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寧容皓成立了智囊團,但卻是毫無用處。
並不是伴娘們太厲害,而是因爲迎親隊伍中有寧在宇,所以白妮娜在男神偶像面前見色忘義,收了紅包之後,趁着秦依依和徐安娜沒留神,就主動打開了門。
她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這是爲新郎和新娘考慮,好不容易一個可以娶了,一個可以嫁了,何必要爲難有情人呢。
上車餃子下車面,按照風俗在孃家是要吃餃子的。
楚欣怡早就餓了,鄭秋平一端着餃子過來,她就迫不及待地讓寧容皓喂自己吃,難得徐安娜這次沒有出來制止。
一口下去,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沒想到鄭秋平的廚藝居然失了水準,她壓低聲音,在寧容皓的耳邊偷偷說道:“哥,是生的!”
“好啊,那就趕緊生吧!”新郎家的迎親隊和新娘家的伴娘們一起起鬨,隨即大家笑作一團。
到這時,楚欣怡才明白爲什麼餃子會是生的,而徐安娜爲什麼任由她吃東西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一對新人吃了幾個九分熟的餃子,新郎就抱着新娘下了樓。
迎親車隊沒有再回新房,而是直接去了舉行婚禮儀式的酒店。
少了一道程序也是因爲寧容《一》《本》《讀》小說ybdu皓和楚欣怡還要趕飛機去沙巴度蜜月,這也算是權宜之計了吧。
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新郎寧容皓以及雙方家長在宴會廳的門口迎接賓客,而新娘楚欣怡則在新娘休息室等候着。
徐安娜正在給楚欣怡補妝,秦依依叉着腰在二人面前走來走去,嘴裡一個勁兒的抱怨:“這個白妮娜,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昨天晚上就數她最壞,想出那麼多鬼主意,說要好好折騰一下新郎,結果攔門的時候一聽到寧在宇的聲音,之前說好的一概不算數了。欣怡,你怎麼不早說pk是寧容皓的弟弟啊。”
有了之前的經驗,補着妝的楚欣怡可不敢亂動,要不然她又會被徐安娜收拾一頓了。
在化妝的間隙,她纔看了秦依依一眼,說道:“我不說你們不也知道了,只是這件事不要對別人提起哦,你看大家在公開場合都叫他pk的。”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也跟着叫pk啊。”秦依依突然抿着嘴笑着說道:“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你公公一聽到這個稱呼,臉色就變得超級黑?”
“嗯。”楚欣怡點了點頭,“這個我聽哥說過,爸確實不喜歡小叔用pk做藝名。”
“哇,你這聲爸和小叔叫得真好聽。”秦依依衝着楚欣怡羞羞臉,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不過,你怎麼還叫哥啊,到底什麼時候才改口叫老公啊?”
楚欣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習慣性的去撓頭,卻被徐安娜一巴掌打開了,這纔想到自己這個頭型可是她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好的。
衝着徐安娜吐了吐舌頭,楚欣怡表示自己再也不亂動了。
“不過,你那個婆婆……似乎有點刁,我看你以後有得受了。”徐安娜是生意人,很會看人眼色,她從周之慧的態度就看出這個婆婆似乎並不十分滿意楚欣怡這個兒媳,但不確定的事她也不能亂說,就只在心裡替她這個妹妹擔心着。
“怎麼會呢?”楚欣怡認真地想了想,“媽只是長得比較嚴肅,不太愛笑而已。操辦婚禮的時候,很多事情我不懂,除了哥,就屬媽做得最多了。安娜姐,你不用這麼擔心。而且,奶奶也說了,孝順公公婆婆就要和孝順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是一樣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我可愛的小欣怡,你還真是會投胎呢,遇到那麼好的爺爺奶奶,還嫁了那麼好的老公,你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徐安娜把楚欣怡輕輕地擁進自己的懷裡。
秦依依看着徐安娜,搖頭問道:“你們兩個怎麼就認了姐妹呢?你讓我怎麼叫你?是隨我阿姨叫你安娜姨呢?還是隨欣怡叫你安娜姐?”
