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謀反是實
齊王府內，燕禮將書桌上的東西抄了一地。
“都是廢物！”燕禮冷聲呵斥，“李凌南就一個人，你們都攔不住他？”
“屬下無能！”下邊的人立刻道，“那李凌南雖然是一個人，但是武藝高強，遠在屬下等人之上。而且路過卓州的時候，還出來一撥人掩護李凌南，屬下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卓州？”燕禮蹙眉思索，“這不是清河境內嗎？”
“正是，而且屬下看得清楚，掩護李凌南的人，正是崔府守衛！”
“大膽崔荇！”燕禮一拍桌子，憤聲呵斥道，“竟敢和逆賊勾結，實屬大逆不道！本王這就稟明父皇，非得讓父皇處置此等犯上作亂之人！”
江清月得到廣元帝傳召的時候，並不驚訝。尤其是來人說齊王也在御書房內，便更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
定然是沒有抓到李凌南，所以燕禮將前幾日的事情告訴了廣元帝。
“皇上可是傳召了顧世子？”江清月問。
“是，顧世子上午便進宮了。”那太監尖細着嗓子回答，“現在都還沒出宮呢。”
江清月點頭，進了宮後，她直接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不光有顧辭和燕禮，還有幾位大臣宗親。
見江清月過來，站在最前邊的肅親王第一個開口說話：“稟皇上，當日榮安郡主將老臣從李氏反賊手中救下，大家有目共睹。而且榮安郡主還射中那反賊一箭，差點兒要了那反賊性命，斷斷不是和那反賊勾結包庇之人，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還請皇上明察！”
燕禮轉頭，看着肅親王：“您這意思，難不成還是我誣陷榮安郡主了？”
“誣陷不誣陷，皇上自有論斷，齊王殿下一面之詞也不盡然可信！”肅親王雙手負於身後，睨了一眼燕禮，“誰人不知榮安郡主和齊王殿下有齟齬呢，齊王殿下若是有什麼私心，旁人也不知道啊。”
肅親王是出了名的爲人老派，最看重的是一個“忠”字，最厭惡的也是不與皇室同心同德之人。在當初燕禮和北戎之人有勾結的事情曝出來之後，燕禮的形象，在肅親王心中可謂差到了極點。哪怕他後來救駕有功被放了出來，肅親王還是不待見他。
燕禮對於這些也心知肚明，但是也不惱，輕聲笑了笑：“肅親王開玩笑了。在這種大事面前，我還真不敢將自己的私人情緒摻雜進去。”
肅清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廣元帝見下邊消停了，纔對着江清月道：“榮安，你來說。”
江清月恭恭敬敬地道：“臣女那日是見過李凌南，但是勾結二字，臣女萬萬不敢當。”
一邊的江郴聽到這話，總算鬆了口氣。
江清月是他女兒，他不能站出來替她說話，但是心中早就擔心得什麼似的，冷汗溼了一背。
“嗯？”廣元帝老眼深沉地盯着她，“具體怎麼回事兒？你細細說來。”
於是江清月將那日擺擂之事和廣元帝細細說了，隱瞞了自己想要得到噬心蠱的真正原因，只是說自己對那南疆秘術好奇，所以想要得到，卻不料中了旁人的圈套，直接陷入了昏迷。
“臣女醒來的時候，就是在李凌南的馬車上了，後來還是顧世子前去相救，臣女才得以脫險。後來顧世子和李凌南纏打於一處，齊王殿下到，李凌南自知寡不敵衆，於是放一枚藥彈便藉機脫身。那藥彈的威力皇上也是見過的，臣女當時被嗆得睜不開眼，更是因爲身中迷.藥渾身無力，實在無法誅殺李凌南。不知道到了齊王殿下口中怎麼變成了和逆賊勾結，臣女實在不明白。”
“江清月，你可真是會信口雌黃！”燕禮冷聲道，“本王見你的時候，你好得很！哪裡有什麼身中迷.藥之相！”
“若非如此，我早就帶着我的戰利品回府了，又怎麼會出現在李凌南的馬車上，又勞煩顧世子大費周章地去救我？”江清月反問，“而且若是我能出手，我會不幫着顧世子？眼睜睜看着他二人打鬥？”
燕禮指着江清月，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你不出手，分明是因爲你不知道該幫誰合適！本就是因爲你和李凌南關係匪淺，所以你不忍心對他出手！”
“齊王殿下，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嘴長在你臉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江清月翻了個白眼，“我和他的關係若是真的那般好，當初我也不會一箭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了。齊王殿下當時可看到了，我那衝着他心口去的一箭難道也是僅僅爲了做樣子？”
“你……”
燕禮語塞。那晚之事，當事人也就是他們四個而已，也沒有旁的什麼證據。江清月哪怕是這麼說，他也沒辦法證明她說的是假的。
江清月冷笑一聲，又加了一句：“當時我和顧世子不過是兩人而已。齊王殿下帶着那麼多侍衛過去，都沒能將李凌南抓住，我能不能說您是蓄意放他離開的呢？”
李家現在是誰招惹誰倒黴，在廣元帝跟前，她可一點兒都不能沾染。
“荒唐！”燕禮怒斥一聲，“本王和他不共戴天，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若非他用了下作手段民迷了我方兵士的眼，本王自然不會讓他逃脫！”
“那之後呢？”江清月追問，“齊王殿下不是派人去追了嗎？可是將人抓到了？”
燕禮抿了抿脣，纔對着廣元帝拱手告罪：“兒臣無能。”
“朕已經知道了。”廣元帝將一道摺子摔在了桌上，“卓州境內，崔家有人前去相助李凌南。”
“大逆不道！”肅親王抖着鬍子呵斥道，“清河崔氏，堂堂百年世家，竟然和逆賊勾結，讓他們列祖列宗知道了，還不得氣活了嗎？”
燕禮即刻道：“既然他們知道李凌南的行蹤，必然和李凌南早就有勾結。父皇，太子謀反之時，崔家便多有參與，實在算不上是清白忠烈之士！”
燕禮話音剛落，外邊便傳來太監的通報聲：“皇上，秦燃將軍求見。”
廣元帝將秦燃喚進，秦燃將手中一封密報呈給了廣元帝。
那封密報不長，上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清河城內升上齊旗幟，李氏反賊封崔荇爲上齊清河王，崔家謀反，歸順上齊是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