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三十年,你覺得我還能忍?
“顧城,我覺得我們要好好談談。全集”雖然他們已經結婚了,但彼此真的還了解,她覺得有些事情還可以晚點再做。
顧城微微鬆開一點力道。“談什麼?”
“談——”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眸,看着他將一枚閃光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顧城把她的手指曲起來,握成拳頭。“不許摘下來。勻”
蘇十月愣愣地看着那枚鑽戒,然後又擡起頭來,傻愣愣地看着顧城。“顧城,這個,我——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閉嘴。”顧城兇巴巴地瞪她。“這是婚戒。你敢不要?”
蘇十月委屈的嘟嘟嘴,小聲嘀咕:“那能不能換一個便宜的?我怕有人搶。”
“笨蛋!”顧城被她給氣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依舊兇巴巴地解釋,“這是地攤貨,不值錢。掇”
“真的?”蘇十月懷疑地看着他。雖然她不懂首飾,可就是覺得這個戒指好貴。怎麼看,顧城都不可能買個地攤貨給她。
“騙你幹什麼?我告訴你蘇十月,就算是地攤貨,你也得一直戴着它,敢摘下來試試?”
這是國際著名的珠寶設計師設計的鑽戒,獨一無二,只此一對,名叫“天使之心”。
他是身在黑暗地獄的魔鬼。她是斑斕天空的天使,被他生生地拉到了地獄。
蘇十月用右手輕輕地摩挲着戒指上的鑽石,嘴巴微微嘟着。“我又沒說要摘下來。那你的呢?婚戒不是該一對兒的嗎?”
顧城從兜裡掏出男戒,塞到她手心裡。然後伸出左手,命令道:“給我戴上。”
蘇十月捏着那枚戒指,擡頭看着他,莫名的有些羞澀,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她捧起他的手,捏住那根修長的手指,然後小心地將戒指套了進去。最後,她也學着他那樣,把他的手握起來。
顧城動了動無名指。除了手錶,他身上沒有別的裝飾品。現在手指上多了一樣東西,他很不習慣。
蘇十月以爲他要摘下來,忙按住他的手。“你也不許摘下來!”
他的是命令,她的是叮嚀。
男人的硬,女人的軟,相得益彰。
顧城沒回答。
蘇十月又抓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兩顆鑽石靠在一起,閃閃發亮。
顧城被她這個動作弄得心裡一軟,長臂一伸,就把人摟到懷裡來了。“就算是地獄,你也不能跑。”
他的聲音很低,蘇十月沒聽清楚。“什麼?”
顧城沒吭聲。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好,沒必要跟她說。女人還是乖乖地站在男人背後,接受男人的保護比較好。
“哎,你剛纔說什麼?”蘇十月被他摟得緊,只能戳戳他的腰。
顧城的腰是敏感處,被她的小指尖一戳,頓時一股電流從那一直流竄到四肢。他咧了咧嘴,彎腰一把將人抱起來。“我說,我們該入洞房了。”
喝!蘇十月眼睛圓瞪,血液上涌,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想說什麼,偏偏腦子漿糊了,什麼也說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手腳並用地掙扎。
“不許動!”顧城啪一巴掌打在她的小屁股上。聲音雖亮,力道倒是不重。
蘇十月囧得要死,更加用力地掙扎。“你放我下來!我不要!”
顧城充耳不聞,抱着人一路回到了主臥室。目標就是那張黑色的大牀。
被丟進柔軟的牀鋪裡,蘇十月有點暈乎,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他高大的身體已經壓了下來。沉甸甸的重量,不至於讓她無法呼吸,卻也讓她無法逃脫。“不要!顧城,我們談談、談談行嗎?”
顧城又親了幾口,倒是停了下來。墨黑的眼眸緊緊地鎖住她的,看得她臉紅心跳,呼吸困難。“談什麼?”
蘇十月被他壓在身下,哪裡能好好說話。“你能不能先起來?”
