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鉤老祖?他是什麼人?”
格倫這才知道那個打漁的老者名叫漁鉤老祖。
“他是獵魔人中的強者,魔力入劍一道已經練到化境,卻甘願出海打漁爲生,真是活得隨性,這是我學不來的啊。”
宇文真言嘆道。
“剛纔看你和石力比試之時用上了這劍法,我好奇心驅使,所以忽然向你挑戰,希望你不要介懷。”
“前輩請把酒拿來。”
格倫忽然說道。
宇文真言疑惑不解他爲何突然要酒,伸手遞過給他。
格倫咕咚喝了一大口,感覺這酒入喉辛辣,但入肚之後甚覺痛快。
“原來酒是這種味道的。”
“你難道從來沒喝過嗎?”
“第一次喝!”
“痛快!”
“前輩瀟灑不羈,爲人隨性,我怎麼會介意,能和您交手也是我的榮幸。”
格倫將酒葫蘆遞給他。
“前輩剛纔說獵魔人,那是什麼?我可從沒聽說過。”
宇文真言原本飛揚的神采忽然消失,臉上涌出一抹憂傷的神色。
“獵魔人在這西界大陸消失也有數千年了,在這西界大陸中原本生存的便是隻有獵魔人,人類不過是外來的一方,卻沒想到反客爲主,將這裡的主人全部都逼上絕路,鳩佔鵲巢。因此你沒聽說過獵魔人也很正常,但你既然學了漁鉤老祖的劍法,就是和他有緣,也可說是他半個徒弟,讓你瞭解一下這些歷史也沒什麼不可。”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西界大陸還有這麼一段歷史。”
格倫嘆道。
“所謂獵魔,便是可以捕捉魔力的意思,獵魔人可以凝聚魔力,並且將魔力外放,導入進任何兵器之內,此爲:魔力入器之道。達到這一層面之後,再經過多年精修,草木竹石均能成劍,飛花樹葉均能傷人!甚至魔力化劍也是可能。我看你劍吞三式不過只習得第二式,魔力入劍遠爲成形,還需努力啊。”
格倫聞言心頭一動,暗道:“這倒是和控魔術的中級階段魔力物化外放傷人有着異曲同工之效。”
隨即拱手請教:“求教前輩,如何習得魔力入劍之道?我在修習劍吞三式之時也感覺不能進入第二式的意之道境界,想來必然是要魔力外放注入劍身才可,但這其中的關鍵我卻是不知。”
宇文真言道:“魔力外放需極強的精神控制力,非你們地球人類可以習得。”
格倫聞言感覺到他話中有哪裡不對勁,猛然想到關鍵。
“前輩難道是獵魔人嗎?是了,剛纔在比鬥之時,我感覺有股力量吸住了我的黑月,這股力量我感覺很是熟悉,卻原來是魔力。前輩既然能夠自如控制魔力入劍,自然是獵魔人了。”
宇文真言點頭。
“前輩,既然獵魔人如此厲害,卻怎麼會被地球人給團滅了?”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艾迪忽然問道,這也是格倫想知道的。
“獵魔人控制魔力已經達到巔峰,但卻並不能感知到大自然中的自然元素,也就是說並不能釋放法術,成爲一名法師。或許上天是公平的,這就和世間運轉的法則一般,沒有完美無瑕的東西。獵魔人使用魔力入劍之道,而地球人使用法術,原本兩方的實力可以說勢均力敵,但地球人中有些人血脈開始產生變異,形成了更加強大的存在:混血法師。人類貪婪的慾望開始在心底萌生,邪惡的種子一旦滋生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們不想和我們共享這片繁榮的大陸,他們想獨吞,於是戰爭就開始爆發,混血法師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和恐怖,我們獵魔人根本不是對手,最終只留下了一小部分血脈,世代隱居”
宇文真言緩緩講來,伴隨着不遠處呼嘯的狂風頗有種淒涼之意。
格倫和艾迪都陷入了沉思,格倫呼出一口氣,他以前總以爲這個世界對他太殘酷,原本並非如此,這個世界,對待萬物都入芻狗;這個世界,它原本就是殘酷的,這個道理他到現在才清楚的懂得。
宇文真言再次大飲了一口酒,說道:“格倫,如果你想要學魔力入劍之道也並非不可以,等你辦完了事可以到此處來找我。”
格倫面上一喜。
“前輩肯教我?我也是地球人類,照理說和您乃是有着世仇……”
不等格倫說完,宇文真言一擺手,道:“這是數千年前的舊事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宇文真言豁達的胸襟讓格倫很是佩服,他站起身來向他一拱手,表達自己的敬意。
“今晚我們就在這夜談一晚,你看如何?”
宇文真言問道。
格倫也正有此意,說道:“求之不得,前輩,等我去鹿隱國辦完了事情我就來這找你。”
宇文真言點點頭。
“對了,前輩,這個混沌之地聽說很是兇險,裡面有許多被通緝的法師和傭兵,爲何那些帝國不派遣法師過來清理,任由其發展?”
“呵呵,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眼見所看見的,這世間的萬物存在就必有其道理,這其中的緣由相當複雜,等你辦完了事情來這的時候我再向你仔細的解釋。不過我事先可是要說明,來到混沌之地,可是有着生命危險的,剛纔你也看到了,在入門酒吧隨意一人就夠你喝一壺的,要不要來,你還得想想清楚啊。”
宇文真言說完盯着他。
格倫眼中充滿了堅定之意說道:“既然選擇了法師一途,那麼我的人生就沒有安逸這個詞了,唯有進擊。況且我還有一個必須要提升自己的理由!”
“好,那麼久說定了,等你到了這裡捏碎這個,我就知道你來到了這裡。”
宇文真言將一個玉石交給艾迪。
“這顆玉石內有我的一絲魔力,只要你捏碎它,我便知道你來到了此處。”
“好!”
格倫伸手接過,放入自己的儲物手環之內。
兩人說了一夜的話,直到天色漸漸明朗,艾迪還在呼呼大睡,被格倫叫醒。
“大哥,宇文前輩呢?”
艾迪揉揉眼,看到只有格倫一人。
“他走了,我們也該啓程了。”
格倫道,說着舉腳踢滅了篝火。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不出半月就來到了鹿隱國的邊境。兩人正在茂密的樹林中行走忽然間格倫眉頭一皺,一種危險的感覺瞬間上身。他看着泥濘不堪的地面,又看看一旁的水窪,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