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
寧爵西饒有興味的咀嚼着這四個字,放在脣前抽菸的姿勢未變,脣角卻溢出一聲輕笑。
她是他見到過的最沉得住氣的女人,沒有之一。
他更好奇的是,她能沉得住氣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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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一會兒了,響個不停,她卻渾然未覺。
鈴聲響徹整個秋宅,直到保姆從廚房伸出頭來,有點不耐煩的說:“二小姐,電話。”
“唔。”秋意濃似乎從遙遠的空間拉回神來,低頭去翻手包。
電話是麥煙青打來的,問她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秋意濃向後靠了靠,“不是還有一天嗎?”
以這麼多年的瞭解,秋意濃越不急,越說明她內心的不平靜,麥煙青深深的呼吸,咬牙切齒的說:“你在哪兒?”
“我在家啊,能在哪兒。”
“意濃,你聽我說,今晚你哪兒也別去,明天你到我家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麥煙青聲音帶着顫音。
秋意濃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撒謊:“好!那我早點睡覺,明天過去找你。”
“對了,記得你說過的,要保重身體,不許吃過量的藥,不許食言!”麥煙青像個老媽子似的反覆強調。
“嗯,我記得。”
秋意濃看着自己放在玻璃窗上泛白而發抖的手指,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窗外的大樹被狂風猛烈攻襲,無數根樹枝在暴雨中如羣魔亂舞,戰慄顫抖。
麥煙青終於放心的掛了電話。
雷聲滾動,一顆顆仿若在頭頂炸開。
電閃雷鳴間,透過大門的鐵柵欄,她看到那輛黑色的捷豹依然停在大門口,靜臥的姿態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秋意濃的手指漸漸離開玻璃窗,起身回到房間,打開衣櫃,拿出一件一字肩長裙,仙紫色,嫵媚似丁香花般絢麗魅惑。
她洗完澡,在鏡子前習慣性的化了一個濃妝,猶豫了一會,又卸妝,改爲一個非常清新的妝容。
換好衣服,拿上手包,走之前拉開牀櫃抽屜,棕色瓶裡拿出所有藥片,一骨腦倒進嘴裡。
做完這一切,她看向窗外,那輛捷豹已經開走了,隨後拿出,纔想起來沒有他的電話。
走到電腦桌前,她不假思索的開始敲鍵盤,悄無聲息的攻進陸翩翩的,很快從通訊錄裡查到“寧哥哥”的電話號碼。
意料之中的是,他的打不通,設置了陌生號碼攔截。
當然,這難不倒她,秋意濃隨意操作了一番,很快越過攔截軟件,電話成功打進去。
大雨突如其來,瓢潑般鋪天蓋地,寧爵西車開的不快,上突然跳出來一個陌生號碼,他斂下眼眸,想也不想的踩下剎車,接聽。
“寧先生,我想把項鍊還給你。”話筒裡秋意濃純淨的聲音中帶着恬淡的笑。
寧爵西沉沉的目光看了眼外面的大雨,配合道:“怎麼還?”
“當然是送給你啊。”她輕快的說完似乎想起什麼,又小心翼翼的問:“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
“還好!”他的嗓音緩慢而暗啞:“我一個人。”
她瞬間又開朗的笑起來:“那你在哪兒?”
他停了會,低啞的嗓音陰晦不明:“你知道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