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寨,是泗水城外一處名叫青山的山腰中的山賊據點。此山高而陡峭,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條,易守難攻。
黃風寨的山賊常年盤踞在泗水城周圍,每每遇到富商和官家運送貨物便羣起奪之。若是遇到普通的過路人,不但不會搶奪,遇到困難的人還會施以救濟。所以黃風寨的山賊在泗水城一帶深受老百姓的擁護。倒是那些富商與官家遇到黃風寨的人都咬牙切齒,可又無奈又動不到黃風寨的人。
而被稱作虎哥的刀疤大漢,名叫張虎,是黃風寨的二當家。宣武二十一年從軍中回家探親,因醉酒情況下,失手殺死了泗水城的提舉常平司,之後被官府通緝。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認識了黃風寨的姜明,同年落草爲寇加入了黃風寨。
“虎哥,從來沒有人敢動過紅袖莊的貨物,若是我姐知道了我們搶奪了紅袖莊,怕是回去了我姐會.....”
張虎一巴掌打在說話的少年頭上,大聲喝道:“姜明,我們是山賊,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紅袖莊又如何,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不搶,我們就得餓死。”
這個被張虎叫做姜明的少年是黃風寨大當家姜秀秀的弟弟,因爲軍人的身份,當初張虎能夠順利加入黃風寨便是因爲眼前這個少年的幫助。
張虎也不是不知道紅袖莊在武朝的實力,只不過近幾年在泗水城不斷的作案,那些富商和官家都開始減少從這黃風道運送貨物了。山寨裡還有上千人要活着,如今等了十幾天纔等來一次機會,哪怕是紅袖莊,張虎也要拼一拼。
姜明被訓斥一番,他也不是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又想到當初若不是眼前這個大漢,恐怕黃風寨幾年前就被官府清剿了,低着頭便沒有說話。
“所有人準備好,準備推!”
看到秦離幾人漸漸行走到了黃風道中間地帶,張虎一聲令下,命令着兩側山坡上的人將準備好的石頭推向山間。
......
“大家往後退,給我看好貨物。”
隨着巨石的落下,秦離幾人眼前的道路瞬間被堵死。
“這怎麼回事?”王元宇首先開口道。
秦離也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到,如此大的巨石有規劃的全部落在了前方,明顯是有計劃的行爲。
秦離心中正疑惑:“這特麼該不會是遇到了搶劫的了吧。”
還沒有等秦離反應過來,從巨石上方出現了十幾個蒙面大漢,再往身後望去也同時出現了十幾個人,將秦離等人堵在了黃風道中間。
“哈哈...真是稀奇。”
程嶽十分意外的望着前後幾十個人蒙面大漢,他很好奇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武朝搶奪紅袖莊的貨物。
“二當家,他們運送的是酒。”
“紅袖莊的酒,肯定是紅袖添香。”
“哈哈哈,這麼多添香酒,我們發了。”
蒙面人中有幾個人看到了秦離他們身後的貨物,大聲說道。
王元宇絲毫不害怕,開口大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張虎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刀指向秦離衆人:“我們是什麼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主動交出身後的貨物,我可以讓你們死個痛快。”
程嶽大笑道:“好大的口氣,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紅袖莊的人?敢動我紅袖莊的人是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張虎並不認識程嶽,現在眼前秦離他們一共才十幾人,而他們足足有四十多人,完全沒有任何懼怕。
張虎迴應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冀州紅袖莊的人,不過今天就是皇子老子來了也沒有用。”
程嶽眼神凌厲,從腰間取下一把紫色長劍,說道:“我程嶽倒是第一次見到敢動我紅袖莊的人。你們是什麼人,我也不想知道,乖乖的給我把道路清開,讓我們離去,我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
楊二牛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秦離身後,靠近秦離耳旁小聲說道:“世子,此行怕是凶多吉少,等會若是打鬥起來,你跟在我的身後,若是有機會能夠逃出,我江州昌南的老孃就拜託世子了。”
秦楊二牛居然想用自己的性命來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這倒是讓秦離很意外。
秦離沒有回答,主要是因爲看現在局勢,這些山賊明知是紅袖莊的人也敢如此,多半是不會留下活口,又怎麼會有機會讓人逃走呢。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在程嶽和紅袖莊的人身上。
畢竟先前在客棧人口中得知,程嶽武功了得,不知道面對這羣人數佔優勢的山賊能夠有幾分勝算。只不過看這領頭的刀疤大漢,估計也不是個善茬。
程嶽雖然無懼這些山賊,但是自己身後的秦離和王元宇完全是毫無戰鬥能力。
“王老弟,秦兄,沒有想到我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等會若是打鬥起來,你們二人找個地方躲避,我會讓人保護你們。”
秦離倒是沒有太多的心理變化,畢竟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不能搬出自己的世子身份,這時候面對這羣亡命山賊,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死的更快,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元宇雖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但此時見到紅袖莊的名頭壓不到張虎等人,便想拿出錢財周旋,倒也不是不相信程嶽的能力,只不過刀劍不長眼,要是打鬥下來,必然會波及到他。對於王元宇這種家財萬貫的少爺,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你們不過就是想要些錢財,慶州王家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的,你們想要多少錢,說個數,我王元宇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今天讓我們安全回到慶州城,留下地址,一到慶州城我便讓我府上之人將錢送去。”
“慶州王家?”張虎感覺有些熟悉。
姜明站在張虎身後說道:“慶州王家,慶州城數一數二的富商,控制着慶州的布匹生意,還涉及到糧,酒生意。”
姜明繼續說道:“你當初失手殺死的泗水城的提舉常平司,那人便是王家的人。”
張虎煥然大悟,難怪讓他如此熟悉。當初張虎本來在軍中已經是官至進義校尉,本來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因爲這件事情,只能躲在這黃風寨苟活。
張虎說道:“慶州王家,還有舊賬沒有算清楚呢。你不說還好,說了你們更要死。”
王元宇當然不知道張虎的這些經歷,只不過是想爭取多一個避免發生交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