我不想跟柳龍庭去那個什麼歸墟之海,哪怕就算是我再愛他,我也不想因爲愛情而放棄我自己,曾經我對柳龍庭確實是喜歡的發狂,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但是從前是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纔會這麼對他百依百順,並且也因此付出了代價,我不想重蹈覆轍,我只想即使在我想愛柳龍庭的情況下。也愛我自己,更何況,我對柳龍庭的前嫌都沒消除乾淨,便更不會這麼對他唯命是從。
本來原本還想跟柳龍庭再虛情假意的周旋一下,但是我發現,我並不是這種能虛假的人,我不想再勸柳龍庭,也不想再裝可憐的打動柳龍庭,要他爲我着想,既然他想走,我又不願意跟着他,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除了他愛我我需要他之外,什麼都不是。
柳龍庭現在還抱着我,我不想跟他再拖着耗着。於是伸手推開了些柳龍庭,叫他把我放到地面上去,然後再站在柳龍庭的面前,跟開口說:“從前是你教我說要想活着,那就光明正大的活着。不要多躲躲藏藏,我被你說動心了,並且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已經變成了我心裡的信仰,但是你現在卻又要我陪着你永遠當見不得光的老鼠,永遠躲着陽光,我做不到,我不想跟你去海底歸墟,你要是想去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去吧,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這個世界上。”
我擡着頭看着柳龍庭,狠着心將這種話說出口,就如他狠着心告訴我他很自私,想帶我一起走一樣的狠心。
我們都是在爲了自己,而想犧牲另外一半,不過我比他好的多,我不強調他和我在一起,他想去哪裡,我都不管他。
當柳龍庭聽我說這話後。並沒有我所想象的悲傷或者是激動,他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了心裡,然後像是責怪我似的,很陰鬱的跟我說:“這些都不是理由,你的離開,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你留在人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這纔是一場浩劫,這就是你想要的光明活着?”
“那從前你說要我好好在這個世界上活着的時候,難道也是爲了讓我成爲浩劫嗎?爲什麼你那個時候不帶我走?偏偏要拿我當猴耍似的,想讓我留下我就必須留下,想讓我走我就必須走,爲什麼?”
我幾乎是咆哮着說出這些話的,明明有了些希望,可是絕望卻緊隨而來。
“因爲我愛上你之後就覺得愧對你,想幫你復位,想做你的犧牲品,爲你可以犧牲一切,讓你的生活回到從前,可是現在我的心變了,我貪婪了,我捨不得你,不管你前世是誰,你現在是我的,那永遠都是我的。並且我也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也沒有幫你的能力,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奶奶,你的存在,她們的生命遲早都會是你的犧牲品,即使是這樣,你還要光明正大的活着嗎?拖累你的家人繼續活着?”
“可是跟着你。他們就不會爲了找我而害我的家人嗎?他們就不會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嗎?”我反問柳龍庭。
“起碼你不見,他們就會費心的找你,而不是對付你。”
柳龍庭這麼一說,頓時都讓我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因爲沒有第二個人來,反駁他跟我說的意見,他每次說動我,都有無數種我不得不折服得理由,我明明知道我自己是對的,可被他這麼冷靜的一說,我卻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我恨我這樣的自己,恨我知道一切卻又無能爲力,我也恨柳龍庭,每次的希望是柳龍庭給的,但是最後澆滅希望的,也是他。
“那海底歸墟,怎麼去。”我的語氣弱了下來,我的力量還沒大到毀天滅地,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跟着柳龍庭,儘管我知道,他不再爲我考慮,只是單純的去滿足他自己。
見我的語氣弱了下來,柳龍庭的神色這纔對我稍微的好了點。彎腰繼續將我抱了起來,繼續向着南邊走過去,跟我說:“在南海之南,我帶你去,去了我們就隱姓埋名。永遠都不回來。”
我沒有再回答柳龍庭的話,頹廢到了極點,感覺我的未來,已經就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的一點希望。
柳龍庭帶着我到南海邊上的時候。看着浩瀚的大海,這個世界上,海的面積,是大於陸地的,而柳龍庭所說的海底歸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沒見過,也不清楚。
“這海底歸墟,就在這大海的底下,是一個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地方的另外一個世界,我們進去之後,就沒人能找到我們,到下面之後,我們就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存活着。”
柳龍庭再一次的對我重複這個問題,在他說完這個問題之後,開始揚起手念動咒語,在他念着咒語的時候,我們面前的海水開始在翻滾,洶涌,發出一聲聲巨大的水浪咆哮。就像是發生了海嘯般的,向着我和柳龍庭,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當海水全部都淹沒了我和柳龍庭之後,我以爲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掉進了水裡,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海水淹沒了我和柳龍庭之後,我們的面前,出現的,卻真的是另一番世界,昏暗的天空,翻卷着烏雲,我們的周圍,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東西。就是我和柳龍庭面前有一扇巨大像是直接通往天上的大門。
“這就是海底歸墟的大門,進去了,我們就在歸墟里了。”柳龍庭告訴我說。
我擡頭看着這扇海底歸墟的大門,這扇大門上裝飾的東西很是古怪,一圈圈黑色的環狀圖文,並且在這些圖文中間,也就是門縫中間的門上,畫着一個巨大的人首蛇身的圖騰,圖騰下面,還有無數的小點,這些小點像是人,又像是鬼的,擠在這個巨大的蛇圖騰下,就像是在膜拜。
蛇在遠古的時候,是高貴的象徵。不管是女媧伏羲,還是大地之母后土,都是人首蛇身的形象存在着,並且當我看着這個圖騰的時候,這個圖騰的模樣和姿勢,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於是細細一想,之前柳龍庭變成山神引我去秦嶺大山的那個洞裡的時候,那個洞裡牆壁上畫的圖騰,跟這個在這扇大門上畫着的蛇圖騰,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頓時就激發了我的好奇心,這海底歸墟和秦嶺墓道理兩個地方的蛇人,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柳龍庭倒是沒有將多大的注意力放在這海底歸墟的大門上,而是直接帶着我向着門口走進去,在我們走進去的時候,這扇大門逐漸的打開,我們的面前,出現了稀奇古怪的房屋,街道,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和一些四處亂爬長着無數個腦袋或者是手腳的怪物,這些怪物,在看見我和柳龍庭從歸墟之門裡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都側着頭盯着我和柳龍庭看,就像是在看什麼動物園裡出來的怪物。
而柳龍庭看都沒看這些東西,抱着我直接向着街道里走進去,並且隨着柳龍庭一步步的深入進這歸墟里,我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場逐漸的在變得強大,並且在這個四周的都是妖怪和鬼物的世界裡,他的蛇尾也隨着他的步子,迅速的幻化了出來,抱着我向着一家看起來稍微正常點的古代建築裡遊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