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纏愛 市長,我愛你
陸少帆本來枯燥的部隊生活,因爲嬌妻的到來而變得滋潤起來,而他手下訓練的特種精英兵也對閔婧這位嫂子感激不盡,也深刻地體會了一把百鍊鋼化爲繞指柔的內涵!
集訓地攀巖現場,一道強魄的身影身手敏捷地朝壁上的一個落腳點一躍而上,黝黑的大手不斷地往上攀住凸出的攀石,大有飛檐走壁之架勢。
下面地上是一片迷彩色的聚攏,等待着他們的教官喊出“下一個”,然後就疾速地往崖壁上跑去,矯健似原始森林中的虎獸,麻利而狠絕,令外人望洋興嘆。
崖壁一邊,同樣一身迷彩的頎長身影杵然而立,陽光下,清雋的五官更顯得棱角鮮明,當率先攀爬的那個兵翻過最高點從另一邊順着杆子迅速滑下時,陸少帆修剪整齊的指尖在同一時刻按下了秒錶。
“下一個!”
清亮嚴厲的聲音讓底下的那幾個兵互看竊笑,他們可還記得他們教官昨晚那小綿羊般溫順的嗓音,好吧,他們承認他們猥瑣了,偷聽牆角,可是誰讓他們是搞偵察的呢?沒得辦法啊!
陸少帆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忍着賊笑的黝黑臉龐,長眉一擰,筆挺鼻樑下的脣瓣卻勾勒起讓人寒毛起豎的弧度,黑色的軍鞋慢慢地踱着閒適的步調。
“什麼事怎麼好笑,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嗯?”
被陸少帆冷笑的目光盯得無處可逃的精英們,突地挺直身板,剛硬的臉上是嚴肅的神情,只是擱置在身側的雙手泄露了他們此刻的心思,猶如閨中小姑娘,彆扭地擰着褲腿,心中哀嚎:昨晚被看到了有木有,教官要公報私仇了有木有,今晚要橫着回去了有木有,有木有!
陸少帆倏爾臉上笑意一收,繃緊了俊顏,凜冽的眼神像利刃在這些自求多福的特種兵臉上巡視,而長期訓練下早已紀律嚴明的兵,也立刻繃直身體,神態專注冷肅地直視着前方,但是胸口裡的心臟怦怦地亂跳,這不是心動的感覺,而是惴惴不安的預警。
“如果我沒記錯,晚飯後應該是負重20公里五公里越野跑吧?”
陸少帆笑得如春天般溫暖,其手下的兵卻感受到了十二月寒冬的冷冽,強健的體魄猛然一顫,太陽暴曬下,細細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在衣領上,卻不敢伸手去擦。
“報告教官,你不能公報私仇!”
終於有不怕死的士兵打報告出列,在一片抽氣聲中,發飆了對自家教官深深的不滿之情,陸少帆垂眸微微一笑,再擡眼時,雄烈的芒光似要將這個用於對他提出質疑的士兵染成灰燼。
“昨晚跑在最後的是你吧?”
本理直氣壯的士兵一個抖索,嚥了口口水,陸少帆的一隻手已經拍在他的肩頭,力道大得讓他一個踉蹌,望着陸少帆眯起的危險眼眸,嘹亮的聲音在集訓地響起:“報告陸教官,我跑倒數第二!”
“撲哧!”
聽着底下傳來的悶笑聲,陸少帆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倒跟着莞爾而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但看在這羣子兵眼裡,那是陰森森的詭異和陰謀,不由地肅了笑意,站直身,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
“這麼好笑嗎?”
陸少帆雙手負背,挺拔精瘦的身姿在金色的光暈下,散發着別樣的威嚴和凜然,在昂首挺胸的兵列前穿梭,滲着寒光的笑眸看得那些兵心臟抖了抖,暗歎糟糕。
“你們是一個兵,一個真正的兵,就必須服從命令!”
場地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鞋子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陸少帆冷眼掃過自己訓練出的兵;
“這句話不要讓我強調第二遍,聽到沒有!”
“聽到!”
鏗鏘有力的回答聲在空曠的平地上,猶如捲土而起的風浪,朝着遠處肆意地撲去,激越起震撼人心的迴音。
“大點聲,聽到沒有!”