顧城又凝視了她一會兒,翻身坐起來。走過去點了一根菸,一邊吞吐一邊看着她。“說吧。”
蘇十月趕緊跳下牀,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低下頭去,恰好看到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要說的話,就更說不出口了。明明已經結婚了,還要拒絕他,是不是有點過分?而且,好像也有些矯情吧?
“說話。最新章節全文閱讀”顧城靠着尼古丁的味道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吭聲。
蘇十月越想越覺無法開口,被他一催,就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顧城劍眉皺起,將煙按滅後,大步走了回來,扣住她的肩頭。“蘇十月,你沒事兒吧?”
蘇十月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我沒事兒。”
“你想說什麼?說!”習慣性的,又來命令的語氣了。
蘇十月小心翼翼地覷他的臉色,然後用討價還價的語氣說:“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說!“
“我覺得,雖然我們結婚了,但其實我們對自己都還不熟悉。能不能,先
不要發生那種關係……”蘇十月越說越小聲,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更不敢去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腳趾頭。
顧城卻聽明白了。捏住她的下巴,擡起那張漲紅的小臉。“不行。我忍了三十年了,你覺得我還能忍?”
沒有女人的時候,欲這東西對他沒什麼影響。他的精力都在工作上發泄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想不起那事兒。
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再廢寢忘食的緣故,還是因爲蘇十月老在他面前晃悠,他突然體會到了身體裡那股強烈的需要!
如今兩個人已經結婚了,朝夕相對,他不認爲自己能夠繼續忍耐。
十月就猜到他不會答應的,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沒什麼激烈反應。推開他的手,低下頭去。她赤腳踩在地毯上,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玩小孩兒的遊戲。
顧城有些好笑,罵了一句笨女人,就將人重新抱起來,丟回牀鋪裡。
蘇十月無措地看向他,下意識的往內側挪去,下一秒就被他壓住了。她吞了吞口水,不敢與他直視,乾脆閉上眼睛。
“笨蛋!”顧城低罵,帶着無法述說的疼惜。這個人不是那些一心想着做顧太太的鶯鶯燕燕,她是會陪着他度過悠悠餘生的人,是值得他珍惜的獨特存在!
蘇十月能聽到他的聲音,卻覺得有些遙遠,有些不真實。他的嘴脣落在她的脖子那,柔軟,滾燙,一直燙到心尖上。
對夫妻之事一無所知的她,只能僵着身體任由他爲所欲爲。閉上的眼睛使得感覺更加的清晰,所以他的氣息噴在肌膚上的微癢都被無限的放大了,撩.撥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直至欲罷不能。
她無措地抓住他的手臂,彷彿這樣就能抵抗那股陌生的讓人無措的感覺。殊不知越是抗拒,那感覺就越是強烈,幾乎要奪走她所有的理智。
“顧城……”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的就喊了他的名字。
顧城渾身一顫,僅剩的那抹理智,剎那間煙消雲散,任由那隻名叫欲.望的野獸衝出閘門,一逞英雄!
眼見一切就要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大煞風景。
蘇十月一下子就清醒了,羞窘間用力去推他。“你的電.話!先、先接電.話……”
“不接!”顧城額上青筋暴起,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一個電.話給打擾了。
“也許、也許有急事……”蘇十月被手機鈴聲一驚擾,剛纔那種交付的姿態就收起來了,又變回一隻小鴕鳥,想着能拖就拖。
“我管它去死!”顧城低吼,直接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上,不讓她再作怪。
蘇十月被吼得脖子一縮,傻愣愣地看着他。對上那雙滿含着某樣讓她心驚肉跳的東西的眼眸,她頓時呼吸困難,腦子又成了一攤漿糊。
顧城一點都不想理會那該死的來電,可對方就像有心跟他作對似的,停了又響,不折不撓。最後,什麼興致都被它給破壞殆盡了!
“該死!”
顧城翻身一躍而起,滿身怒火地拿起手機。“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否則老子滅了你!”
