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還愣着幹什麼？脫衣服啊
顧城微微眯起劍眸，並沒有急色地撲上來，只是好整似暇地看着她。
那雙並不白皙細嫩的手揪着衣襟，看得出來明顯在顫抖。烏黑溜圓的大眼睛看着他，帶着明顯的懇求。
有的時候，女人的身子確實是非常厲害的武器。但很顯然，這個笨女人骨子裡很傳統，從來沒幹過這種用身體來達到目的的事情。如今爲了那個季靜柔，她倒是豁出去了。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不肯退縮。
若是爲了他，她是不是也願意這樣豁出去？
這個想法一進入腦子，顧城就莫名的有些煩躁不爽。但很快，他又冷哼一聲，心道：老子還不至於窩囊到靠一個女人出賣身子來救助凡！
蘇十月被這一聲冷哼嚇得差點驚叫出聲，腦袋耷拉得更低。她知道，她長得不漂亮，身子也不是那種曲線玲瓏讓男人血脈噴張的美，他瞧不上她並不奇怪。可既然他瞧不上，爲什麼要她以身相許？這樣戲弄她，很好玩嗎？
這麼一想，蘇十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覺得很委屈謦！
她的頭很低，長髮擋住了眉眼，所以顧城並沒有看到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突然站起來，轉身往樓上走。“跟上。”
蘇十月愣了一下，才起身跟了上去。從樓下到樓上，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卻讓她冷靜了下來。不管他要了之後是嫌棄還是鄙視，只要他肯救靜柔，那就夠了！
顧城走進房間，坐進沙發裡，長腿交疊，姿態悠閒。看着跟進來的蘇十月，眼神卻是掩不住的熱度。“把門關上。”
蘇十月身子一顫，但還是乖乖地將門給關上。轉過身來，低着頭看自己的腳趾頭，不知所措。連呼吸都刻意地放輕，彷彿怕呼吸重了，會惹得他獸.性大發似的。
“過來。”顧城眼裡含着些許笑意，面上卻沒什麼表情，連嗓音都是平常的冷冽。
蘇十月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站住。他的視線像是炙熱的太陽，烤得她渾身都燙了起來，呼吸更加困難。她特別想大吼一句：你要做就做，別這樣折磨人！
顧城無奈地在心裡嘆一口氣。真是個小笨蛋！“還愣着幹什麼？脫衣服啊！”
蘇十月的身子再度一顫，猛然擡起頭來，瞪圓了黑眼睛看着他，裡面有不敢置信，還有乞求。
“別這麼看着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你的。既然是自己的選擇，就別擺出一副被人欺負了的表情。”
笨蛋，難道你就不會服個軟，撒個嬌，說幾句好聽的嗎？只知道梗着脖子在那顫抖，真是個小笨蛋！
蘇十月腦子一片混亂，但顧城的這句話還是扎到了她心裡去。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既然是自己的選擇，爲什麼要擺出這麼一副被強迫的表情？
她突然脖子一梗，嘴脣抿出一道倔強的線條。“好，我脫！”
顧城劍眉一挑，倒是有些意外。他以爲，她會撅個嘴，然後含着一泡貓尿跟他乞憐。
蘇十月深吸一口氣，指尖落在釦子上，一顆一顆地解開。她雖然抱着一份豁出去的決心，可心裡到底很慌亂，所以四顆釦子，她卻解了好長的時間。
終於，所有的扣子都解開了，她抓住兩邊衣襟，一點一點地將外套脫了下來，露出裡面黃色的打底衣。
被外套捂着，溫度保存得很好，顧城似乎都感覺到了那股滾燙的熱度。他不着痕跡地吞了吞口水。一個三十歲都沒近過女色的男人，面前站的又是他喜歡的女人，他若是還能無動於衷，那就真的不算男人了。很顯然，雖然曾經有過那樣的經歷，心理上對女人多少有些排斥，但顧城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他對於喜歡的這個笨女人，是有念想的。
脫掉外套之後，蘇十月的手顫抖地抓住打底衣的下襬。猶豫了一會兒，用力往上一拉，細白的肌膚就暴露在顧城的視線之下。
顧城張張嘴，想叫她不要再脫了。可是嗓音一下子啞了，聲音在喉嚨那就消失無蹤了，只有氣流噴出，只能自己聽見。
蘇十月這下是徹底豁出去了，也不看顧城。只當是在洗澡，以最快的速度剝下了打底衣和牛仔褲。然後，她縮着身子，微微顫抖着。再多的，她卻是做不出來了。
顧城看着這樣的蘇十月，只覺得沉睡了多年的猛獸，在剎那間被喚醒了一般，有些不受控制。隨即他又想，反正他要定這個笨女人了！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這一天遲早要來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蘇十月大腦一片空白，臉卻紅得快要滴血，耳朵也嗡嗡作響。