陸少帆還似沒滿意充滿血氣的回答,厲聲的訓斥讓所有的兵都不再嘻嘻哈哈,如炬明亮的目光後是堅毅的意志,再次出口的回答比方纔更激昂,強烈的氣場使得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聽到!”
“很好,晚上負重增加十公斤,六點整從這裡出發,二十分鐘後返回,超出的不用回來見我,明白了沒!”
“明白!”
陸少帆麥色的俊臉上,是肅穆的嚴厲,沒有給他的兵任何商量的餘地,不容違背的強硬語氣,滲透着絕對的威信,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士兵對他作出的決定表示否決。
“陸教官,原來你在這裡啊!”
氣氛冷肅的集訓地,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包圍圈,陸少帆一回頭便看到一名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來,軍裝上的條條槓槓說明了他的地位。
陸少帆丟下自己的兵,轉身朝着那位中將級別的軍官小跑過去,在一米開外才倏然剎住腳步,立正敬禮一樣不少。
來人其實就是特種兵部隊裡的指揮官張明,敏銳的眼睛越過陸少帆瞟向不遠處列隊而站的二十來號士兵,只消一眼,便將注意力投放在了陸少帆身上。
“陸教官,明天當地一個高校的文藝表演隊要來部隊裡進行慰問演出,這次說也湊巧,剛好有個大明星來拉薩舉辦愛心公益演唱會,所以,他也會跟着來!”
張明稍一停頓,只是眼睛看着陸少帆,後者一揚眉,心中有了某種瞭然,面上卻是一派淡然,沒做任何的接話,等着領導的明示。
“那個明星好像叫歐冉楓來着,據文藝表演隊的老師說,好像和你老婆認識吧?”
陸少帆迎上張明殷切期待的目光,依舊是平靜從容,對於張明的詢問,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不認識。”
張明本來在醞釀接下來的話,卻因陸少帆這個回答而一口口水噎住,猛咳起來,瞪大眼瞅着平視着前方的陸少帆,心中暗罵:你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見長了不是,還真把我當土包子了!
陸少帆無視張明十萬伏特的眼神,自顧自地打報告道:“張隊,我老婆身體不舒服,明天既然有慰問團來,我想請一天假,陪我老婆去趟醫院。”
張明臉色一沉,兩鼻孔似要噴出火來,被陸少帆這麼一忽悠,火爆脾氣也上來了,一撩衣袖,指着陸少帆厲聲吼道:“你老婆不舒服?剛纔我還看到她拉着我老婆,像只蚱蜢在那裡蹦躂得起勁,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老婆最近正在攛掇部隊裡的已婚婦女,準備革命哪!”
張明偷偷地往四周看了一遭,靠近陸少帆,在他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小子最好給我放聰明點,要不然我就打報告,告你老婆破壞軍婚,對咱們部隊裡的夫妻生活和諧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陸少帆眼角一抽,面上仍然是淡淡的,就是咬着不肯鬆口,轉眸盯着張明,直到張明心虛地轉開眼,才慢悠悠地道:“我老婆攛掇什麼了,最近我家小婧倒是經常熱心地充當部隊裡隨軍婦女傾訴的對象,這被倒打一靶的事,看來以後還是少乾的好,你說是不是,張隊?”
張明的臉這下真的徹底黑得跟鍋底一樣了,自從部隊裡來了陸少帆的媳婦後,原先的魔鬼教官瞬間變成二十四孝老公,也間接導致了其他軍官媳婦的怨聲載道,怨的對象自然是自家的丈夫。
每次陸少帆笑眯眯地拎着個熱水瓶從家屬樓前飄過,或是牽着閔婧出現在傍晚的林蔭道上,本來安靜的家屬樓層裡便會爆發一場非同小可的口舌之戰,經過總結觀察,對話亙古不變,如下:某位不經意聽到閔婧夫婦對話的軍嫂嬌羞地一推正在吸菸的丈夫,矯情地柔聲道:“老公,我愛你……”
某位被煙嗆到的軍官,像是審查敵對分子般,上下端詳着自己滿臉紅暈的妻子,最後得出一個實在的結論:“你今天腦子是不是磕傷了,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軍嫂立馬不高興了,心想人家陸教官可不是這樣回答的,卻還是不氣餒地接着撒嬌,那肥碩的身材晃得丈夫一個不穩,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老公,你覺得我今天的打扮怎麼樣!”
