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等了一會兒,見何秋娘仍然不理她,只好將手指甲裡的藥粉,放到了她的鼻子下面。
何秋娘的呼吸漸漸急促,雙手拽住自己的衣腳,腕上的筋都冒了出來(河蟹神獸即將到達戰場,此處省略一萬個字,請自行腦補)。
憐星迴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馬上便鎖好了房門,她現在的腦子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身體開始不適,漸漸感覺到了悶熱,就好像身處一個密室當中,四面都是牆,沒有門窗,而且密室裡還燒着滾燙的炭火,心慌同時襲來,很快便感受到了汗的潮溼。
“小鬼頭,小鬼頭……你在哪裡……快回來。該死的,我玩過頭了,該死,何秋娘……該死的妖女!”
憐星的嬌軀變得繃緊,雙腿死命的糾纏在一處,臉上也開始發燙,耳根子都紅了,胸脯帶動着衣裙上下起伏,她急忙看向了旁邊的浴桶。
剛纔沐浴後的水好像還沒有被杏兒倒掉,水應該已經冷卻下來了。
“撲通”一聲,憐星飛快地跳入了水中,屏住呼吸,將頭面埋在水裡,偶爾有幾個氣泡冒上來,水面上鋪滿了她烏黑的秀髮,就象一蓬野蠻生長的水草。
房間內是如此的安靜,許久許久,只聽“嘩啦”一聲,憐星終於將頭露出了水面,趴在浴桶的邊沿,大口大口的呼吸,腦子有些缺氧,沒有了一絲力氣……
恍惚之中,憐星好像看到了朱久炎來到了浴桶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着她,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火熱,好像是一道火焰,被掃過的肌膚分明能感受到灼燒感。
憐星主動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現在非常需要他。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眼睛裡也看到了渴望和衝動,她的心跳加快,讓她感覺到了窒息,
朱久炎的樣子變得很可怕,他的喉結一陣蠕動,幹吞了一下,便瘋狂地撲了上來……
良久之後,憐星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仰躺在浴桶壁上,閉上眼睛,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輕飄飄的。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其實房間裡一直都很安靜,唯有憐星那勻稱而悠長的呼吸聲。
……
沐浴過後的憐星穿戴一新,臉色冰冷地走進了萬佛塔內。
步入頂樓,便見杏兒好整以暇地將何秋娘動人的嬌軀,在桌上擺出一個讓人羞得讓其擡不起頭的姿勢。
杏兒見憐星迴來了,連忙停了手中的活計,道:“小姐,她有些忍受不住了,快說了。”
何秋娘又羞又氣,恨恨地瞪了憐星一眼,很想發作,可是渾身無力,如何發作?
那兇狠的眼神還沒堅持一會兒,何秋娘便渾身一顫,煞白的美人臉,帶着恐慌的表情看着憐星終於開口求饒道:“姐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她的頭髮已經散了,無力地躺在桌上,桌上都是汗漬,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憐星看着何秋娘眼中漏出來的悽然絕望無動於衷,目光反而愈發冰冷:“不要裝可憐了,剛剛若不是我小心謹慎,只怕會着了你這妖女的惡當。”
何秋娘幽幽地瞥了憐星一眼,閉上眼睛,怔怔地流下淚來,默然不語。
“杏兒,你下去。”
“是。”杏兒看着地面,後退着走了下樓,根本不敢回頭。因爲她聽自己小姐的語氣就知道,小姐現在非常生氣,她可不想當那個受氣包,只能憑藉着聽到的聲音琢磨着小姐究竟在幹什麼。
孔霖出了自家府邸,走入轎中,帶着十幾個差役往嶽州衛指揮使衙門行去,這一路上,他心裡不禁在琢磨,羅淵這個指揮使這段日子都沒有什麼動靜,怎麼今天突然遣人來叫自己去了?
其實在孔霖心裡,覺得那巴陵縣知縣西門青最是可疑,白蓮教現在能在嶽州肆意發展,聽聞早先便是從巴陵鄉下傳過來的,只是巴陵縣以前是楚王朱孟熜的封地,向來自成一系,孔霖即便是通判也不能對巴陵縣如何。
除了巴陵知縣西門青,嶽州還有誰與邪教勾結,孔霖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說穿了,其實就是他這個燕王派系的人,受到嶽州官場的自然排擠,嶽州城裡的隱秘事物他都不甚瞭解。
現在嶽州衛那邊請他過去,倒也不是什麼壞事,見見這位根深蒂固且掌握軍權的羅指揮使,說不準能探聽出什麼來。
孔霖坐轎到了指揮使衙門,剛上大門臺階,便恰好瞧見知府王博迎面走來,他的身後也帶着一隊差役走了過來。
孔霖和王博在大門口打了個照面,王博現在的臉色倒不如往常那般難看,白蓮教鬧得這麼兇,他這個知府也是不得安生,涉及到了自己的烏紗帽和性命,哪還會刻意疏遠,此刻臉上是非常的客氣。
王博舍了架子,飛快地走了過啦,扯着孔霖的手,急忙道:“孔大人,見到你正好,先借一步說話。”
孔霖對自己的隨從擺了擺手,自覺隱隱落後王博半步,二人一路沉默前行。
來到無人的街角處,王博深呼吸一口,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孔大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搶劫大明商會的船隊;鬧市當中使人追殺百姓;在鄉間瘋狂收買人心,發展信徒!這白蓮教是不想讓我咱們活了!咱們,性命堪憂吶,孔大人,您身後的大人物,能不能出手搭救一把?”
孔霖的父親,湖廣佈政使司的左參政孔敏是北平燕王的黨羽,這在湖廣官場流言傳得很廣。
王博唯一的希望便是孔家身後的燕王。
孔霖恭敬回道:“大人勿憂,白蓮教雖然猖獗,但畢竟是邪教,能矇騙百姓一時,卻不能矇騙一世。朝廷也不會放任自流,必會誅除,以儆效尤。”
王博急道:“我的孔大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打官腔呢。我對朝廷的力量那是一點都不懷疑,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你我的屍骨都寒了!”
孔霖苦笑道:“不瞞大人,下官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嶽州的局勢糜爛成這樣,無論如何,朝廷都會對我們有追究的。不過大人也不必太擔心,有貴人告訴了下官一個保命妙計,看大人肯不肯依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