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詛咒,就難以逃脫,更何況是我現在還愛柳龍庭。
我沒有回答孫清的話,直徑走了,而月兒被我牽着手,擡着頭看向我,眼神裡藏着些少許的祈求和疑惑。
“怎麼了?”我問月兒。
月兒鬆開了牽着我的手,然後在我手上寫道:“孫清剛纔說的是真的嗎?只有孃親和爹爹才能對付那個厲害的壞東西嗎?”
月兒善良,聽不得不好的東西,於是我就在月兒面前蹲下身來,跟她說:“怎麼了,難不成我月兒也要像那老道士一樣勸孃親去對付那個壞東西?”
此時我的臉就在月兒的面前,月兒此時就平視着我,眨了兩下眼睛,像是在揣測我的心意,不過她現在畢竟年齡有限,也揣測不出來我現在心裡在想着些什麼,於是就在我的手上寫着說:“孃親似乎好像是有些不想去對付那個壞東西。——要是月兒能代替孃親去對付那個想破壞三界的壞蛋就好了。”
聽着月兒奶聲奶氣的說着這話,我頓時就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月兒的臉,跟月兒說:“那你就這麼的想對付那個壞東西啊?”
月兒點了點頭,在我手上寫着:“因爲它要毀滅這個三界,還有人間,之前爹爹帶着我在人間的時候,人間很美,我不想讓這麼美好的東西,就被那個東西給毀了。”
聽着月兒說這話,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制止她的這種想法,我守護人間,是因爲有着與生俱來的宿命,而月兒,她卻是心甘情願。
“好吧,孃親就看在你的面上,就不糾結了,答應你,好好的替着我的月兒,盡最大的力量保護這三界。”
我話說完之後,月兒很是開心,一頭就扎進了我的懷裡,咯咯咯的對我笑,聽着月兒的笑,我心裡舒爽了很多,伸手緊緊的抱了月兒一會後,然後輕輕的推開月兒,讓她去找嬌兒和龍騰玩,我有些事情,要去和她的爹爹商量。
月兒聽我答應了她之後,蹦蹦跳跳的就向着大廳走過去了,我轉身回房,想去找柳龍庭,不過此時柳龍庭已經不再房裡了,我出房門,正好看見了鳳齊天,鳳齊天見我找柳龍庭,就跟我說柳龍庭在院前澆花呢。
沒想到柳龍庭現在還有這種閒情逸致,我向着前院走過去,柳龍庭此時手裡拿着剪刀,將一株梅樹的多餘的枝條剪下來。
剛纔我沒理他,柳龍庭此時見我向着他走過去了,也不理我,或許是因爲昨晚他坦白的事情,也讓他對我現在無話可說,畢竟不管他是不是昨晚衝動了,纔會跟我說這麼多,但是說再多,再不好,過了情緒,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過。
“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我向着柳龍庭走過去。
“死了這條心吧,想要祈願消失,除非混沌鍾破碎化爲虛無,而混沌鍾是不可能會破碎的。”
估計是柳龍庭以爲我是來跟他說他對混沌鍾祈願的事情,所以都沒等我的話說完,他就提前將話跟我說了。
“我不是來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我對柳龍庭說。
柳龍庭剛纔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在聽完我說完這話之後,稍微的放下去了些,平靜了下來,跟我說了一句:“那你說吧。”
“剛纔孫清跟我說了一些話,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讓我們去第三十六重天找靈寶天尊,保護他的安全,怕他的精氣也會被這怨念吞食,如果盤古的怨念將靈寶天尊的精氣也都吞食了的話,這整個天下,就全都要完了。”
柳龍庭他比我聰明的多,知道的也不少,我跟他簡單的說清楚這件事情,他也能很快的就能明白過來其中的厲害關係,就像是孫清說的,如果盤古的怨氣真的吸食了三清的精氣壯大起來,這下一個目標就是我,若是我的精氣沒了,怨氣變回了盤古,那這個三界,就真的是完了。
所以,我希望柳龍庭能幫忙,我想他應該也會幫忙,我們現在正處於尷尬期,之前只要是我們吵架後,柳龍庭一般都會依着我一段時間,說啥答應啥。但是現在我跟柳龍庭說着這話的時候,柳龍庭臉上也沒有浮現出一絲驚訝或者是想和我上商量的表情,手裡剪着枝條的動作依舊是沒有停下來,十分平淡到不行的跟我說了一句:“你怕死嗎?”
“這……。”
我頓時就語塞,我沒想到柳龍庭會問我這個。
“不怕死,但是也不想無謂的去死,要是有機會活着,誰願意去死。”
我這句話回答的很正經了,畢竟柳龍庭用這麼正經的語氣問我,我也儘量回答的認真一點。
“既然想活着,就算是這三界滅了,我也能讓你好好的活着,爲何卻要自己去趟這趟渾水。”
柳龍庭這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我在沒事找事一樣,他這話頓時就把我說的有些生氣了,跟他解釋說:“我沒有自己想去趟這渾水,是如果盤古的怨氣吸食了靈寶天尊的精氣後,他爲了奪回肉身,就會來搶奪我的精氣,到時候我一定會死的!”
因爲語氣有些着急,我這話說起來就像是個無比貪生怕死的人一般,說完之後,我頓時就後悔了,感覺是讓柳龍庭笑話了。
“我說不會。”柳龍庭說着這話的時候,轉過頭來看我,然後再跟我強調了一句:“就不會。”
我看柳龍庭這會是想吵架吧?!我潛在話裡的意思,明明是希望他能幫助我,幫助我能殺了這邪祟,不讓三界覆沒,而柳龍庭就一直都在糾結我會不會死的這件事情上,看來他這是變相的在拒絕我了。
“柳龍庭。”我喊了一句柳龍庭的名字。
柳龍庭擡起下巴,垂視了我一眼,毫無情緒的跟我說:“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對着混沌鍾許了願,我這一輩子,除了死之外,無論如何都會愛你愛的死心塌地,所以你才這麼一點都不考慮我感受,在我面前想怎麼樣就這麼樣,膽肆無忌憚的作天作地是嗎?”
本身我跟柳龍庭因爲他的祈願,而有了些矛盾,這就像是個炸彈,誰都不敢輕易的去碰,但是現在柳龍庭見我這麼輕易的就將我們之前的矛盾說了出來,並且用在罵他的身上,頓時就有些不自在,就跟我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我向着柳龍庭走過去:“你既然都知道你這麼自私,就不知道要改嗎?說想讓我活着,那沒有追求沒有任何信仰的活着,這跟一隻畜生有什麼區別?難不成你今生是蛇仙修煉的,覺的這一輩子,能吃能喝活着就可以了?怪不得你這輩子真是連個仙家的位置都修煉不到。”
可能是月兒她們在大廳聽見了我和柳龍庭的爭吵聲,平日裡我們是極少吵架的,幾乎都是冷戰,今天竟然吵了起來,幾個孩子頓時就來院子裡圍觀。
柳龍庭見我現在不僅說他,還扯上他之前的事情,似乎是想跟我爭論,但是打量了我一眼之後,又懶得跟我這女人爭,畢竟他是個男人,於是就給我丟下一句:“別的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以後這種事情別來找我了,我不會依你的。”
說罷,柳龍庭用從我身邊轉身欲走,看着柳龍庭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我心裡真是又氣又惱,直接就對着他大聲的喊了一句:“柳龍庭你要是再敢走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