這句話軍嫂可是原封不動抄襲閔婧的,她當時從門縫裡看到,陸教官可是直接化身爲狼,撲上去啃了,想到自家老公接下來的行動,一張白嘟嘟的臉上就嫣紅似血。
“再這麼吃下去,到今年冬天,你就可以拿鏟子挖個洞去冬眠了!”
軍嫂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撓着頭髮,回頭朝落地的換衣鏡上一瞅,恍然大悟,瞧着鏡子裡自己白色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鼓鼓的肚子,眨眨眼,這是罵我是白熊嗎?
然後,家屬樓裡一陣雞飛狗跳……
張明想起自己的慘痛經歷,不由地一陣感慨,瞥了眼渾不在意的陸少帆,那是恨得牙癢癢啊,心說,你小子不讓我們這些已婚軍官安生過日子,咱們也不能讓你舒坦不是?
“讓你老婆準備準備,明天和歐冉楓同臺演出,也算是給咱們掙個臉,可別辜負了組織對你們夫妻的期望啊!”
這下子,陸少帆再也淡定不下來了,這憑什麼啊,組織憑什麼讓他把自己的親親老婆送到自己的天字二號情敵手裡,想象着明天台上自己老婆和情敵的深情對唱,陸少帆瞬間黑了臉:“張隊,小婧最近嗓子不好,發不出聲來!”
“剛纔還在那唱‘天天都需要你愛’呢,這會子就啞了?”
張明哼哼地看着陸少帆那吃醋的樣子,心底那是一個得瑟,讓你小子平日囂張,今晚就不讓你安穩睡覺,折騰死你,回憶起剛纔辦公室裡幾人聚在一頭出的主意,又是一陣自豪。
陸少帆薄削的脣瓣抿緊,脣角不着痕跡地下撇,側頭仰望着刺眼的陽光,眯着眼稍作沉吟後,一臉捨生取義地回道:“張隊,我想了想,明天還是我來陪那個歐冉楓唱吧!”
張明嘴角猛抽,氣惱地一跺腳,沒好氣地哼道:“你唱?唱什麼,義勇軍進行曲還是解放軍進行曲?”
“兩隻蝴蝶。”
張明被陸少帆不痛不癢的回答弄得夠嗆,只差沒有掄起拳頭狠狠地揍陸少帆幾拳泄憤。
想象舞臺上,兩個高大的男子四目相對,深情地望着彼此,唱着“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張明覺得一陣惡寒,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瞟了眼後面已經騷動的隊列,張明面色一肅,公事公辦地對陸少帆道:“陸教官,忘了告訴你,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須無條件執行!”
“張隊,公報私仇是會遭人鄙視的!”
某人似乎忘記自己剛剛公報私仇過自己的兵,一臉質問地擰眉看着張明,也不打太極,直接一語點破玄機,直白得讓張明想要去撞牆,但最後還是拿出了中將的威信,厲聲喝道:“陸少帆,你是一個兵,一個真正的兵,就必須服從命令!”
不遠處蠢蠢欲動的隊列裡,膽子大的聽到指揮官的大嗓門,忍不住伸着脖子望過去,當看到自家的教官正被張明口水四濺地訓着時,激動得再也移不開眼。
“我說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啊?”
特種兵甲努力回想着張明口中的訓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可又想不起來,被旁邊的特種兵乙一拍腦瓜,嗔道:“你傻啊,剛纔陸教官不就是這麼教訓咱們的嗎?”
“這句話不要讓我強調第二遍,聽到沒有!”
聽到張明第二句話的特種兵們臉部黑線滿掛,然後陸少帆的回答也讓他們脆弱的心靈得到了一刻的安慰。
“聽到!”
“大點聲,聽到沒有!”
“聽到!”
所有的兵都面面相覷,仰望着天空,內牛滿面,原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張大指揮官,你真的是太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