“你要是敢叫我姨看我不狠狠收拾你!”徐安娜眼睛一瞪,揮舞着手上的化妝刷恐嚇着秦依依。
“是啊,依依,你就別想太多了,昨天不是已經說好了,讓你和我一樣叫安娜姐嘛,安娜姐這麼年輕,叫姨多不合適。”楚欣怡想到了白妮娜,“你看,妮娜不也是一口一個安娜姐嘛。”
“就是啊,還是我的小欣怡最會說話了,來,再讓姐姐抱抱。”徐安娜又抱住了楚欣怡,這個妹妹認得真是太好了,改天得請秦依依的阿姨吃頓飯感謝一下才行。
“對了,白妮娜!”秦依依看看時間,還有一刻鐘儀式就要開始了,她得把白妮娜找回來才行,“你們姐妹倆繼續膩歪吧,真讓人受不了,我要出去把白妮娜揪回來,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少了個伴娘怎麼行。”
說完,秦依依就走出了新娘休息室。
秦依依一路走到宴會大廳,也沒有看到白妮娜,打她的手機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
轉了個身正要離開,卻看到慕正宇與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站在宴會廳的角落裡,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親暱。
她愣了一下,本能地避開視線,提着裙子快步向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急於逃跑的秦依依完全沒留意身邊的人,不小心與侍應生撞在了一起,而他手上端的冷盤跌落在地上,少許湯汁濺在了旁邊坐着的賓客身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走得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了人。”秦依依背對着慕正宇,希望他不會留意到因爲自己而引起的小騷動。
“不要緊,沒事的。”金凌燁站起身,示意她不要在意。
“不,都是我的錯,我……”秦依依抽出紙巾,想替男人擦一擦西服上的湯漬。可是,她的眼睛卻漸漸模糊了,聲音也流露出一絲哽咽之意。
白妮娜一直在到處尋找寧在宇,不知道他躲去了哪裡。剛好看到這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而自己好歹也是伴娘,自然要過來問一問,沒想到惹禍的人竟然是秦依依。
“依依,你怎麼在這裡?”白妮娜湊了過來,見秦依依不回答,就看向她身旁的男人,想了想,猶豫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新世界娛樂公司的總裁秘書吧?”
做爲pk的鐵粉,白妮娜自然對他所在的公司有一些瞭解,雖然她沒記住這個男人的名字,不過卻記得他姓金,在公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秘書。
金凌燁點了點頭,他並不記得自己在哪見過這個女孩子。
白妮娜正要做自我介紹,手上突然被秦依依塞了好多的紙巾。
秦依依低着頭,語速飛快地說道:“既然你們認識,幫我記一下電話號碼,衣服的清洗費由我來出,欣怡那邊還有事,我急着過去……你也快點,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甚至沒有與金凌燁道別。
“她這是怎麼了?見鬼了?”白妮娜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紙巾,又看了看金凌燁的衣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依依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她肯定是有急事……嗯,金先生,麻煩你留個電話給我吧。”
“真的不要緊。”金凌燁並沒有留下電話的意思,一來他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二來他不想自找麻煩。
“別,你還是留下電話給我吧,要不然依依一定會怪我的。”說話間,白妮娜看了一眼金凌燁的手機,向他伸出了手。
金凌燁只好把自己的手機放到白妮娜手上,任由她撥出一串手機號碼,再把手機還給自己。
“這個電話是我朋友……就是剛剛那個伴娘的,她叫秦依依,我想遲一點她一定會打電話給你。到時你就別和她客氣,把衣服交給她去清洗吧,要不然,她會一直耿耿於懷的。”白妮娜完成秦依依交待的事,向金凌燁再次伸出了手,“金先生,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金凌燁與白妮娜握了握手,禮貌地笑了笑,問道:“只是,我還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我叫白妮娜。”說完,白妮娜向金凌燁揮手道別,隨即趕往新娘休息室。
秦依依離開宴會廳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新娘休息室,而是去了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她閉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深呼吸,以此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和慕正宇的關係,她已經很清楚地定性爲一夜情,就算她現在懷了他的孩子,她也不會奢望與他在一起。
