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弒天臉色一變,右手屈指,鎖住骷髏的那些沙土彼此相互凝聚,瞬間便覆蓋在骷髏周身,而後他手指一引,在沙土帶動下骷髏沖天而起,格倫耳中只聽到“嘭~嘭~”數道巨響,就連空間都有些震顫,接着漫天黃沙飛舞,在這些黃沙中,格倫還看到一些白色粉末,心頭一動。
“難道是那些骷髏的骨頭粉末麼?”
他心中暗道。
神戶顯婆恨得牙根癢癢,但苦於對方神鬼莫測,並且真身很可能在暗處環伺,要是撕破臉皮動手的話估計沒好下場,因此隱忍不發。
“這麼說你真是始祖之巔的人!”
神戶顯婆儘管心中已經認定,卻又有些不甘的確認道。
“你還需要我如何確認?”
傲弒天一攤手。
神戶顯婆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我陰屍宗和你始祖之巔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的做法可是要引戰!”
“進水不犯河水?那麼你爲何會幫助血之脈?你可別說你不知道血之脈和我始祖之巔乃是世仇!”
傲弒天眼神一凝,冷笑道。
神戶顯婆渾身一震,沒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隱蔽卻還是被人發現。
“他是我們始祖之巔要的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心!”
神戶顯婆臉色越發難看,陰屍宗實力雄厚,就算是黑白學塔和傘學院那種背靠帝國的龐然大物也敢扳一扳手腕,但若對手是始祖之巔,那恐怕沒有一戰之力。
“今日得罪了!”
神戶顯婆晃動鬼火陰魂仗,身體立即幻化成一團黑色霧氣,消失在空氣中。
格倫目瞪口呆,就這麼走了?他還有些不信。
“你這是什麼意思?”
格倫轉身質問傲弒天。
“我剛纔救了你,難道你不說一句謝謝嗎?”
格倫嘿了一聲道:“你剛纔說我是你們始祖之巔要的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傲弒天道:“就是字面意思,你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之內,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不能生!”
格倫聞言心中勃然大怒,喝道:“我命由我不由你,你想控制我,卻是不能!”
說着手腕一抖,黑月直接砍向傲弒天,他盛怒之下出手,根本忘記對方不過是個分身,就算砍中又有何用。
傲弒天斜眼看他,不躲不閃,黑月砍中他右邊肩膀,斜着插入他左邊肋骨,整個身體就差一絲便被斬爲兩截。
“嘿嘿,你的想法雖好,但實力能匹配上麼!”
格倫聞言收劍,傲弒天身體恢復常態。
格倫心頭一沉,腦中一個念頭閃現,墨薰兒曾說自己乃是混血法師,而卡魯依講述過卡魯西的悲劇全都源於一個可怕的法師對於永生的渴求。卡魯西是混血法師,傲弒天看中的會不會是混血法師?
想到這,他猛然道:“卡魯西的悲劇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傲弒天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露出那標誌性溫和的笑容道:“你的腦子倒是很聰明,居然能夠聯想到這地步。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格倫一省,心道:“卡魯西的悲劇源自十年之前,而面前的傲弒天看他年紀,最多二十四五,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十年前他還不過是個孩子,怎可能做這些事情,並且他這麼年輕,也不可能找所謂的容器。”
“讓我來爲你講述一個故事:二十年前,誕生了一個嬰兒,這個嬰兒天生始祖血脈,如果修習法術,將來必定能夠成爲一代戰神,境界達到紅袍之境也不是問題。老祖選中他作爲自己未來千年的容器,但這件事不知爲何走漏風聲,被組織血之脈得知,血之脈和老祖乃是世仇,對方自然不會如他的意,因此雙方各顯神通,經過一年戰爭,血之脈的人居然在老祖眼皮下偷走了這名嬰兒。”
“任由老祖如何尋找,這名嬰兒就是不見蹤跡,如針落大海一般消失不見。無奈之下,老祖只能另尋他法,將注意打到了無限一族頭上,無限·卡魯西不過是兩方鬥爭中的炮灰罷了。”
“而今,那個完美的容器又出現了!”
傲弒天笑眯眯看着格倫。
格倫心頭巨震,沒想到自己的出生就是個悲劇,是作爲別人靈魂容器的存在。
“不,這不是真的!”
格倫搖頭否決。
“你不信也不要緊,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你爲何遲遲不動手?”
格倫質問,情緒已經在奔潰邊緣。
“嘿嘿,這個嘛,我自有打算!”
傲弒天邪魅一笑。
“你想怎樣?”
打是打不過他了,如果對方想要貓戲老鼠一般玩弄自己,那麼拼死也不能讓他得逞。
“你想反抗嗎?”
傲弒天雙眼精光一閃,冷不丁問道。
格倫原本已經心如死灰,此時聞言心頭一震。
“你剛纔不是還很豪邁的說過‘我命由我不由你’嗎?怎麼,被我幾句話就給打趴下了?”
格倫一凜,心中暗道:“對啊,我怎麼會被他幾句話說得心如死灰,他說得那些話未必是真,所有一切我要見到師父,向他問清楚,要不然誰的話我都不信。”
“我要反抗,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誰都不能左右我!生在這天地間,我是自由的。”
想到這,格倫情緒穩固,一掃之前奔潰態勢。
“我會反抗,因爲我是自由的,誰都無法控制我,除非我死掉!”
“那就拼命升級吧,哈哈!”
傲弒天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格倫不明白他到底何意。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潛力,這個世界從來都只是強者之間的遊戲罷了,只有變得更強,才能掌控世界,制定一切規則,讓這個世界瘋狂起來!”
“混亂和無序纔是一切的本源!失去混亂就如同人失去了靈魂;沒有無序,生命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努力提升吧,格倫,我在混沌之地爲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傲弒天哈哈狂笑,身體化成黃沙隨風飄散,只留下呆若木雞的格倫。
良久格倫呼出一口氣,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如一場夢一般,自己猶如生在幻境中一般。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唯有找到師父艾德,向他問清楚。格倫原本以爲自己是個普通棄嬰,卻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複雜。
“大哥!”
遠處傳來艾迪的呼叫之聲,原來這五人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