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沉嶽神農架?遺蹟2018年04月09日15:47
檢查完畢後,虛弱的離沉嶽沉沉地睡了幾個小時。此時恢復了體力的他手上打着點滴,狼吞虎嚥地吃着櫻子端上來的飯菜,雖然是拆開即食的方便食品,但是櫻子還是細心地稍稍加熱了一下。
離沉嶽吃完後抹了抹嘴角的湯汁,尚不滿足地打了個嗝:“蒼天啊……我覺得就好像有一個世紀沒有吃過東西了!這麼點根本就不夠我塞牙縫!”
“小嶽,你昏‘迷’了半個多月沒有進食,一次不能吃太多,否則胃受不了會有危險。”離沉嵐抄過一把椅子,反身趴在椅背上,面對着離沉嶽坐下:“現在可以詳細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離沉嶽調整了一下姿勢,在‘牀’上坐了起來:“哥,你怎麼變得跟那個冥頑不靈的老爹一個樣子,難道就不能對我有一絲的信任嗎?!我完全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是媽媽,是媽媽幫助我回來的!而且,我還還在一個姑娘的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曦曦的存在……如果之前父親關於意識能量的理論是正確的,那麼很有可能媽媽和曦曦也都仍然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離沉嵐一驚的確,雖然父親所言關於意識能量的理論沒有被科學界證明和接受,但是以其爲基礎的“窺”卻是真實存在的。他耐心地讓離沉嶽平靜下來,勸道:“你現在從頭開始,不着急一點一點說。”
“我昏‘迷’後,竟然經歷了另外一個人的成長!哥你猜這個人是誰?”
離沉嵐搖搖頭,表示猜不出。
“是秦國的皇子扶蘇!而且我也知道了父親的‘玉’璧到底是什麼來歷。”離沉嶽有些‘激’動:“那居然是秦以後便銷聲匿跡的和氏璧!”
離沉嵐有些不敢相信弟弟所說:“和氏璧?!就是那與隋侯珠齊名,被稱爲天下兩大至寶的和氏璧?”
離沉嶽點了點頭繼續道:“就是那和氏璧!它最早記載於《韓非子》、《新序》等書中,相傳是琢‘玉’能手卞和在楚地荊山所發現,才名揚四海,成爲傳世之寶。”
“嗯……”離沉嵐忖道:“古時荊山包括了整個神農架,西周晚期部分已是楚國的領地,當時便以老君山爲興山高陽界山。卞和是乃是楚歷王至文王時期的人物,當時的神農架與整個房縣已經完全納入楚國版圖……莫非卞和找到和氏璧的地方,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遺蹟?”
離沉嶽思考着:“的確……我隱約記得扶蘇進入的山‘洞’,似乎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遺蹟!那驪瑤所持的隋侯珠,應該便是我‘胸’前的這枚‘玉’珠!”
“隋侯珠?驪瑤?”離沉嵐連連驚愕。離沉嶽這才意識到自己思維跳躍太快,緩緩將自己在“窺”中經歷的扶蘇成長,以及遇到驪瑤、發現遺蹟並進入窺等種種事情詳細講給了兄長聽。離沉嵐和櫻子聽得目瞪口呆離衍的猜想是正確的,短短的半個月內,離沉嶽竟然經歷了扶蘇近二十年的成長曆程!
“我還是不敢相信。”離沉嵐沉默了半晌後才道:“如你所說,扶蘇無意之中可能也進入了‘窺’,我覺得你之所以會見到母親,是因爲他的記憶可能和你的記憶發生了不可預知的重疊,你的記憶被釋放了出來。而在這段時間內,也許是恍惚中你誤把回憶當成是與母親的意識相遇並‘交’談了吧……”
“可是……真真切切是媽媽……雖然她周身散發出一片熒熒的白光,但她的味道,她的體溫,我都能真實地感覺到……”離沉嶽立即辯駁道:“而且如果不是母親告訴我,我又怎麼會知道父親不在這裡呢?!”
“也許是你的身體偶然間將我們的談話片段反饋給了你的意識。不過現在無論事實是怎樣的,我們都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去糾結這些如今父親和李‘蒙’在山中停了許久,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中,我總擔心會出事。現在你回來了,我便將你託付給櫻子照顧,出發去找父親。”
“你準備怎麼去找?櫻子姐告訴我,汽車、飛機都沒有燃料了;即使有燃料,道路和天氣也不允許通行……”
“只能步行,希望可以借雨勢減弱趕上!”離沉嵐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小嶽你好好休息,我去整理一下裝備,明天一早便出發。”
兄弟二人正說着,桌上已經失去信號多時的步話機中,卻傳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沉嵐!聽到……回答……”
離衍神農架?無人區2018年04月09日21:08
在山中穿行的離衍三人,由於雨勢再次變大,前進速度明顯放慢了很多。此刻三人的靴子裡,早已分不清是溼透的襪子,還是灌入的泥漿,讓腳在鞋中不斷地打滑。不過幸好,三人已經順着國道來到了關‘門’山。
“從這裡開始,我們便要向西徒步上山了。”老謝面‘色’凝重道:“這裡有多年前旅遊修建的窄小步道,但自從地次出現了異常後,海拔高於2000米範圍內的所有區域便禁止遊人進入了。如此算來,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了。現在不知路況如何……”
“爲什麼要禁止?”李‘蒙’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地磁異常後,這一片區域經常會出現極光般的景象,導致大量遊客涌入。政fu爲了防止山林被過度破壞,也爲了遊客的安全,所以發佈了禁令。”
“這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離衍沉‘吟’道:“不過林區封閉的事情我倒是略有耳聞。”他想到了櫻子之前提到的發現那枚金屬碎片是林區剛封閉後不久這似乎也太巧了一些……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覺時間已近午夜,三人順着損毀並不嚴重的步道來到了海拔2600米的一處草甸上。隨着海拔的升高,山頭上的樹木逐漸變得低矮,直至近乎於消失。大片的灌木和齊膝深的雜草覆蓋了大片的山頭。離衍擡頭往山上看去,似乎已經能看到這片山脊的最高處。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山上突然間安靜下來,連風聲都沒有。離衍取出腰間的步話機,再次嘗試與長子聯絡。讓他驚喜的是,呼叫後不久,步話機內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竟是離沉嵐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步話機內傳來:“……父……聽到……嶽醒了……危險……”
離衍立刻反應過來,次子的情況有了新的變化,他將步話機緊緊貼在嘴邊,繼續呼叫道:“沉嵐!你不要着急慢慢說!小嶽怎麼了?”一邊呼叫,離衍一邊開始向更高的山坡上走去,不時地將步話機舉過頭頂,希望獲得更好的信號。
很快清晰的信號便傳了過來:“……父親,我是沉嵐!能聽到嗎?你還好嗎?小嶽醒了!他說在‘窺’中得知你有危險,讓我提醒你注意!”