“過來。”顧城艱難地發出這兩個音節，帶着壓抑的念想。
蘇十月再次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但還是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她的視線有些模糊，所以壓根沒看清楚腳下。雙腿一打扣，人就直接往前倒去，被顧城接了個滿懷。
顧城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面。低頭，凝視着她無措瞪大的眼眸，心臟亂跳。
蘇十月緊張得無法呼吸，雙手胡亂地
揪住他的衣襟，明眸無措地看着他，卻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到越來越近的薄脣。再然後，她的嘴脣被含住了。尚且來不及抗議，就被他兇猛的掠了去。
室內的溫度在瞬間攀上到了極點，一切蓄勢待發。
如果不是花園裡傳來蘇思念驚天動地的哭聲，所有的事情都會順理成章。
蘇十月一把推開顧城，喘息着叫道：“蘇思念在哭！”
顧城依舊壓着她，不肯鬆開。
“你走開啦，蘇思念在哭！”對於蘇十月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蘇思念，聽到她的哭聲，她真是心急如焚。
顧城喘息着，極力平復那股翻涌的念頭，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要是讓老子知道誰將那個小東西弄哭了，老子非廢了他不可！
他翻開身，靠在沙發裡，懊惱而難受。
蘇十月站起來就往門口跑，到了半路又折回來，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顧城看着他，眼神滾燙深邃，更加恨不得將那個罪魁禍首給胖揍一頓。真會壞老子的好事！
蘇十月終於一口氣衝到了樓下，將蘇思念一把抱了過來，熟練地哄着。
蘇思念就是醒來見不到媽媽，沒有安全感，就哇哇大哭了起來。現在到了媽媽的懷裡，自然就破涕爲笑了。不過，她也餓了，所以含着一根手指可憐巴巴地看着媽媽。
蘇十月給她餵了奶，然後抱着她一路走到了花園。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以至於她都不敢擡頭去看二樓主臥室的那扇窗戶。
剛剛她真的是豁出去了，現在要她再來一遍，她真的做不到。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那靜柔怎麼辦？她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靜柔被抓回去受折磨嗎？
蘇十月心亂如麻，卻又沒辦法將蘇思念交給別人，再一頭衝到顧城房裡，大叫一聲：“你來吧！”
“寶寶，媽媽該怎麼辦？”蘇十月低頭看着懷裡歡喜撲騰的小傢伙，喃喃地道。
“咿呀！”蘇思念還不懂大人的情緒，徑自地伸着小胖手，想去抓修剪得很漂亮的樹枝。嘴裡發出無人能懂但明顯代表着快樂的音節，小胖身體更是扭得蘇十月都快抱不住她。
蘇十月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臉蛋，道：“人要是永遠都像你這樣無憂無慮，那就好了！”
二樓落地窗前，厚實的窗簾背後，高大挺拔的男人靜靜地站着，手裡端着一杯酒。
辛辣的液體下肚，顧城的情緒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只是看到花園裡玩得很開心的母女兩，到底有些不爽。很想下樓去，將笨女人再抓回來，狠狠地欺負！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想要付諸行動。他想要的是長久的相處，而不要笨女人一見到他就跟見到鬼似的！
喝完了杯中的液體，顧城理了理衣襟，轉身下了樓。直接上了車，吩咐袁石去青峰。
蘇十月看到顧城坐車走了，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忐忑不安。她反悔了，他是不是不會再幫季靜柔了？那靜柔怎麼辦？
蘇十月突然很想追上去，告訴他自己願意的。可惜，車子已經一溜煙跑遠了，來不及了！
“咿呀——”蘇思念依舊樂此不彼地撲騰着，揪着樹葉玩得很開心。
蘇十月猶豫了半天，最終去找宋明煒給她安排車子，一路追着顧城去了。到了青峰大廈門外，看着高聳入雲的大樓，想到上一次來這裡的情形，她仍舊心有餘悸。
沒有時間猶豫了，蘇十月一咬牙，大步走了進去。
前臺的幾個姑娘因爲鬧了烏龍，對蘇十月的印象尤爲深刻，見她出現，有人負責招待，有人馬上給周天奇打電.話。
