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 蕭氿都是早出晚歸,江岸再也沒有追問過,也沒有等過蕭氿, 蕭氿注意到了這個, 但她這幾天實在太忙了, 也沒時間去鬨鬧彆扭的“夫君”, 而且說實話, 蕭氿也不太確定,等她真的做完了那些事情後,她的“夫君”還能不能是她的“夫君”。
日子就這般的過, 直到一天,翼王府收到皇帝陛下下的旨意, 讓翼王第二日帶着世子和世子妃進宮一敘。
收到了這個消息的翼王和江念初都很是高興, 而蕭氿當天晚上直接就沒有回來。
江岸突然有些隱隱的不好的感覺。
這個晚上, 整個翼王府都沒有人安眠。
第二天,江岸都收拾好坐上馬車了, 蕭氿才匆匆趕到上了馬車,在馬車上被收拾的化了個妝。
江岸還是第一次看蕭氿這般隆重的打扮,要不是是看着在自己面前一點點被收拾出來的,他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蕭氿。
蕭氿打扮完,回頭看向江岸, 看着江岸滿臉的驚豔, 就是一笑, 正打算開口打趣幾句, 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原是到了宮門前, 馬車不讓進了,幾人都要下馬車步行進宮。
蕭氿便也住了口, 轉身想要下馬車,就在蕭氿要下馬車的那一刻,她卻突然頓住了,又回身對江岸道:“你要知道,我不至於爲了還恩賠上自己。”
說完這話,蕭氿也沒看江岸的反應,就先下了馬車。
這也導致了江岸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能先跟着下了馬車。
宮人早就在馬車邊等候,翼王和江念初也已經下了馬車了。
此時江岸就更不能問蕭氿之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了,所以他就想着等這個宴席結束了再好好的問問蕭氿。
……
蕭氿一行人跟着宮人到了此次的設宴地,發現皇帝竟然已經早早等在了設宴地。
這次的宴席,皇帝沒有請其他人,只有翼王一家,甚至都沒讓皇后出來。
看到這場景,翼王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江念初。
江念初看了一眼蕭氿後,對着翼王點了點頭。
翼王定下心來,帶着一行人拜見了皇帝。
皇帝倒是也沒難爲大家,直接給衆人賜了座,然後便是寒暄。
雖然寒暄的內容裡有江岸與蕭氿,但很明顯沒有江岸蕭氿插嘴的份,全是皇帝與翼王兩人的你來我往。
對於此,江岸倒是早就習以爲常了,每次這種宴席,皇帝也都是與翼王寒暄的,從來就沒有他什麼事情,他也樂的躲個清閒。
但今日,江岸覺得不行,因爲今日的宴席是爲了蕭氿而設的,但是現在卻全程冷落蕭氿,這般在外人看來,無異於就是冷落蕭氿,看不起蕭氿這個世子妃的意思,所以江岸便想着開口接話。
就在江岸終於想好怎麼開口的時候,蕭氿卻先開口道:“陛下,臣妾有一舞獻上。”
皇帝陛下揮了揮手,準了。
蕭氿站起來,直接從旁邊的侍衛身上拔出刀來。
江岸當即覺得不好,就要站起來阻攔蕭氿,卻被察覺出他想法的江念初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蕭氿也沒管江岸的焦急,她舉起刀,利落的舞弄了一下,就直奔皇帝而去。
在周邊侍衛未反應來之前,蕭氿已經挑飛了皇帝面前幾個侍衛的刀,然後將自己的刀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之上。
周邊的一部分侍衛也在一瞬間拔刀,砍向身邊的其他侍衛,然後站在了蕭氿的外圍,將刀刃對着想要上前救駕的侍衛。
皇帝揮了揮手,讓外圍的侍衛停下,然後問蕭氿,道:“你想要什麼?”
蕭氿笑了笑,看向翼王,道:“那得看我的前主子想要什麼了。”
翼王也笑了笑道:“陛下,這一起打下來的江山,你坐得久了,也該換我坐坐了。”
當年,當今和翼王分別娶了前朝的兩位公主,而這兩位卻都是有野心的人,娶公主不過是他們要的登天梯罷了,之後兩人一拍即合,一起謀劃了一場造反逼宮,成功改朝換代,只是最後當今被擁立上帝位,而翼王成了翼王而已。翼王自是不甘心,明面上成了個閒散的不問世事的王爺,背地裡卻培養了血影閣,即是爲了刺殺提供人手,也是爲了斂財。
皇帝倒是笑了一聲,道:“難爲你籌謀這麼久了。”
說着,皇帝揮了揮手,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刀,連蕭氿都把刀從皇帝的脖子上移開了。
翼王當即震驚的大怒道:“你們敢背叛我?你們還想要解藥嘛?”