明明是這麼決定的,可當她看到慕正宇與別的女人說說笑笑,舉止又顯得十分親暱的時候,她卻不敢直視,甚至忍不住想哭。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秦依依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默唸着這句話,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僅是她,就連這個孩子,從離開他身體,進入她的子宮之後,就與他再也沒有一點關係了。
所以,她纔會訂了機票,後天就會飛回香港。這裡,她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管女皇大人或是她的父母接不接受這個孩子,就算她被攆出家門,她也要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再次紅了眼圈,秦依依連忙仰起頭,她不可以這麼沒出息,動不動就爲男人流淚不符合她的個性,就算當初申遠航再怎麼傷害她,她也沒流下一滴淚。
爲什麼現在卻……秦依依扯出幾張紙巾,輕輕地按在自己眼角的兩邊,只是很短的時間,紙巾就溼透了。
這樣不行,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她要快點回新娘休息室,讓徐安娜也給自己補補妝。
秦依依再次努力地平復了情緒,也顧不得眼圈是不是紅着,眼角是不是因爲淚水脫妝了,她推開洗手間的門,低着頭走向新娘休息室。
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嚇了一跳。
“你今天一直在躲我。”慕正宇從迎親開始就試圖和秦依依講幾句話,可她卻總是不給他機會,剛剛甚至爲了躲他而撞上別人。
秦依依鼻子一酸,輕輕搖頭否認。
但事實是她確實一直在有意躲開慕正宇,那是因爲她怕自己再與他有所接觸,就會變得貪心,想要得到更多。
而他,卻不是一個會被女人或婚姻束縛的男人。
既然知道他給不了、也給不起,又何必要爲難他呢。
這不是秦依依愛一個人的方式,卻在愛上慕正宇的那一刻開始學着接受。
她現在能爲他做的,就只有離開他。
“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慕正宇皺起了眉頭,這些天他總會時不時想起她,總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她就鑽進他的腦子裡,佔據了他所有的思想。
原以爲她也會是如此,但現在看來,或許是他想多了。
秦依依又搖了搖頭,用力從慕正宇的手中掙脫開,快步向新娘休息室走去,她不想讓他聽到自己凌亂的呼吸,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滿臉的淚水。
慕正宇向前追了一步就停下了腳步,她逃得那麼快,是自己的主動和積極嚇到她了嗎?
那天之後,雖然他們誰也沒有說,但大家心裡是有默契的,彼此都知道兩個人之間不會有什麼發展,不過就是一夜情。
隨着秦依依的離開,他和她也幾乎就斷了聯繫。這還是他第一次後悔沒向一個女人要她的手機號碼,可又不能打電話問楚欣怡。
所以,他纔會盼着寧容皓婚禮的這一天,因爲他來到這裡就可以見到她。慕正宇甚至覺得自己是比寧容皓這個新郎更期盼這場婚禮的人。
可沒想到來到這裡之後,她居然把他當成空氣,難道她的第一次對她來說就那麼無關緊要嗎?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再在乎呢?
想到這兒,慕正宇轉身走向宴會大廳。
今天來的女賓當中,有不少美麗又主動的女人呢,他大可以在這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之中找一個帶去賓館共度良宵。
休息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正在聊天的楚欣怡三人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向門口望去,卻見進來的人是秦依依,而她從進門之後開緊緊地靠在門上痛哭不止。
“你這是怎麼了?”楚欣怡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秦依依,連忙起身向她走了過去。
白妮娜和徐安娜也一臉擔心的快步走向門口。
秦依依早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但她還記得自己是楚欣怡的伴娘,她擦了擦眼睛,顧不得自己的妝花成什麼樣,打量着徐安娜。
“安娜……姐,我們……換一下衣服,你……你去給欣怡當伴娘吧,我這個樣子……是出不去了。”秦依依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着話,一邊開始脫禮服。
徐安娜與秦依依不算熟,所以也沒辦法多問,就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建議。
