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四、魏雨白西行

魏雨白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她此次前來是爲幫父親傳信的。

因爲遼國重兵在戰敗後由韓德讓率領的大軍退到南京道,重新整頓,氣氛也一下緊張起來。

韓德讓其人可不是什麼小魚小小蝦,出生北方邊關的人幾乎都知道他的大名,在遼國更是。

當初蕭太后丈夫遼景宗就十分器重他,不避諱他漢臣身份委以大任,之後雄才大略的遼景宗英年早逝,死前下遺詔將家國大任交給自己年僅二十多歲的皇后蕭綽。

蕭綽便任韓德總領禁軍,負責京師宿衛。此後,韓德讓出入宮帳,與蕭綽情同夫妻。兩人出則同車,入則共帳,就連接見外國使臣之時也不避忌。

而韓德讓確實是有大才的漢臣,在其輔佐之下,蕭綽對遼國的制度和風俗進行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自蕭綽變革之後,遼國“國無幸民,綱紀修舉,吏多奉職,人重犯法”,“統和中,南京及易、平二州以獄空聞”,遼國內政呈現一片興旺的景象。

韓德讓本人抵禦景國,平定內亂,東征高麗,迫使其俯首稱臣,可謂戰功赫赫。

遼之韓德讓,亦如景之冢道虞。

如此人物,如今屯軍大軍在遼國南京,怎能讓人安心。

遼國南京道、西江道都與景國接壤,而且根據探子細緻回報,遼金大戰中,可汗耶律術烈可汗中軍最早潰逃,死傷愈半數。

北院大王蕭保機的左軍因爲中軍潰逃而被女真圍困山腳,幾乎全軍覆沒,蕭保機戰死。

而右軍韓德讓的彰德軍驍勇善戰,幾乎擊潰金國左翼,如果中軍在堅持片刻,說不定勝負未可知。而且韓德讓右軍因爲撤退有序,走的也最從容,死傷最小,超過半數保全,撤入遼國南京。

之後韓德讓還大舉招募兵丁,據說如今已超過五萬之數。

這樣的大軍駐紮遼國南京,與景國邊疆距離不過二百餘里,不得不防。

景國北方防線有兩道,一道是太行山以西的太原,一道是太行山以東的真定,兩處不遠,卻要跨越大山,父親也與太行山以西的楊家來往密切,就是爲互相照應。

有大事經常會跟楊老大人商量,所以這次她才送來口信。

當然,這只是其一,還有就是......就是她聽說平南王加了京北轉運使,已經北上,而太原府也屬京北路.......

不一會兒,軍士就出來,請他們進去,還有幾人幫他們安置馬匹行禮,魏雨白讓隨從跟着楊家人去安置,自己則徑直進入大宅。

這宅子她熟路,不一會兒就走到正堂,楊家當今掌權者楊文廣老爺子已經坐在那。

老爺子虎背熊腰,國字臉,發須之間有花白色,但一雙大牛眼卻炯炯有神。

“侄女見過楊叔父。”魏雨白不像女子一樣行禮,而是拱手道。

“哈哈哈,免禮免禮!”楊文廣大笑,讓她坐下:“你來看我,還管那些繁文縟節做什麼,都是將門之人,不用那麼麻煩,你幾個哥哥都到邊關去了,家裡就只有我這老骨頭在。”

魏雨白一笑,一下子輕鬆起來,一年多沒見,楊叔父還是老樣子。

就連這正堂裡的老椅子也沒變,還是老舊模樣,護手都磨碎得掉漆光滑也沒換。

“這次來,不會是當純來看我的吧。”楊文廣一邊自己去泡茶一邊問,“家裡實在沒下人,你將就一下,你叔我這手藝也不錯。”

“我早就習慣了。”魏雨白一笑,也不去幫忙,就等着,然後道:“父親讓我帶來口信,他說要楊叔叔小心韓德讓,

大軍,兩方最好能商議個相互照應的對策。

如果金國攻下上京,遼國可汗死在那,或者投降,那韓德讓可能在南京另立太子耶律惇爲新君,到時候就不得不防。”

楊文廣一邊泡茶,一邊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所以最近我在慢慢往代州、寧化、保德增兵,不然也不會家徒四壁,哈哈哈.....