周天奇剛剛進了顧城辦公室去彙報工作，所以沒聽到座機響。
蘇十月在前臺休息區忐忑不安地等着，等的時間越長，心裡就越沒底。他是不是生氣了？
周天奇好不容易彙報完了工作，走出總裁辦公室，助理告訴她，前臺打電.話，說有個叫蘇十月的女孩找他。
蘇十月？
周天奇着實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撥了前臺的電.話，讓他們把人送進專用電梯。他自己則去電梯口那等着。
蘇十月站在電梯裡，緊張得呼吸都困難。電梯門打開，見到站着的是周天奇，她反倒冷靜了許多。“周先生。”
周天奇微微一笑，手往休息區的地方比了一下。“你跟我來。”
“哦。”蘇十月抱緊懷裡的蘇思念，牢牢地管好自己的眼睛，除了腳下的路和前面周天奇的背影，她哪裡都不敢看。即便這樣，她依然能夠感受到周圍的人都在打量着自己，這讓她越發的不知所措。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去。”
“謝謝。”
休息區是玻璃牆面隔開的，坐在沙發裡，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辦公區。
蘇十月剛剛把頭轉過頭，就對上了一衆滿含好奇和打量的視線，嚇得她趕緊低下頭來，看着懷裡的蘇思念。
“喝杯水吧。”周天奇彎腰將水放到她面前，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
蘇十月十分不自在地笑了笑，伸手端起那杯水。溫度剛好，不冷不熱。“謝謝。”喝了一口，身心都跟着暖和起來，人也冷靜了許多。
“你是來找顧總的吧？”周天奇有些好奇。據他所知，顧總剛把人從警察局救出來，送到了瀾苑，然後纔來公司。怎麼顧總前腳剛到，蘇十月後腳就跟來了。難道，這兩個人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了嗎？若真是那樣，顧總直接把人帶來就好了，何必還一前一後呢？
蘇十月輕輕地點點頭，更加不自在起來。“他、他是不是不願意見我？”
“沒有的事。我還沒向他報告呢。要不這樣，你先坐一會兒，我進去跟顧總報告。”周天奇滿心都是看戲的興奮，迫不及待地想欣賞顧總的反應了。
“好，謝謝你。”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蘇十月一下子紅了臉。明知道周天奇不可能知曉她要獻.身的事情，卻還是心虛地以爲他指的是這事兒。一緊張，她就忍不住猛喝水。不一會兒，一杯水就見底了。她也沒有放下杯子，就這麼攥在手裡把玩着，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萬一顧城真的不願意見她，該怎麼辦？
“她來幹什麼？”顧城微微愣了一下，緩緩地眯起劍眸。這個笨女人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話，在瀾苑的時候怎麼不說？
周天奇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那我叫她走？”
“等一下，讓她進來吧。”顧城說完這話，就低下頭去看文件了。
可週天奇肯定，顧總壓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心裡偷着笑，轉身出去將蘇十月給領了進來，順帶還送來了熱茶和點心。
蘇十月站在偌大的辦公桌前，忐忑不安。見顧城連頭都沒擡起來看她一眼，更是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裡放。
周天奇特別想留下來看戲，可惜，他還沒這個雄心豹子膽，只好不甘不願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關好門。
一轉身，就發現面前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瞪得老大，恨不能視線可以穿透那扇門，清楚地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
周天奇心裡想笑，卻是面色一沉。“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認真工作！”
蘇十月幾次張了張嘴，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感覺自己都快要昏過去了。
倒是蘇思念勇敢得很，見到顧城就興奮地叫，還想伸手去求他抱抱。“咿呀，啊，啊……”
