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邊的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
衆人驚叫道:“有人在下命令!”
“從哪裡射出來的弩箭?”
“出來,給我出來!”
水中的黑衣人已經都游到岸邊,他們疾速上岸,腳步輕微,根本不是這些江湖人物能夠察覺的。
更多的人倒在地上,有膽小者胡亂揮舞着手中的兵刃,可惜都是徒勞。
有冷靜一些的,試圖檢查同伴的屍體判斷弩箭射來的方向,但很快便有利刃從胸前穿出,胸口只留下一個手指大小的血洞,鮮血隨着血槽早已大量流出。
被嚇破膽的敵人可以先放着,冷靜的敵人必須先死。
碼頭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少,轉眼間就沒有了任何聲息,只剩下了幾十具屍體。
李天佑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默默地想了一下數字,應該是七十個。
他正要帶人進入山莊支援世子,眼角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馬上轉過頭來,稍稍蹲身。
李天佑的目光掠過水麪,看見幾艘黑色大船,緩緩朝着月牙半島行來,那些船上好像都裝有小型襄陽炮。
襄陽炮!世子有危險!
李天佑心中一緊,他放棄了鑿船的想法,連忙帶人往莊園裡死命跑去。
……
喝!哈!
朱久炎手持“望舒劍”,宛若驚鴻,狠狠地揮舞,劍光帶着拖影,迅捷如雷。
沒有人能料到世子的武力竟會如此精湛,包括站在他身後的張天成與那幾十個捕快。
有人發出慘叫,接着便是一腔熱血噴涌而出。
躺在地上的屠稷清楚看到,朱久炎手中的利劍是何等的鋒利,一劍之下不僅砍斷了劉香主的長刀,還削過了他的後頸,劉香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倒下來的屍體熱血噴濺,滾落一邊的頭顱上的眼睛,竟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嗤!
剎那間,劍光再次一閃而過。
朱久炎手中的望舒劍化作輕靈的燕子,驟然跨過數米的距離,從另一個頭目的身上斜切而過。
噗!
半邊身子驟然掉落。
血又撒了一地。
神兵利器在手,神力驚人,武藝超凡的朱久炎,亦非區區江湖高手所能抵擋。一個照面,幾個白蓮教的頂尖高手,就被朱久炎瞬間斬殺。
一個回合下來,敵人的鮮血已經將朱久炎噴染了一身殷紅,鮮血滴淌,淅淅瀝瀝的血水順着劍尖不斷落下。
這柄利劍居然殺人不染血?!屠稷想出聲提醒屬下,卻又害怕沒了舌頭,只見一張老臉已經憋得漲紅。
幾劍就殺了這麼多個武功不凡的香主?整個院子一片寂靜。
張天成他們那些捕快握着出鞘的佩刀,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屠稷和姜風張着大嘴,躺在地上,眼睛看了看地上滾落的人體殘件,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那個血衣殺神。
微風吹過,地上的幾片樹葉被吹得微微卷揚。
刀光從朱久炎的側面閃現,黑影一閃,偷襲之人頓時吐血跌飛而出,胸口有一個腳印的凹陷,面目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朱久炎雖只是一腳側踢,卻彷彿也有千鈞之力。這些慣於憑藉武功橫行霸道,欺負弱小的所謂江湖好手,見識到了與真正高手的實力差距。
噗噗噗!
劍光閃過,這一次是三條握劍的手臂。朱久炎的身體先是一扭,然後從兩個持劍偷襲之人身邊,交錯而過,最後還砍斷了準備解救屠稷之人的手臂,又是一大片鮮血噴灑了下來。
朱久炎抖了抖劍上的血水,他的心裡嗜血的衝動越加強烈,一種說不清楚的沸騰,在他的心底深處不斷燃燒。
“膽敢反抗朝廷的追捕?你們這是自尋死路!不想死的把武器放下,要不這些躺在地上的人一個下場!”
朱久炎喜歡這種反派一樣的既視感,他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一步步地朝着前方的人羣走去。
那種視數百人於無物的狂放姿態,震撼人心。
前面的信徒不約而同的向後後退一圈,驚懼交加地望着渾身是血對着他們走過來的朱久炎。
“不好了,船!碼頭上的船都沉了!我們好像被包圍了!”一個嘍囉忽然從外門趕來,大聲稟告道。
“什麼!對方有多少人?”地位最高的堂主抓住嘍囉手臂,驚慌不已,大聲叫道。
“不,不,屬下不知道。”
“沒用的廢物!”
白蓮教的教徒們,紛紛望着朱久炎等人,他們已經清楚地意識到,眼前這些個嶽州捕快竟然真想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裡,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領頭的堂主與幾個香主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就算逃走也必然躲不過朱久炎等人的追殺,與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再怎樣也要拉個墊背的。
生死關頭,這些邪教徒的心性展露無疑,齊聲狂喝,揮動刀劍,往朱久炎直衝而去,衆手下也紛紛他們朝着前方衝鋒。
見局勢已亂,李天福和張天成等人立刻衝上前來參戰。
一時間,混戰展開。
朱久炎微微一笑,一馬當先,長劍閃電上撩。
“鐺!”
刀劍相交。
還是毫無例外的斬斷兵刃,當先的那幾個香主胸口出現血痕,身子蹌踉跌退,軟倒在地,他們的內臟已經被望舒劍劃開,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
朱久炎再次一個旋身,落在剩餘幾個身手高強的教徒身側,這些教徒怒吼反擊,長劍連閃。但是,下一刻,便已經人旋器飛,劍到命喪,死在當場。
朱久炎幾個衝殺之間,除了那還在指揮戰鬥的堂主之外,屠稷手下的高手已經盡數斃命。
白蓮教的洗腦非常成功,剩下普通教衆均是憑着心中信仰,不懼生死之輩,見自家首領被殺,非但不後退,反而激起復仇之心。
他們高舉長刀,舞動長矛,那股瘋狂的勁頭,儼如暴風驟雨一般朝着朱久炎撲了上來。
反觀朱久炎如大山巍然不動。
他的眼睛異常的冷漠,彷彿一個獵人,冷冷盯着一羣落入陷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