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琪倒是不拿莫曼雲當外人,爲了討好姐夫,直接把姐姐當丫鬟使了。
“看我不教訓你!”莫曼雲快步過去,伸手就要掐莫琪耳朵。
莫琪嚇壞了,眼淚汪汪地看着何遠:“姐夫救我,我姐又犯病了。”
何遠故作懊惱地一拍腦門:“哎呀,早上忘喂她吃藥了,這事兒鬧的。”
莫曼雲一呆,傻傻問了一句:“我又沒病,吃什麼藥啊?”
何遠、莫琪相視大笑,樂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就這樣,一家人在歡聲笑語中又過去了一天,莫曼雲因爲忙着投資一事,天天都要往市政府和邢偉那跑,莫琪上學,也只有晚上回來,這不,家裡只剩下夏雨荷跟何遠了,老何想了想,耽誤了這麼多天,也該辦正事了,於是跟夏雨荷說了一聲,便趕緊出門。
所謂正事,便是與朵朵計劃好對付宋玉珍的方案。
朵朵的別墅跟自家幾乎沒什麼區別,甚至裝修公司都是同一家,所以感覺就是自家的翻版,親切的很。
老何用朵朵偷偷給他的鑰匙開了門,只瞧朵朵大姐正翹着二郎腿,以極爲舒適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呢。
“大姐,我來了。”
嗯?沒回應?
“大姐!”
何遠叫了好幾聲,方是苦笑不迭,這種場面他太熟悉了,別看大姐一副凝神苦思的模樣,其實是睡着了。
“喂,醒醒,該辦正事了吧?”何遠用力捏了捏大姐的臉
朵朵慢慢張開眼,迷茫地看了看何遠。又瞧了瞧正捏自己臉蛋的大手,嘴巴不滿地癟了一下:“沒大沒小。以後少碰我。要是叫我妹妹瞧見了,還不知道又出什麼亂子呢,喂,你手機響呢。我妹的電話吧?呵呵,還不快接。”
何遠眉頭皺了皺:“是珊姐的。”不敢怠慢,何遠忙是按下接聽鍵。
“阿遠,是我。”
“珊姐。韓爺那邊兒有消息了麼?”
“唉,暫時還沒有,嗯,先不說這個了。阿遠,你能不能來韓幫總部一趟,姐有點兒,有點兒……”何靜珊欲言又止,聲音好像還有些顫抖的感覺。
“我去當然可以,倒是你,出什麼事了麼?”
“唉。姐有點兒害怕。想你過來陪我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行。我馬上就趕過去。”
“你妻子那邊?”
“嗨,沒事地,珊姐你等我吧。”
朵朵待他放下電話,逐眨了下眼睛:“小情人想你啦?”
何遠瞪了她一眼:“別胡說!那是我姐,嗯,我得去一趟韓幫,先走了。”
朵朵點了下頭:“別忘了正事,韓爺跟宋玉珍是合作或上下級的關係,所以韓幫絕不能留,呵呵,我倒是希望韓爺就這麼死在荒郊野外,這樣對咱們地計劃會很有利。”
何遠輕輕嘆了一聲:“可那樣地話,珊姐會……好了,我走了。”
路上,何遠細細琢磨了一下珊姐方纔的話,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嗯,以珊姐的性格,理應說不出什麼害怕呀想你陪我之類的話。
讓出租車停在了兩條街外,何遠步行去了韓幫。
秋風掠過,只瞧何靜珊地身影焦急地徘徊在總部門前。
何遠喚了一聲:“珊姐。”
何靜珊聞聲看去,眼睛一亮,激動地小跑過來:“快,跟姐去我屋。”旋即二話不說,徑自拉着何遠就飛快往二樓趕,何遠雖然奇怪何靜珊的古怪,卻也沒說什麼。
珊姐的臥室還是和上次見到的一樣,既乾淨又整潔,何靜珊緊緊關好門後,靠着門板呼了兩口氣,擡起眼皮:“阿遠,你看。”
順着珊姐地手勢看去,牀上有一個盒子和兩個白色信封,何遠奇怪道:“這是什麼?”走進一瞧,何遠眉宇間浮現一抹凝重的色彩。
左邊的信封上寫着——致韓幫衆兄弟。
韓爺的筆跡,何遠沒見過,但以字體地鋼勁和珊姐的表情判斷,無疑,留下信封之人一定是韓爺。
然而,最讓何遠詫異的是右邊那張信封,上面居然寫着“何遠收”的字樣。
何遠想了想,還是沒有拆開信,他擡頭疑惑道:“這是韓爺剛寄來的?他現在在哪?”
