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讓人失去理智,但那是別人。
雖然內心已經十分崩潰,但Emily梅還是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怎麼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面對纔是唯一的選擇。
“陳言,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昨天的事兒算我瞎了眼,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遮瑕公司的員工了,你走吧,我以後都不要再看到你!”
Emily梅聲音並不大,但卻充滿了絕望。
“啊?”陳言一臉蒙圈:“你要辭退我?我幫了你,你不感謝我,反而要辭退我,這是現實版的農夫與蛇,東坡先生與狼,呂洞賓與……呢?”
“感謝你?”Emily梅不由的冷笑,“你欺負了我,我還要感謝你?”
“欺負你?”陳言更懵了:“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看陳言一副死不認賬的架勢,Emily梅更加看不起眼前這個沒有一點擔當的男人。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看着Emily梅吃人的眼神,陳言知道她肯定誤會了,於是耐心的解釋道:“昨天晚上你讓我留下,然後就開始……就開始脫衣服,還把我按在牀上,我一個男人我能有什麼辦法,所以……”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水到渠成了?”Emily梅滿臉厭惡的說道。
“怎麼還用上成語了?什麼水到渠成,我什麼也沒做啊。”
爲了解開誤會,陳言只能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原來,Emily梅藥效發作之後,就把陳言按在了牀上,雖然經過了艱難的思想鬥爭,但最終陳言還是守住了底線。
當然,在陳言說到“艱難的思想鬥爭”的時候,Emily梅明顯翻了個白眼。
陳言沒有趁人之危,而是拼命反抗用被子把Emily梅裹成了糉子。
藥勁兒很大,陳言用了很長時間才控制住了Emily梅,但只要他一鬆手,Emily梅就會繼續掙扎,他只能就這麼抱着Emily梅堅持了一整晚。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還都在,是不是都還……完整……”
Emily梅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這才意識到陳言並沒有說謊。
“那你爲什麼穿成這樣?”Emily梅指了指陳言身上的浴袍。
陳言隨即訴苦:“姑娘,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多大的力氣?我一個糙老爺們差點沒被你掀翻,折騰一晚上我全身都是臭汗,洗個澡不過分吧?”
“那你爲什麼不回去洗?你既然都有時間洗澡了,我肯定也已經……”
這次輪到陳言翻白眼了:“姑娘,你冷靜點,現在是早上五點鐘,我回哪去?劇組給我安排房間了?我這個點回家,我爸媽怎麼想?”
聽陳言說的頭頭是道,Emily梅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她是真的誤會陳言了。
陳言去了洗手間換好了衣服,然後就自顧自的開門準備離開。
“陳言。”突然被Emily梅叫住。
“怎麼了?”陳言回頭。
“謝謝了。”Emily梅小聲說道。
“什麼?”
“我說謝謝你。”Emily梅提高了一些音量。
“你什麼時候也走小女人路線了,我聽不清你說什麼。”
然後Emily梅就怒了,果然男人就不能給好臉色,不然他就以爲可以蹬鼻子上臉了。
Emily梅起身面帶笑意走到陳言面前,猛地一擡腿:“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言屁顛屁顛離開,心想這樣的女人誰攤上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上午有戲,陳言拍了兩場,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陳言和Emily梅的配合也更默契了,很快就拍完。
馬帥走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看着陳言:“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陳言不想搭理。
馬帥繼續說道:“我可是一大早就看到你從Emily梅房間走出來,你小子……”
看着馬帥一副壞笑的樣子,陳言趕忙捂住對方的嘴。
一通解釋下來,陳言發現一個問題,他根本不擅長說謊。說了幾個看似合理的解釋,但都是漏洞百出,馬帥甚至都懶得懷疑,只用眼神告訴陳言:你覺得我會信?
陳言突然想到什麼,“你不是拍照片了吧?”
馬帥急了,就要起身:“我這麼對你,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了?真以爲我是狗仔隊的呢?”
陳言趕忙追了上去。
兩人聊了很久,陳言也知道了馬帥的一些經歷。馬帥的爸爸是老劇務了,在圈子裡混跡幾十年,是好多明星點名要的劇務,甚至是圈內唯一一個過生日有衆多大咖送祝福的劇務。
馬帥也是在爸爸的影響下做了這一行,可他不想頂着爸爸的名聲混日子,一直沒有跟別人說起過爸爸是誰。
現實還是有些殘酷的,幹了三年,馬帥的事業並沒有太大的起色,但他並沒有放棄,堅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成爲像爸爸那樣優秀的劇務。
馬帥已經這麼坦誠,陳言自覺有愧。他依然擔心這是馬帥的計謀,但沒過幾秒就把真相全都告訴給了馬帥。
陳言在賭,賭娛樂圈還有淨土,賭這個劇組還有值得信任的人。
“你說那個羣演?”馬帥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你知道?”陳言立馬提起精神。
“我當然知道了,那時候我就是劇組的劇務,狗仔隊知道的都沒有我知道的多。”
隨即馬帥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給了陳言。
原來,當初夏妮面試找到了徐博文,而徐博文見夏妮長得漂亮就自然而然的打起了歪主意。嘴上說是看中了夏妮的演技,把夏妮從羣演提拔成了女四號。而當時的夏妮剛接觸娛樂圈,並不懂的徐博文背後的意思。
當天晚上,徐博文就以指導夏妮演戲的藉口叫夏妮一起吃飯,當時還是傻白甜的夏妮沒有任何懷疑就去了徐博文的房間。
兩人喝了一些酒,徐博文的言語就開始變得淫穢,此時的夏妮才終於反應過來徐博文到底要幹什麼。
夏妮自然不會同意,可酒裡被徐博文下了藥,身體已經沒有多少力氣。
但夏妮還是趁着清醒,奮力衝出了門外,直接闖進了一個女演員的房間裡,這才躲過了一劫。
但不幸的是,這一幕被徐博文的老婆發現,以爲夏妮跟徐博文搞破鞋。
於是,在電影拍完走紅毯的時候,徐博文又想靠近夏妮,夏妮極力閃躲,而此時徐博文的老婆突然出現在紅毯之上扇了夏妮,最後事情不斷髮酵,夏妮也徹底被行業封殺。
知道了實情的真相,陳言心裡總算有了底氣,果然,事情並不像網上傳的那樣。
“夏妮明明是被誤會的,她爲什麼不說來呢?”陳言知道馬帥經歷的多,於是問道。
馬帥笑了:“說?你說也得有人信啊。再說了,夏妮就是一個羣演,頂了天是個女四,人微言輕你以爲就是個形容詞呢,在娛樂圈,這可是生存法則。她一個小羣演,想跟徐博文這樣的導演鬥,那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陳言若有所思的樣子,馬帥又補充了一句:“你以爲觀衆願意聽實話?他們只想聽自己想聽的,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一個羣演一個導演,我相信八成的觀衆只願意相信羣演是爲了上位才勾搭導演,主動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