那端的袁石瑟縮了一下脖子,意識到自己打擾了顧總的洞房花燭夜,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吧?一邊爲自己默哀,一邊飛快將事情給報告了。“顧總,她出事兒了,正在搶救。”
顧城徹底冷卻下來,沉寂了幾秒。“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蘇十月已經坐起來了,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帶點防備帶點羞怯看着他,那是足以摧毀男人意志的眼神。
“該死!”顧城又低罵了一句,大步朝着牀跨過去。
蘇十月努力地吞了吞口水,因爲她已經貼着牆了,沒有地方可退。
顧城抓住她肩頭,一把將人拖到牀沿來。親了一口她的額頭,說:“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就在這裡睡。”
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他可不喜歡搞分牀睡那一套。
新婚之夜,新娘子聽說新郎要拋下自己出門去,肯定會很不高興。蘇十月卻是欣喜若狂,終於躲過一劫的念頭讓她馬上點頭如搗蒜,只差加上一句:“你快走吧!”
顧城見她這反應,心裡的不爽更甚,但還是捏了捏她的臉,穿上衣服大步走了。
“呼——”蘇十月等門關上之後,用力地吐了一口氣,繃得跟弓一樣的身體也徹底放鬆下來。她完全沒有興趣去想顧城到底幹什麼去了,直接掀開被子,套上自己的睡衣又跑回客房去。
當然,她還沒忘記把門給反鎖了!至於明天他會不會發火,還是明天再愁吧。
顧城挑了那輛路虎,開出車庫,一路呼嘯着離開了瀾苑。
郊區的交通本來就相對順暢,顧城還是向着更加遠郊的地方開,所以一路暢通無阻,最後,車子停在
了一個地形很複雜的地方。或許也算不上覆雜,簡單地說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方圓之內,只有那一棟別墅矗立於此。別墅三面環山,旁邊還有一條河靜靜流淌,環境清幽至極。
顧城隨意將車停在門口。
袁石已經從屋裡迎了出來。“顧總。”
顧城點點頭,繼續大步往裡走。順着他的腳步,可以看到這棟別墅的內部裝修並不奢華,但別墅的面積非常大。
最後,顧城的腳步停在了一扇門的外面。那是一個手術室。
這棟別墅,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醫院,該有的醫療設備都齊全。
顧城隨手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脣邊,沒有點燃。
袁石在他身後靜靜地站着,也不敢吭聲。
時間過去很久,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的意思。
袁石終於忍不住小聲道:“顧總,坐下來等吧。”看樣子,一時半會恐怕還不能結束。
“不用。”顧城直接拒絕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轉身往外走。“我去抽根菸。”
顧城一路走到大門外,在夜色蒼茫中,在冷風中,默默地抽完一根菸。然後又轉身走回去,站在門外繼續等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顧城姿勢未變,也沒吭聲,只是將目光對準醫生的臉。
主治醫生不是別人,正是杜子璋。
“已經搶救過來了。但是,她的情況在不斷惡化。你要有心理準備。”
顧城仍舊沒吭聲。他的眸色極深,所以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痕跡。唯有那點極淡的尼古丁氣味,讓人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等病人從手術室轉回病房,顧城才走進去。
袁石等人沒有跟進去,就在門外等候。
白色被褥的掩蓋之下,一個削瘦的身子靜靜地躺着。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只有久病不愈的蒼白和憔悴。
顧城的視線落在牀頭的儀器上,然後又緩緩地移到女孩子的臉上。良久之後,他轉身走出了病房。“好好照顧她。我回去了。”
“是,顧總。”
顧城坐進車內,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點了一根菸,狠狠地抽了起來。尼古丁的味道很快充斥了車廂,他卻沒有打開窗來散味兒。
顧城回到了別墅,臥室那盞燈還亮着,就是不知道笨女人還在等着他,抑或只是忘了關燈。他想,肯定是後者。
