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九、榻前之辯

天氣好不容易放晴,心中陰鬱卻與天氣無關,雨過天晴之後,大片雲朵在天空涌動,午門城外青磚路縫隙中的小草被雨水浸泡幾十天,終於沐浴在陽光裡。

空氣中散發着泥土的味道,事情到這一步,其實也沒必要在遮遮掩掩什麼,午門前,衆人齊聚,笑臉打招呼,儼然多年好友,進入午門後瞬間便是涇渭分明成了兩路。

一路以太子爲首,一路以他爲首。

太子今日打扮很真正式,穿的是隻有太子能穿的紅金四爪蟒袍,五爪爲龍,四爪爲蟒,這奪目的大紅蟒袍似乎在時時刻刻提醒衆人,他是太子。

李星洲穿的的紫金官服,他現在是朝廷正二品大員,身兼數個要職。

“不錯,皇侄兒今日看起來格外精神,不過紫袍就是紫袍,只是飛禽,不會變成真龍。”兩人並行,隔着四五步,太子咬牙道。

李星洲看了他一眼,太子這人一直令他很奇怪,因爲太子本事並不足爲懼,作爲對手他很多時候正眼都看不上,可偏偏這樣一個對手,偶爾又會出絕妙的招,在關鍵之後保住自己,難道正如古話說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嗎。

還是說他背後有高人指點,要是有高人,他也不至於這麼慘,自己快把自己的東宮之位給敗沒了。

其實太子本身只要什麼都不做,李星洲就沒辦法,因爲六官員各個都挺着他上臺好恢復六部地位呢,可偏偏他非要作,結果把自己給作沒了。

一路作死到今天,李星洲終於有了跟他抗衡的機會,不由得又想到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到底是什麼力量一直鼓舞着太子在作死的道路上不斷前行呢,他不知道,不過他也算個可憐人吧。

所以對他的挑釁,李星洲只是關懷一笑,露出母愛般的包容。

“你!”太子怒目圓瞪,甩袖大怒:“豎子,你給我等着!”說着氣沖沖帶人先走了。

李星洲很無辜,他怎麼了?

......

坤寧宮中,大臣依次進入,皇上在寢宮內接近衆人,寢宮很小,大家擁擠一堂,後面的人被擠到屋外,李星洲和太子走在最前面,來到皇上牀邊。

牀前拉着簾子,皇上擺擺手,兩個宮女便把簾子打開,屋子裡都是不好聞的藥味,皇后在船頭照顧皇帝,慢慢將他扶起來。

皇上聲音虛弱很多,他看了李星洲和太子一眼,又看兩人身後密密麻麻擠滿的衆人,點點頭道,有些虛弱的道:“你們爲何而來朕全知道,這件事朕也想了很久。

說實話,朕這一生向來果決,有時候你們還會說我太過狠辣,不識人情.....”

“皇上哪裡話,爲君者當斷則斷,否則是國之大禍。”何昭道。

皇上微微搖頭,有氣無力道:“平日裡想聽你何昭說句好話,難,今天倒一開口就是好話,難得你說次好話,是必有所求吧。”

“皇上冤枉臣了。”

“冤枉不冤枉你心裡清楚。”皇上輕笑道。

“就是,何大人只怕心懷鬼胎,思慮不正吧。”禮部判部事孟知葉小聲嘀咕,惹得何昭又黑了臉,不過沒有跟他吵鬧。

皇帝又做起來一些,皇后扶着他背,他用渾濁的眼睛掃視衆人,目光再次銳利起來,前排的所有人不由自主小退半步,不似病臥在牀的六旬老人:“所有事今天朕都會說清,給你們說明白,也讓天下明白,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衆人齊聲回答,皇上此話一出,所與人都緊張萬分。

“朕今天只說一件事,事情想必你們這麼聰明早就猜到,那就是遼國的事,北伐之事。”話說到這,基本的基調已經定下,所有人都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太子和李星洲。

“都說說吧.......”

太子聽到這話,連忙上前一步,他想必是明白,無解的事後說是沒得說的。

“父皇,兒臣以爲爲今之計唯有等到雨過天晴,令大軍撤回。此戰失利,非我景國王師不能戰,起初我們也以極小兵力一舉拿下燕山府,足以說明我景軍之精銳善戰,最後失利實乃楊洪昭調兵遣將之過。

如今打到這份上,已經沒有再打的必要,還不如保存實力,將大軍調到霸,霸州.....”太子說到這似乎忘詞了。

“雄州......雄州.......”有人在身後小聲提醒。

“霸州、雄州一帶,防範遼人,至於南京城可以讓金人去打,等明後年金人打下來,我們再從金人手中買過來。

兒臣料定金人定會供我們驅使,他們纔打完打仗,正是缺錢糧的時候。

我景國富庶,豈是蠻夷外邦能比,以錢糧驅使,讓其鞍前馬後也是易如反掌。

這樣也能爲明衆免去刀兵之禍,避免生靈塗炭,天下百姓必會感恩戴德。”太子侃侃而談。“當初太祖就想以此法買回失地,可惜早逝未能得償所願,我們今日所爲也是還太祖願啊。”

“高,太子此策實乃良策。”太子話音才落下,吏部判部事龔夢已就連忙誇讚道:“既有太祖遺志,也是如今最爲理智之法啊。

皇上,大軍如果北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折在南京可如何是好,到時江山社稷危矣。而如依太子之策,則大軍無恙,保存實力,還可繼續保境安民,是長遠之策,是思慮深長,爲長久考慮啊。”

“不錯,保江山社稷比什麼都重要,燕山府能收則收,實在不行保存實力徐徐圖之也是良策啊皇上。保住國本,纔有長遠可圖,太子能一眼看穿實在有大智慧!”禮部判部事孟知葉也誇讚一番。

隨即又不斷有人出來爲太子說話,六部首官中,除去工部判部事毛鸞,兵部判部事包拯,幾乎都出來說了一遍。

皇帝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靜聽着,太子的對策很簡單,撤兵,從遼國境內撤回霸州,雄州,讓金國人打,再花錢買過來,一如當年童貫之策。

衆人陸陸續續說完,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小半個時辰,反正就是要退了,不能再打,言語中的慌張害怕畢露無疑,慢慢整個屋裡安靜下來,所有人緊張看向皇上。

皇上沒太多表情,令人琢磨不投他的態度。

許多人微微擡起眼簾,想看個究竟,後面的人往前面擠,可始終沒有從皇上的臉上看出任何信息,於是只能更加不安的靜靜等待。

他嘆口氣,“我景國,就只能如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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