幸好大家的身材差不多,雖然徐安娜對於服裝的挑剔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白妮娜從未見過秦依依哭,而且還哭得這麼嚇人,她從剛剛在宴會廳時就不太對勁,可時間已經不多了,來不及細問,只好先鎖上了休息室的門,再過去幫忙。
楚欣怡站在一旁,猜想着秦依依的失常會不會與慕正宇有關。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音,似乎有人想要進來。
來人沒有推開休息室的門,就一邊敲門一邊說道:“楚小姐,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麻煩你和伴娘出來吧,我帶你們去宴會廳的門口等着進場。”
“知道了,稍等一下。”楚欣怡應了一聲,看來是婚禮儀式策劃方的工作人員。
秦依依和徐安娜換好了禮服,她走到楚欣怡身邊,拉住她的手,內疚地說道:“對不起,欣怡,我今天不能親眼看着你出嫁了,我要先回去了。”
“我找個人送你吧……”楚欣怡腦中想到了邱少林,這個時候也只有拜託他了。
“不用,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已經很遺憾了,就讓別人留下來觀禮吧。”秦依依拒絕了楚欣怡的建議,她怕她找的人是慕正宇,那個自己現在最不想、也不能見到的人。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吧,等我回來我們再聯絡。”楚欣怡不再勉強,但她還是有一點擔心,認真地叮囑道:“你小心一點,到家後一定要發信息給我,不,還是直接打電話給妮娜吧,讓我們知道你已經安全到家了。”
“嗯。”秦依依點了點頭,輕輕與楚欣怡擁抱在一起,由衷地祝福道:“欣怡,祝你和寧容皓幸福。”
不要說慕正宇,就連寧容皓也沒想到伴娘會在中途換了人,不過,他還來不及細想原因,婚禮儀式就正式開始了。
楚欣怡挽着楚偉奇的手緩緩地走進禮堂,走到司儀面前時,楚偉奇把楚欣怡的手交給了寧容皓。
“新郎寧容皓,是否願意娶楚欣怡作爲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司儀字正腔圓,一字一句地念出婚禮的誓詞。
“我願意。”寧容皓溫柔的凝視着楚欣怡的眼睛,向她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司儀看向楚欣怡,鄭重其事地問道:“新娘楚欣怡,你是否願意嫁給寧容皓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楚欣怡與寧容皓緊緊相握的手在輕輕地顫抖着,她終於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嫁給了她深愛的男人。從今天起,她都將毫無保留的愛着他、珍惜他、守護他。
“請新郎和新娘爲彼此戴上戒指,這對戒指是婚姻的象徵,它們完美的圓環代表着生命與愛,象徵永恆的愛情。”司儀看着楚欣怡和寧容皓爲彼此戴上戒指,笑着說道:“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讓我們一起爲他們祝福。”
當寧容皓與楚欣怡深情擁吻,臺下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儀式結束之後,楚欣怡換了一套紅色的禮服,與寧容皓爲親朋好友敬酒。做爲伴郎的慕正宇以及主伴娘的白妮娜一直跟在新郎和新娘的身後。
“怎麼伴娘中途還換人了?”慕正宇故作輕鬆的問道。
“依依不太舒服,就由安娜姐替她了。”白妮娜看了一眼手機,那個丫頭怎麼還不打來電話呢?
“不舒服?怎麼了?”話一出口,慕正宇就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緊張,輕輕地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情急下的失態。
“沒事,老毛病,女孩子生理期都很麻煩。”白妮娜信口胡說,除了這個藉口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麼了。
“哦。”慕正宇輕輕應了一聲,正要問什麼,就看見幾個大學同學正在強迫新郎喝酒,他連忙走過去替好友擋酒,“你們這些人太壞了,都知道容皓稍後就要與他的新娘去趕飛機度蜜月,你們這哪是灌他喝酒啊?分明就是想把我這個伴郎灌醉嘛。”
一個大學同學笑着問道:“那你倒是替不替喝?”
“當然替,你們放馬過來吧。”慕正宇笑着接過寧容皓手上的杯子,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大家圍攻新郎只是圖個熱鬧的氣氛,並沒有把誰灌醉的意思。見慕正宇代替寧容皓爽快地幹了一杯,一桌人就滿意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可誰也沒想到,慕正宇竟然自斟自飲,主動連幹了三杯。而且不只這一桌,整整十桌,不論酒是敬新郎的還是新娘的,全部由他代勞。
那天婚宴結束之後,慕正宇是被邱少林和寧在宇擡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