果不其然,回到臥室裡,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顧城忽略心頭的那點失落,進浴室洗了個澡,又拿着“作案工具”去了客房。
大牀上,一大一小的姿勢驚人一致,已經睡得打呼嚕了。兩道小呼嚕聲此起彼伏,倒像是某種特殊的旋律,能讓人心裡安寧。
顧城在牀邊站了許久,終於還是把蘇十月給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主臥室,放在黑色的大牀上。她的睡衣是白色的,黑白對比,有種難以形容的契合。
顧城將睡袍脫掉,只着最後一塊布鑽進了被窩裡。他先是平躺着,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又翻身側躺,將蘇十月抱住。
再過了一會兒,終於坐起來,將她的睡衣剝掉。
重新躺下來,那股毫無阻隔的親近總算讓他覺得滿意了。他緊了緊臂彎,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放鬆身體睡了。
……
顧凱去應酬了,雖然沒喝得爛醉,但也喝了不少。
季靜姝一直在家裡等着,又砸了不少的東西。眼看着午夜都過了,顧凱的車子纔出現在院子裡。她那靠着砸東西發泄出去的怒火,似被誰吹了一口氣,又全都回來了。
顧凱一點都不想回到這裡來,可他知道,他若不回來,季靜姝會鬧得更兇。這女人就一個神經病!可是她不知道,她越這麼神經,他就越想離開她。
站在臥室門外,顧凱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推門而入。
房間的燈還是亮着的。
季靜姝躺在牀上,背對着門口,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
顧凱也沒靠近去看,脫了外套,直接進了浴室。泡在浴缸裡,酒意就醒得差不多了。越是清醒,就越是覺得這個空間讓人窒息的難受。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分外地想念蘇半夏,那個美若天仙又溫柔似水的女子。沐浴在她那雙剪水瞳眸裡,他會覺得一天到晚費盡心思算計的疲憊都消失無蹤。
顧凱有個不爲人知的小嗜好,他喜歡掏耳朵。而且最喜歡枕在蘇半夏的腿上,讓她給他掏耳朵。
她買了一套專門的工具,沒事兒就給他掏一掏。即便乾乾淨淨的,她也會給他掏,因爲他喜歡那種酥麻的感覺。
這個時候,顧凱是絕對放鬆的,腦子裡什麼都不會想,心裡也是一片寧靜。
她的性子軟和,跟她在一起,他就是想發火都很難。說句酸點的話,他
是一把火,她就是一盆水,他在她面前是燒不起來的。
兩個人第一次吵架,是她知道了他的有婦之夫身份。那天,她第一次對着他大吵大鬧,把話說得很難聽,還甩門跑了。
顧城在青城也是名人,但這種名氣一般只限於上流社會。中下層的人只在乎怎麼賺錢過日子,對於他們這些名門公子壓根沒興趣。
顧凱認識蘇半夏的時候,她還是個窮學生。除了每天努力學習,還要同時做三四份兼職。這樣的她,壓根不知道上流社會有個叫顧凱的人!
顧凱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在一家西餐廳做服務員。因爲不小心惹到了某位花花公子的女伴而被爲難,他出手幫了她。他至今仍記得,她擡頭對着她感激一笑時,那一切都爲之失色的美麗動人。
沒有什麼懸念,顧凱憑着對女人的那一套,很快就將她追到手了。那幾年真的是甜情蜜意,幸福至極。直到——
顧凱果斷剎車,不敢再往下想。他從浴缸裡出來,並沒有馬上睡下,又點了一根菸,站到落地窗前抽了起來。
“你還讓不讓人睡了?”季靜姝突然從牀上坐起來,滿腹的怒火。
顧凱連頭也沒回,自顧自抽自己的。
季靜姝跳下牀,赤着腳衝到他跟前,一把將他口中的香菸給拔出來,丟到窗外去。
“有意思嗎?”顧凱終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點也不耐煩再應付這個神經病發作的女人。
季靜姝冷笑。“你現在看我哪裡都不順眼,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沒意思,是吧?”
“季靜姝,我不想跟你吵。今天忙了一天,剛剛又應酬了一晚上,我真的很累了。就當我求你,讓我緩一口氣行嗎?”都已經這個點了,顧凱實在不想再鬧到雞犬不寧。
季靜姝剛想反擊,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她鬧,她瘋,也只是因爲她愛着顧凱。她突然靠近一步,一把抱住顧凱的脖子,親向他的嘴脣。“我想你了……”
已經記不清,兩個人有多久不曾好好親熱了。
顧凱原本沒什麼興致,卻很快就被季靜姝給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