何靜珊沉吟了好久,方搖了搖腦袋:“大概十幾天以前,也就是我爸失蹤的四天前,他突然找到我,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後就給了我那個盒子,說讓我保存好,我爸說,希望我永遠也不要打開它,但到了不得不打地時候,必須要拆開看看。”
何靜珊深深嘆息,走了兩步,坐到牀上:“我爸失蹤已經好幾天了,直到剛纔我纔想起他地話,我想,這盒子會不會跟他的失蹤有關係?這是不是就是我爸說地不得不打的時候?於是我拆開了盒子。”
何遠指着信封,表情更是凝重了:“這就是盒子裡裝的?”
何靜珊點頭道:“沒錯,裡面是兩封信,當看到那個致韓幫衆兄弟時,我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爲什麼我爸在失蹤前要寫這信?難道他預感到有人要害他?”何靜珊痛苦地捂住腦袋,埋首在胸前:“而且另一封信爲什麼是寫給你的?阿遠,我爸沒跟你說過什麼麼?”
“那次炸彈事件以後,我就沒見過你父親,嗯,這既然是韓爺失蹤前留下的信件,那一定跟他的失蹤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這兩封信裡有韓爺的去向呢?”何遠安慰地拍了拍何靜珊:“珊姐,別怕,有我在呢,嗯,拆開看看吧。”
何靜珊點了下腦袋,顫顫伸手朝信封抹去,碰了碰,何靜珊突然又收回手來,搖搖頭:“不行,我不能拆。”
“爲什麼?”
“我明白我爸的意思,他說致韓幫衆兄弟,那就是說要在大家都到齊的情況下才能拆開,讀給大家聽,所以現在我不能拆。”
何遠一撇嘴巴:“珊姐你也忒死心眼了,拆開看看怕什麼?”
“阿遠,韓幫有韓幫的規則,我不能違背。”
何遠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韓爺都寫了些什麼,可偏偏何靜珊那麼古板,嗯,凝神想了想,何遠忽然道:“那珊姐,這封給我的信,我能看吧?”
何靜珊看着何遠:“當然可以。”
輕輕揭開信封,何遠看了眼緊張的何靜珊,淡淡一笑,緩緩拎出信紙。
“嗯?”何遠愣了愣,旋而翻過信紙背面,看了又看,不禁流露出古怪的色彩。
何靜珊一手抓着牀單,急急道:“我爸跟你說了什麼?”
何遠苦笑一聲,聳了下肩膀:“你爸就寫了繆繆幾個字-珊兒,拜託你了。”
“珊兒,拜託你了,珊兒,拜託你了……”何靜珊反覆念着這句話,漸漸的,眼中已蒙起一團水氣,溼潤了眼眶。
驀然,何靜珊顫抖地抓住何遠,哽咽道:“阿遠你說,我爸的意思會不會是,會不會是他不能回來了,所以讓你以後照顧我?”
“不能這麼說。”何遠開導道:“可能是韓爺知道自己短時間內回不來,才讓我照顧你,嗯,放心,既然韓爺沒寫多餘的話,就證明他應該沒事,或許這次不是綁架,而是他又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且不方便告訴你,這才消失的,而且還留下字條把你交給我照顧,一定是這樣。”
何靜珊自我安慰地自言自語:“對,阿遠你說的對,我爸一定沒事。”凝了凝神,何靜珊突然擡起頭,堅決地撥了個電話:“三叔,請召集韓幫衆兄弟到總部會議室,我有事情要說。”
“珊兒,要是都算上的話,韓幫可有上百人手,會議室怎麼容得下?”
“高層也可以,各個分會點的管事,高層,都要馬上趕過來。”
“現在大家都忙着找大哥呢,珊兒,你說的事重不重要?”
“我爸失蹤前曾交給我一封信,上面寫着致韓幫衆兄弟,所以事情很重要,請三叔您快一些。”
“什麼?大哥的信?那好!半個小時之內,一定到!”
放下電話,何靜珊把信揣進懷裡,靜靜等待了他們。
而何遠則是皺眉想了想,方將韓爺給自己的信裝回信封,放進口袋。
“珊姐,韓爺給我信的事兒,就別跟他們說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