蘇十月對小傢伙羨慕得很，要是她也可以完全不顧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該多好！
顧城終於緩緩地擡起頭來，淡淡的視線落在那張平凡的臉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看這張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臉分外順眼。難不成，他的審美觀真的異於常人嗎？
“我、我……”蘇十月被顧城這麼一看，更加說不出話來。
顧城有些好笑，難道他就這麼可怕嗎？他自認並沒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蘇十月，過來。”
蘇十月心臟一緊，又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不是叫她滾，說明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她不敢耽擱，趕緊走了過去。
顧城指了指她懷裡的小東西，又指了指沙發。“把她放到那裡去。”
蘇十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就把蘇思念當到了那張寬大的皮沙發上。隨手塞給她一本雜誌，就當是玩具了。轉身，兩個大步跨到原來的地方。
顧城雖然個子很高，但蘇十月站着，他必須要仰起頭來。這姿勢，讓人很不舒服。“過來。”
蘇十月又跨前一步，下一秒，他被她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帶，她就跌進了他的懷裡。從來沒有這樣坐在一個男人的膝蓋上，她羞紅了一張小臉。
“你來這裡幹什麼？”顧城低頭看着她紅撲撲的臉，忍下那股蠢蠢欲動的念想，一本正經地問道。呼吸間淡雅的清香，讓他的心情也跟着暢快起來。
蘇十月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問道：“那個約定，還、還成立嗎？”
“什麼約定？”顧城裝傻充愣，好整似暇地觀察她的反應。這個傻女人，真是笨死了！偏偏，她就對了他的眼！
蘇十月又吞了吞口水，被他看得口乾舌燥，她又無意識地舔了舔嘴脣。絲毫沒有注意到，顧城的眼神倏然變了。“就是、就是——”
沒有下文，因爲顧城直接含住她的嘴脣，深深地吻了起來。
顧城算是明白了，這笨女人追過來，就是爲了誘.惑他來的！是自己想要的人，又主動送來了，斷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蘇十月得慶幸這裡是辦公室而不是臥室，否則她肯定被啃得渣滓都不剩。
顧城好不容易平復了呼吸，低頭又用力地在她肩頭那咬了一口，直到嘴裡瀰漫着血腥味。
“疼，疼……”蘇十月大聲地痛呼，疼得臉都皺成一團。等他鬆開了，她伸手摸了
摸，氣呼呼地道，“你屬狗的啊！”
“老子是狼。”顧城舔了舔嘴脣，好心情地反駁。
蘇十月撅着嘴，氣呼呼地瞪着他。
顧城好整似暇地靠在椅子裡，心情愉悅地凝視着她。“說吧，來這裡幹什麼？”
“你說的那個約定還有效嗎？就是你幫我救季靜柔出來，然後我……”蘇十月跟被剪了舌頭似的，“以身相許”四個字，半天也沒說出來。
顧城劍眉一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不是後悔了嗎？”
“沒有，我沒有後悔！”蘇十月立馬用力地搖頭，生怕他不肯再遵守這個約定。“我真的沒有後悔！你要是不相信，那我現在就——”
“就什麼？”顧城明知道她害羞，卻還是壞心地逗弄他。十幾年來，他難得有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情動。這種身心放鬆的狀態，是他從前想都沒想過的。他早已經習慣了把自己變成一張弓，還是拉滿了的弓。可因爲這個笨得要死的女人，他突然想放慢腳步，去感受一些他從前不曾駐足感受的東西。
蘇十月憋紅了臉，嘴巴開開合合，還是沒能說出那幾個字。於是，，她乾脆撲上去，一把抱住顧城的脖子。嘴巴湊上去，咬住他的嘴脣，毫無章法地親他。
顧城愣了一下，眼裡蓄滿了笑意。這個女人真的笨死了，卻又該死的可愛得緊！他反被動爲主動，將她扣在懷裡，吻得又兇又猛，像是要將人拆入肚腹一般。
許久之後，顧城一手捏住蘇十月的下顎，一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腰肢，喘息着問道：“蘇十月，你想清楚了？不是每一次，你都有機會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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