蕭氿笑着道:“您怎麼從來不想想,當年那些人都願意擁立陛下,而不願意追隨你的原因呢?你說,若是當年坐上這個位子的是你,你會讓陛下活下來嘛?但是你看看你卻活了這麼多年,甚至還能再謀劃一次謀反。”
“至於解藥嘛?你爲什麼不想想,我當年的解藥是從何而來,我當時不過一個殺手,能有什麼本事去找個名醫,給自己解毒呢,自然是陛下出手相助的。”
翼王不敢相信,震驚的道:“爲……爲什麼你要爲她解毒?
皇帝只是笑了笑,道:“某日,她也如今日一般,拿了一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說你要謀反,讓她來刺殺朕,她不想照做,但是她被你下了毒。朕想保命,自然只能給她解毒了。”
翼王氣極反笑的道:“那你們今日這是……”
“耍你玩。”蕭氿很是不留情面的說道。
翼王當即被蕭氿氣得說不出來話了。
在旁邊的江念初倒是當機立斷,直接拔出身上的匕首架在了江岸的脖子上。
皇帝故作疑惑地看着蕭氿道:“這是在威脅你嘛?”
蕭氿笑了笑說道:“這是在威脅您呢,陛下。”
江念初聽到這冷笑道:“蕭氿,你果然知道。”
蕭氿很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刀:“是你們太明顯了。”
江念初沒理蕭氿的諷刺,而是對着皇帝說道:“陛下可能不知道吧,這位可是當年長公主拼死爲你生下的長子呢。”
皇帝卻是很隨意的道:“這事呀,朕是知道的。你們做的太明顯了,朕不查一下,都感覺對不起你們。”
蕭氿不忍直視一般的移開了眼,還搖了搖頭。
江念初怒道:“那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親生子嘛?”
皇帝此時才露出了點怒容,肅着臉看着江念初道:“若不是朕護着他,在你們那些把戲下,他能只斷一條腿嘛?”
江念初聽到這,倒是笑了:“陛下護着最好,這般這人就還算有用。陛下懂我的意思吧?”
此時,卻是蕭氿開口道:“江念初,你是想與我比比誰的刀更快嘛?”
聽到蕭氿這一開口,江念初纔是真的忍不住的怒吼道:“蕭氿,你爲什麼選他不選我,我纔是與你從小一直長大的人。”
在江念初崩潰的怒吼的時候,有暗衛已經接近了江念初身後,就在江念初因爲激動,所以刀離開了一些江岸脖子的時候,那暗衛便一刀砍下了江念初的手。
江念初慘叫。
翼王看着眼前這幕,更是恨的目齜欲裂。
蕭氿搖了搖頭,道:“你們倒真是父子,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卻都不知道審視一下自己。”
說完,蕭氿就向皇帝抱拳道:“陛下,人交給您了,草民就告辭了。”
蕭氿不客氣,皇帝也不客氣,就揮了揮手,準了。
Wшw ★тт κan ★C 〇
得到皇帝的迴應,蕭氿便也轉身就走了。
至於那些暗衛,基本上也都做好之後的安排了,蕭氿也沒什麼好操心的,只是跟他們點了點頭,就走得很是灑脫。
從蕭氿拔刀架在皇帝脖子身上的江岸就一直是一個懵的狀態,即使在被江念初劫持的時候,江岸都沒有緩過勁來,直到蕭氿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他纔像是突然醒了一般,一把抓住了蕭氿的手,道:“你要去哪裡?”
蕭氿轉回頭看着江岸,笑着道:“我一個酒館老闆娘能去哪裡呢,當然是回我的酒館去呀。”
說完,蕭氿就揮開了江岸的手,自顧自往前走去。
江岸在她身後叫道:“那我呢?”
蕭氿沒有回頭,只是邊走邊道:“世子要如何,豈是草民能決定的。”
江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留下蕭氿,他只能看着蕭氿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
蕭氿回到仙玉村三個月後。
一日晚上,蕭氿趕着自己的驢車,慢慢悠悠的行使在回家的小路上。
路上只有驢蹄聲“噠噠噠”,就在蕭氿都聽得有些晃神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叫道:“姑娘。”
蕭氿停了自己的驢車,看着眼前這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並沒有開口說話。
在蕭氿的目光注視下,那人只是含笑道:“姑娘,酒賣嗎?”
既然你要做酒館老闆娘,那我就做那個買酒之人,與你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