離衍得知離沉嶽醒了過來,心中不免一陣喜悅,但同時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心中迅速擴散到全身:“小嶽從窺中得知我有危險?!難道是!!”
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想起之前自己的懷疑,猛然回過身才發現,身邊竟有數排整齊的腳印,綿延一直通向山頂。從印記來看,應該這隊人才經過沒有幾個小時。而老謝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兩隻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老謝手中的那柄槍,已抵上了自己的‘胸’口!
“這些腳印是怎麼回事!?李‘蒙’呢!?”離衍的雙眼憤怒的像要噴出火來。他後悔自己竟會如此大意,讓這個從一開始就滿身疑點的人,將自己引到了這樣空曠的地方,並且抓住了出擊的機會!
“放心,那小子沒事!”老謝笑道:“我只是把他打暈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離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道:“從一開始我就很懷疑,從你的裝扮到言行舉止,都不像普通的獵戶。還有你的那些專業裝備你難道是空戰署的人?!”他邊問,邊伸手向‘褲’兜裡的左輪槍。突然他臉‘色’一沉槍不見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看來你觀察事物的能力的確不一般!”老謝大笑道:“可惜你的槍,早已不在你的掌握中!”他從腰間‘抽’出離衍的左輪槍,隨手拋向身後。離衍大驚:自己放在‘褲’兜裡的東西,什麼時候竟被他‘摸’了去?!
“可惜了,你這樣一個聰明人,來了這不該來的地方,便讓我這個粗人結果了你吧!”老謝說着,將手中的槍端起來,食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夜空中又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隨之而來的又是如瓢潑般的暴雨。
離衍卻絲毫不畏懼老謝的威脅,在雨中咆哮道:“你……總歸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到底是誰?又是奉了誰的命令?!”
“我確是這山中的獵戶,現在這個年頭,人人都只能求自保!我也是爲了家中老人孩子,跟着現在的老闆換口飯吃!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要怪,只能怪你們偏偏碰上了我!”老謝不耐煩地大喊道:“要不是爲了跟你一起的那個小子,我早在山下就把你幹掉了!”
“竟然和李‘蒙’有關?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係?”離衍心中越來越疑‘惑’,但是老謝彷彿不準備再多說什麼了,將食指扣上了扳機。離衍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而腦中揮之不去的,卻是滿滿的對兩個兒子無盡的思念與擔憂。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流逝。
一聲槍響劃過天際,在雷聲的掩蓋下,似乎並沒有那麼尖銳。隨後又是一聲槍響,離衍感到身邊彷彿有什麼東西飛快地經過!他渾身肌‘肉’緊繃,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老謝表情猙獰,雨打在獵槍的槍管上,冒出若隱若現的蒸汽。離衍‘摸’‘摸’身上,並沒有一絲上傷痕不遠處的地面上,被獵槍擊出的兩個彈孔清晰可見。
離衍再次擡起頭,卻再也掩飾不住自己臉上驚愕的表情!老謝渾身出現了幾道橫貫的血絲,很快便如摔碎的瓷器一般,在自己面前支離破碎,變成了一灘碎‘肉’塊!而老謝背後站着的,竟是手拿砍刀的李‘蒙’!
李‘蒙’被濺了一身鮮血,他和着雨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卻面無表情,一雙不知是由於剛纔被擊暈還是由於暴怒而充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屍塊。
離衍心中惶恐不安,不知李‘蒙’到底着了什麼魔。正踟躕時,兩人身後的山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一架飛行器迅速越過山樑,停在了他們的頭頂。強烈的探照燈光照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推進器裹挾起銀針一般的雨滴,重重地打在臉上,讓離衍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離衍隱約看到,探照燈四周的黑暗中,十多名和老謝打扮相似的持槍士兵已經將兩人圍在了中間。飛機上突然‘射’出一枚閃着電流的電極針,瞬間便將李‘蒙’打倒在地解除了武裝。一個黑影從士兵後走了出來:“蟠螭的離總,竟會出現在這裡,真是幸會幸會!勞駕跟我們走一趟吧!”黑影那電子合成的聲音分外刺耳。
那黑影對着地上獵戶的屍體狠狠踢了兩腳:“蠢貨!光知道吧這枚‘種子’尋到,卻不知你要殺的這個人,對我來說比這枚‘種子’還重要!把離總帶走,我有話要問他!”
黑影話音剛落,士兵便圍上來將離衍硬生生地押上了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