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局已經是註定的。
曾幾何時沒人這麼做過，是因爲沒有帶路黨，以及更好的藉口。
而最關鍵的是，中美兩國明面對抗私下合作也不是隨時都可以的，總體來說的對抗基調定下來，合作都要偷偷摸摸，要天時地利人和纔可以。
不然最關鍵的一個就是互相防備的問題，是很難避免的。
此刻就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哪怕是人爲造成的。天時，中美對抗就要升級的大環境下，小範圍的合作哪怕不是官方層面上的，也會給彼此留個後路。
因爲誰也不敢最後掀桌子是因爲，一萬顆核彈和一百顆核彈沒有區別，地球沒事，但都可以讓地球的人類發展重啓。互相都不敢真的怎麼樣。那麼會很激烈到大家都有重創的結果是非常可能發生的，但是也要考慮之後。
今時今日美國已經衰落，還想逼着對方低頭如同日本那樣籤廣場協議是不可能了。同時呢，指望對面大國壓美國一頭，從此退居第二，好像短時間內也不現實。
馬上就要升級對抗的此刻，這個時機小範圍私下合作，是給彼此留的善意和溝通渠道，至少是溝通意願的表達。不用明說也不用防備猜忌。
第二，地利。
不然去哪合作？其他地方，要麼離對面大國遠，要麼離美國遠。要麼就是太明顯，目光都放在那。早去年前年的時候，半島是熱點，世界都在關注。兩方對抗明面在平臺，沒辦法合作。現在不同了，燈下黑。都盯着中東那邊，在東南亞韓國這裡，反而沒人想得到。
最後，人和。
美國和對面大國，都想要打壓一下韓國。人和不一定是讓人都站在你這邊，也可以逆向思維就是。都想讓對方醒覺一下你自己的位置。有時候大多數韓國讓對面大國很下不來臺的同時，內部也有聲音對美國也不太聽話。
公開聲明，要刮錢要保護費說了多久了。也都沒怎麼配合。軍事靠美國，經濟靠對面大國。然而你自己就總以大國自居，心裡很沒B數，兩邊都想他重新考慮一下，認識自己的位置然後選擇怎麼對待和各自國家的關係。
最重要一點，就是有帶路黨。韓國如果不是本土人，想刮錢除了政智施壓，就得是如同98年金融危機那樣搞大點。雖然利益高，可是同樣也太明顯。會影響其他盟友的情緒。
韓俊奕的存在，帶路黨可以更熟悉裡面的規則和運作。同時又不需要兩家親自下場，利益獲得多少不談，卻可能弄得一身騷就不好了。韓俊奕擋在前面的話，兩邊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沒有任何弊端的去刮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何樂而不爲呢？
而這些都有了，那麼當今世界，中美兩國要對方的一個國家，拿不下來的話，簡直太丟人也太不可思議了。
一切都運作好之後，韓俊奕在看守所，逍遙自在的休息。
但是他不知道，雖然能預料的，但至少真的不知道的，就是外面從早上九點開始，韓國股市承受了多大沖擊。
不過電視上，還是可以看得到的。
“吸溜~”
一邊吃着湯飯，還有泡菜。韓俊奕擡頭看着掛在牆角的電視，此刻新聞已經出現。
“財經報道，據剛剛開盤的股市信息。一股極爲龐大的外來資金，此刻在橫掃韓國股市幾家集團的股份。”
“已經詢問財務部長，正在調查和溝通，到底是哪家對衝基金的運作，是否重新要掀起二十年前的金融危機。”
“因爲財團過大，導致沒有辦法啓動非正常情況下股票緊急停盤模式。採訪幾家集團負責人，放出消息，各家財團的盈利還有財務報告都很穩定，市場還是利好的。請股民放心。”
“總理高度重視這次股市的突發狀況。暫時警惕股民不要輕易入市，然而韓國是自由化很高的市場經濟，提醒也只能是提醒。”
“似乎越來越清晰的是，此次突發股市動盪，針對的是韓進財團首當其衝。有外媒報道或許是遊資看到韓進財團的不穩定，加上星夢集團這樣五十年曆史的財團幾天內就被收購分拆，抓住韓國財閥圈股市漏洞之機，聞風而動。”
“現代財團，被爆出資金鍊處於危險界限邊緣。財團內部人士表示，一切在掌握之中。”
“KB金融爆出，近年來投資舉動逆向發展。鑑於大形勢市場不穩定的情況下，KB金融反而加大投資力度，但是回報率已經跌破往年最低點。負責人尹忠奎社長表態，這是正常投資的週期律，並沒有超越限定的情況發生。他們積極抓住機遇，一直再拓展業務。尤其吸收星夢財團很多實業後，讓KB金融發展更爲堅實。”