辦法自然要有,不過可以慢慢商議,畢竟冬天了,金國也不好出兵。”

他說着笑起來,可確實如此,楊家這個大宅如今只是個空宅子,放眼看去值錢的物件沒有幾個,稍值錢的都拿去當了,爲的只是往三交之地增兵。

北方異動,邊防守將的壓力遠遠不是身在中央或者南方的人能懂的。

幾萬人的戰鬥,往往決定幾十萬,上百萬人的生死。

很多時候人們會想,一個幾百萬人口的國家要怎麼滅亡?畢竟有名人說過,就是五萬頭豬,抓三天三夜也抓不完,那何況百萬人?

但歷史往往是這樣的,十萬人的戰鬥,決定百人的命運,十萬人如果敗了,那麼剩下的就會任由宰割。

即便生死存亡的抗日戰爭時期,按照當時比例來算,軍隊數量佔全國人口百分之四到五,也就是說,四五萬人的戰鬥,將決定百萬人的命運。

而邊關兩道防線,太原、真定,也將很大程度上決定整個景國的命運,所以楊文廣也好,魏朝仁也罷,肩膀上的壓力之大,遠非常人可想。

可就是這樣的壓力之下,這楊老大人還笑得出來,調侃自己,魏雨白心裡自然是佩服的,表面卻沒說,老大人不喜歡溜鬚拍馬之徒。

不過魏雨白驚訝發現,老大人泡茶就是將茶葉用開水泡開,並不是攪拌茶末油鹽、肉丁的喝法,這種喝法可是平南王首創的,“楊叔父喜歡喝清茶。”

“是呀,這味苦歸苦,解渴,哈哈哈......以前的茶我可喝不慣。”楊文廣說着將一大瓷碗茶水遞給她。“家裡沒什麼像樣器皿,就用碗,你別嫌棄。”

“哪裡。”魏雨白一笑,豪爽的單手接過來。

“這種喝法,其實最先是平南王弄出來的,沒想到才過一年不到,就傳到太原來了。”魏雨白道,她不自覺的將話題往平南王身上去引,因爲她想知道更多消息。

“哦,平南王,說起來最近平南王到任京北轉遠使,身爲太原知府,老夫本該上門拜會纔是,最近事情多,一時給耽擱了。”楊文廣道。

“楊叔叔有平南王的消息嗎?”魏雨白追問。

楊文廣端起大碗喝了口茶,“有倒是有,都是聽從江州北上的客商說的,不過都不是些什麼好消息......”

說着他便將平南王到江州的所作所爲給魏雨白說了一遍,她專心致志的聽着,一直說到茶水涼下來,又喝了幾口苦澀涼茶才說完。

“平南王這些作爲老夫也不懂,大概就如客商所說,是孩子家玩鬧,亦或是他們以謠傳謠,亂說的。”楊文廣道,似乎沒有太將所謂的平南王放在心中,想來也是,平南王最過出名的無非在南方平定叛亂的大功。

可對於楊文廣這樣一輩子戍守邊疆,與遼人交手無數的老將來說,那根本不夠看,除去這,再無什麼亮眼的了。

魏雨白聽後卻搖頭,又想到那個年紀輕輕運籌帷幄,不聲不響改變滿朝文武立場,又有些看不懂的意氣用事,和自己兩個小丫鬟沒大沒小,與衆多下人毫無間隙,可說起話來似乎總有威嚴,令人信服的小大人,她就明白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那傢伙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的人,他肯定有很多東西藏在暗處,藏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不知何時就會露出獠牙。

那種神秘,從容,離經叛道.......總是每每想到,就讓她心中難以安寧,或許......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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