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樑秋鳳, 畢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對他們先上車後補票的行爲還是頗有微詞的,有些幾分責怪肖君昊, “雖然你們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可咱們在整個江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這事傳出去多不好啊。是, 你們年輕人不在乎這個, 可兩家的面子總是要顧念一下的吧。”
莫涼東腦子一轉立馬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心想昊子這小子動作還挺快的,回來才兩三個月連孩子都快有了, “昊子,你這速度可挺快的, 雙喜臨門吶!”
肖君昊只是扯了扯嘴角, 僵硬地笑了笑, 沒有說話。
孟玲菀從洗手間裡出來,臉色跟衛生紙似的蒼白。樑秋鳳心疼地問:“感覺怎麼樣?”
“沒事, 可能是吃壞了肚子。”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她的飲食一直都不正常,以前倒也沒覺得什麼,就這幾天見不得油膩,時不時的乾嘔想吐, 她被這毛病折騰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樑秋鳳呵呵笑着, 這丫頭還真是單純, “傻丫頭, 什麼吃壞肚子, 是你要當媽了。”
“什麼?”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砸在頭上,孟玲菀一個踉蹌, 腳後沒站穩,身子往後一仰,腦袋“砰”的一聲撞在了門框上,只覺得頭上一陣鈍痛,之後便昏了過去。
醫生交代完病況出去後,樑秋鳳也察覺出哪裡有些不對勁,一臉嚴肅問:“君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菀菀怎麼會連自己懷孕都不清楚呢?”
“昊子,你該不會對菀菀做了什麼吧?”莫涼東問道。
肖君昊嘆了一口氣,思前想後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說了,“伯母,東子,菀菀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莫涼東回身揪住肖君昊的衣領語帶威脅地說:“昊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君昊剝開莫涼東的手,淡淡地說:“我和菀菀雖然有婚約,但我一直都很尊重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孟玲菀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不會像小太妹一樣出去鬼混,身邊也沒有要好的男性朋友,想來想去就只有肖君昊最可疑了,“昊子,你他媽的把責任推得一清二楚的是什麼意思?”
“東子,你冷靜點,你想想我和菀菀都要結婚了,我有必要做了不承認嗎?”
“那你告訴這是怎麼回事?菀菀在學校裡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難不成她還能像聖母瑪利亞那樣能無性懷孕?”
“三哥,你不要逼君昊哥,孩子確實不是他的。”其實孟玲菀早就醒了,醫生所說的話她都有聽到。她懷孕了,孩子七週多了,是那個晚上留下的。這兩個月來她拼命地試圖讓自己忘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她就要和君昊哥結婚了,她不能讓別人知道那件事。本來她真的要忘了,前幾天居然遇上了那個人,又勾起了那段不好回憶。本以爲這不好的情緒只是短暫的,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這孩子就是要將定格那一晚的屈辱永遠的定格嗎?
樑秋鳳一開始也以爲是肖君昊,可孟玲菀的樣子也不像爲肖君昊開脫,當下就急了,坐在牀邊說:“菀菀啊,告訴三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孟玲菀強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將那要衝出喉嚨裡的哭聲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不敢看屋裡另外三個人質疑的目光,別過頭盯着窗外沒有再說話。
“菀菀,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樣……三姨怎麼給你做主啊?”
莫涼東說道:“菀菀,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三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肖君昊走到牀的另一側正好擋住了孟玲菀看向窗外的視線,他彎下身體視線對準孟玲菀的眼睛,“菀菀,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你願意兩個月後我們結婚。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這麼溫柔的君昊哥,這麼優秀的君昊哥,她還配得上嗎?即使君昊哥不介意這個孩子的存在,可她自己能對這個孩子沒有一點介懷嗎?她辦不到,即使沒有孩子,她能在未來的日子裡坦然的面對君昊哥嗎?答案是不能。
孟玲菀扯過被子蓋過頭,嗚咽地哭道:“你們都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樑秋鳳還想再說點什麼,但被莫涼東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樑秋鳳自然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嘆了一口氣說道:“菀菀,那你先休息,我明兒再過來看你。”
莫涼東出了醫院就給陳亮打電話讓他去查那個讓孟玲菀懷孕的男人。這種偵探推理的活兒陳亮乾的可是得心應手,不出半個小時就來信兒了,“東子,是陸良呈。我查過了,那天菀菀去了皇冠會館,陸良呈也在,他們怎麼在一起的不清楚,不過在錄像看到半夜菀菀衣衫不整地從806號房間裡衝出來,而那個房間正好是陸良呈的。”
莫涼東“啪”的一聲將電話摔了一個粉碎,咬牙切齒地喃喃着,“陸良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下午陸良呈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那人說一個叫孟玲菀的女人要見你,在皇冠會館806號房間。
陸良呈的心裡一陣亂跳,一樣的名字又約在皇冠會館86號房間,陸良呈知道一定是她,那晚他雖醉的稀裡糊塗,但也沒忘了自己做過的事。這兩個來月他不是沒找過她,只是這人海茫茫的找一個人實在猶如大海撈針。
陸良呈幾乎想也沒想,掛掉電話就馬上打車去往皇冠會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急火燎的是爲了什麼。
到了皇冠會館806號房間,他並沒看到那晚那個溫婉如玉的女孩,而是莫涼東和肖君昊,陳亮還有廖秋生和葉曉玲。
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但轉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他們怎麼會知道806號房間和孟玲菀呢。
“陸良呈,這裡是不是讓你覺得印象深刻終身難忘啊,嗯?”莫涼東坐在沙發上,仰靠着沙發背,手裡捏着一根快燃盡的香菸。
“你怎麼會知道?孟玲菀是你什麼人?”陸良呈已經察覺到莫涼東這次找碴是因爲孟玲菀。他們不是一個姓,能讓莫涼東這麼出力,他們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莫涼東這個人風流成性,紅顏知己遍天下,難道孟玲菀也是其中的一個?
莫涼東將菸屁股往菸灰缸裡一按,然後站起來走到陸良呈的面前,猛地一拳打在陸良呈的肚子上,“她是我妹子,你敢碰她,今兒就有你好看的。”
“她是你妹妹?她現在在那裡?我要見她一面。”莫涼東那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疼得陸良呈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想見她?可惜她不想見你。”莫涼東說道。
“你到底想怎樣?”陸良呈知道莫涼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若是往常他是絕不會這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但這次畢竟是他對不起他人在先,受些皮肉之苦也是活該的。
“怎麼樣?當然是讓你生不如死了。”說着莫涼東輕拍了三下手掌,從洗手間裡忽然衝出了一羣保鏢打扮的人將陸良呈圍了一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