韓俊奕嗤笑一聲，乾脆不看了，繼續吃着東西。
但是他心裡最清楚，只是新聞媒體報道的，纔能有多少實情。事實上他們未必是做假報道，而是真實內部複雜情況，他們根本接觸不到而已。
“罕見的，近年來很少公開露面的三星集團李健熙會長，公開表達。韓國是外向型經濟，財團的發展和國民生活息息相關，也不是經濟領域獨有的事。是涉及到政智，軍事各個層面的問題。也督促正府相關部門作出應有的舉措和發揮該有的作用。當然不管是什麼風暴，三星集團將力挺形勢，度過難關。三星集團也有信心放眼世界，韓國的財力和能力都不容小覷。”
“錦湖集團樸三秋會長接受訪問，表示不要只看外界對國家金融的態度，也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如果我們內部團結，外部根本沒法插手進來。他個人很不認同，星夢集團五十年發展史，幾天時間就被幾個財團收購分拆。國家在這時候根本也沒插手，是沒辦法還有沒能力或者有什麼原因，都不是外面可以輕易看到的真實情況。”
韓俊奕皺眉擡頭，沉思一會，放下飯菜，擦擦嘴走到門口示意：“我要見徐賢。”
沒人迴應，但韓俊奕已經離開回到牀上躺着，看着天花板沉思。
晚上的時候，徐賢再次過來。
不過這次帶了人，姜智泰出現了。
韓俊奕皺眉：“你怎麼……”
姜智泰笑：“現在迴避有意義嗎？已經開始了。你都不知道今天收盤的時候，幾家財閥都已經震動。再說我家相比辛浩賢和李玟炫，還不那麼起眼。”
韓俊奕點頭：“我看新聞了。”
示意徐賢：“你也坐吧。”
徐賢沒坐，而是主動去了臥室，這裡是一個類似套間的地方。有臥室有衛生間還有一個客廳。只是面積不大，加起來也就是三十多平。財閥住的房間，三十平誰能想象？
不過徐賢也是懂事，過去收拾韓俊奕的髒衣服之類的。雖然只是住了一天，但是肯定都是一天一換的。
正要和姜智泰說話的韓俊奕，突然對着徐賢背影：“哎我內褲別動啊，我自己洗。”
“噗。”
姜智泰笑噴，徐賢臉頰紅潤回頭看他一眼，就進去了，門也關上。
韓俊奕不就這樣，做什麼都理直氣壯。此刻當沒事人似的看着姜智泰：“李健熙會長的談話，你看到了吧？”
姜智泰點頭：“剛開始沒看到，在忙。不過我秘書給我收集了，我看了看，感覺他是要力挺。不過樸三秋會長，似乎可以爭取一下。”
韓俊奕擺手：“樸會長你找誰去爭取無所謂，曾經他表態說看不慣他們。尤其是現代鄭夢久。不過我叫你來的意思是……李富真你幫我帶個口信。然後是李在鎔，你私下，讓李玟炫聯繫。”
姜智泰皺眉：“李富真好說，誰都看得出來她很欣賞你。不是說你倆年紀差的大，都覺得或許她是看上你了。”
打量韓俊奕：“聯繫李在鎔？這麼明顯的挑撥，人家三星是國際知名財閥，會吃你這一套？”
韓俊奕開口：“所以讓李玟炫去。”
韓俊奕不解：“你的意思是……”
韓俊奕笑：“所以說嘛，等我們接班之後，這一代人又是另一幅景象，樹立的規矩也是另一套。曾經分家，CJ和三星就不是很愉快。但是過了兩代了，李在賢和李在鎔我想未必會記得世仇。即便記得，兩人都沒更深的感觸。今時今日都是大財團，沒誰有多大損失是吧？”
姜智泰本來就聰明城府深，一聽就懂：“不需要李在鎔支持我們，只是執行的時候放放水，留後路就好。”
看着韓俊奕：“你是這個想法？”
韓俊奕點頭：“就是這樣。”
姜智泰沉吟片刻，隨即開口：“對了你讓我捎話給李富真，捎什麼話？”
韓俊奕開口：“你就側面表達，給李富真，因爲相對李在鎔，她更能在私下有機會接觸到李健熙會長。大概意思就是你自己斟酌，我和你說你自己想怎麼表達。整體形勢是我引來了外在勢力施壓韓國財閥圈，可是有沒有我，該刮錢該吸血，誰都沒手軟過。我們國家的整體形勢就是這樣的，看似好像說什麼強國發達國家，不警醒就永遠活在夢裡。而且我這樣做也只是去掉死肉……”
“她年紀也不大。”
姜智泰開口：“未來還是我們的。早點擺脫那些腐朽的財閥和財閥家主，對我們誰都有好處。”
看着韓俊奕，姜智泰開口：“放心，我明白了。而且是你說的話，她會聽進去的。”
韓俊奕又和他交流了一下今天的形勢和未來的發展，沒多久，徐賢抱着一堆髒衣服就出來了。
其中……有沒有內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