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寶島之後,周季陶還從傅安與東吳部落的孫溫那裡瞭解到了寶島的氣候變幻。寶島的降水量充足,最適合種植稻類、小麥、高粱、粟、大麥及蕎麥等、其中以稻米爲最爲適合。
不得不說,有了周季陶這個幹吏的幫助,整個寶島北部被治理得妥妥當當,這讓朱久炎與諸位將領都放鬆了不少,他們能夠抽出人手和精力,把重心放在軍事、港口與海上。
寶島跟中原的氣候、環境基本沒差別,所差的只是人口,有了人口就有能發展,就能開荒,有時候,開荒也能開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些歸順的寶島族青壯,由於沒有被軍隊選上,甚爲在遺憾,華夏海軍的訓練雖然嚴酷,但是那些個被選中的族人待遇可是他們親眼所見,鮮美的魚、紅燒的肉、各種各樣綠菜,瓜果管夠!不僅如此,每日還都用物資發放!(由於很多寶島族人還不懂金錢的作用,朱久炎直接吩咐,軍餉按日用物資發放)
以前他們也爲部落當兵,可是哪裡有如此待遇?長老和首領們,有口吃的給你,讓你餓不死就算是好的了,眼看着被選當兵的族人家裡,生活是越來越好,心裡哪裡有不羨慕的?
所以他們都卯足了勁頭,跟着漢人長官們開荒、建設,長官們說了,表現好的,立了功的,也可以增加待遇,也可以申請參軍!
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論開荒與建設,寶島本地人更能適應當地環境,當寶島青壯穿着草鞋,裹着破布在叢林中行走如飛,工作不綴的,讓漢人一陣目瞪口呆。
這些本地人,好象根本就不會受蚊蟲叮咬和瘴氣侵襲一樣!
寶島族的青壯們成爲了作業排頭兵,積極的工作也能從朱久炎這裡得到優厚回報。
努力工作的標兵,會被長官書吏記錄工分,有米、面、肉、油、鹽、衣服等物資供應他們以及其家人,修滿三個月的全勤工分,還能在臺安城裡分到一棟嶄新的房屋。
那可是磚瓦建築,高大堅固又寬敞,比當地人的建築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
有了這些個當地排頭兵在,開荒的過程當中,接連給了朱久炎以驚喜,煤、硫磺、金、銅、鐵、硫磺等礦產資源被相繼發現!
寶島族以前只會簡單使用鐵和銅,所以寶島上的礦產資源保存得近乎完整。況且蘊藏量極爲恐怖,又極易發掘,丁堅已經帶領工匠,組織人手,開始挖掘井口,鋪設軌道,用於銅、鐵、煤的挖掘工作,每日收穫頗豐。
距離檯安城大概十公里的地方,還有一個露出來的特大金礦脈,消息報上來,喜得朱久炎連夜帶人跑去勘探。
這條金礦帶的形成大概與火山有關,自然形成的金塊很大,由於寶島族以前根本沒有使用過金銀,這個金礦脈便沒有開採過。第一天採集上來的金塊,重量居然有十幾兩之多。
金礦不用挖掘?只需要跑山溝裡去撿?沒錯!是真的跟野外植物一樣可以撿拾,朱久炎自己就檢了一臉盆的“狗頭金”,也就是金母。金母體積很小,如掉在桌上的一粒芝麻一般,不是那麼容易發現,裡邊卻蘊含着高品質的金子,一臉盆的礦砂便能洗出半盆的黃金!
金礦脈上部是黃金,下部則是銅、鐵、銀等伴生礦,由於沒有後世的挖掘設備與技術,朱久炎只能組織人力用最古老、最笨拙的辦法開採黃金,河灘、河沙、山腳的所有河流,溪水處用水淘選法,根據密度不同來分離金子和石頭。
朱久炎組織起了八萬寶島族的青壯與婦孺,在水域開始用篩網淘金;而山礦則用人力工具開鑿的方式,輔以火藥開山的“火爆法”,再將挖掘出來的礦石用加熱,潑以冷水,用熱脹冷縮的方法讓礦石爆裂,最後再將其研磨成粉,以水用網篩淘。
雖然這些方法效率都很低,但是耐不住朱久炎人多,勞動力成本也低!這挖的可不是別的東西,挖的可是金子!何況下邊還有鐵、銅、銀等金屬,這些都可以製作武器、盔甲、大炮、船隻,更能用於工業發展。
寶島又不像內陸,人口密度大不說,朝廷還老想來找麻煩。寶島這裡地廣人稀,沒有官府,沒有朝廷牽制,朱久炎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炸藥開路,炸鬆礦脈,炸出礦洞,再令工匠加固礦洞,召集無數人挖礦。
井下的金礦石放在竹筐裡,源源不斷地用打水的轆轤提出來。
黃橙橙的礦石被放入丁堅帶人制作好的水碓中,運用水力將大塊的礦石粉碎,磨成礦石粉末。
接下來的工序是人工淘洗,工人們將礦石粉末放在水中不斷搖晃,金重便會沉於水底,去除不含金的部分,留下含金量較多的精礦粉。
再經過制團燒結、還原冶煉、灰吹法的工序,形成高純度的黃金,最後纔是鍊金化火,將熔鍊的金水提純到一定程度時就倒入金模,製作成金元寶。
使用的燃料,自然是丁堅帶人煉製出來的煤,寶島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這裡的煤早已經被丁堅他們使用起來了,除此之外,又陸續傳來了好消息,其他區域也相繼發現了筋砂金礦、瑞芳金礦、大型富金礦等多個金礦,這些個金礦相加起來,差不多一年能產數萬兩黃金!
朱久炎想想都有些恐怖,畢竟,朝廷現在每年才產四萬餘兩黃金,在金本位的時代,湘王府手握如此多的金礦,那不僅僅是增強了軍事實力,若朱久炎願意,甚至可以直接製造貨幣,衝擊朝廷的金融體系。
當然,他也就想想而已,他是大明的一份子,還是皇室,何必要將天下搞得這麼亂?天下可能會被自己奪過來呢,何必禍害百姓呢?學習歷史上的燕王,武裝奪位,打敗支持朱允炆的軍隊便好。
有了寶島在手,礦產在懷,朱久炎此刻的腰桿子是無比的堅挺,他已經將天下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任何破壞大明根基的行爲他都不會幹,也不會容許別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