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難度豈不是更大?”
短暫的激動之後格倫發現一個更大的問題。
他思考了片刻之後收回魔力,這時候多想也是沒用,須得實踐才能瞭然,整個人沉入了水底之後格倫反手又拔出黑月,而後用力一揮。
“不行,在水中就連招式也奇奇怪怪變了形,並且由於水流的阻礙,劍的方位也發生偏移,這樣根本是不能成功。”
格倫心中思索,同時他浮出水面,再次觀看虛影的動作,這一招斷水式格倫不知道已經看過多少遍,這時候再回看,依然沒有一點頭緒,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一劃。
“老子就不信了,這麼簡單的一招我居然不會?”
格倫犯起了牛脾氣,再度沉入水底,而後不斷揮動黑月,小小的湖中被他攪得昏天黑地,魚羣瘋狂的遊動,他越是用力,湖水越是不分開,反而生出強大的阻力讓他的闊劍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指哪打哪,招式越來越不成型,整整一天的時間,格倫再次無功而返。
當他垂頭喪氣的回到草屋中的時候,米琪拉和艾迪已經回來了。
“你身上怎麼溼漉漉的?”
看到格倫失魂落魄的樣子再加上身上溼透,米琪拉擔憂的問道,同時拿出乾淨的毛巾幫着格倫擦拭。
“別提了,這劍法真是莫名其妙,我老找不到訣竅。”
格倫嘆氣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你又何必如此糾結,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
米琪拉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格倫聞言心中一暖,心情轉好,笑道:“我不糾結了。”同時右手勾住米琪拉的腰,壞笑着看着她。
米琪拉反手撥開格倫的手,嗔道:“小朋友還在一旁,你別這麼肆無忌憚。”
她說的自然是指艾迪了,後者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口氣毫無感情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吃完晚飯,艾迪早早就睡去了,他睡覺就是在冥想,能夠增長魔力,格倫和米琪拉依舊坐在外面的草地上談心,有一會兒米琪拉看着篝火怔怔出神,格倫握着她的蠻腰,說道:“我們該運動了。”
不想米琪拉屁股一扭,推開格倫,說道:“今天可不行。”
格倫右手再次用力將米琪拉摟緊懷中,壞笑道:“今天怎麼不行!”
米琪拉嘟着嘴說道:“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她越是這樣,格倫越是精神亢奮。
“好了,我告訴你,我那個來了!”
眼看格倫雙目幾欲噴火,米琪拉投降道。
“原來如此!”
格倫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看着米琪拉。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你來看我的畫!”
米琪拉從懷中掏出一個畫卷遞給格倫。
格倫拿在手中,將其徐徐展開,畫上畫的是米琪拉自己,只見不施粉黛的臉上明豔動人,嘴角的黑痣讓人看了想親上去,就是眉宇之間多了些許愁容,格倫揉揉眼睛,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再仔細查看,發現確實如此。
格倫想問,就聽米琪拉說道:“這個畫卷你好好收着,如果有一天你忘記了我,就把它燒掉吧!”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說,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格倫收起畫卷,放入自己的儲物手環之內,抱緊米琪拉認真的說道。
“開個玩笑,其實我是想讓你永遠收着這個畫。”
米琪拉用力抱緊格倫說道。
一夜無話,第二日,格倫從冥想中醒來,吃過了早飯,他背起黑月,再次來到湖邊,潛入湖底之後他又開始練習,如今他已改變了方針,上午練習斷水式,下午回去冥想和練習法術,如果爲了練習劍法而荒廢了自己的主業那了就得不償失了。
一個上午過去,格倫依舊沒有一點頭緒,他收起黑月,回返草屋,吃過了午飯和米琪拉溫存了一會兒又開始練習法術和冥想。
時間如流水,一晃就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兩個月間,卡藍道一次也沒有找過格倫,或許他知道格倫正在苦修準備迎接黑白學塔的人,所以並沒有過來打擾他。而格倫的斷水式依然毫無進展,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手臂力氣變得很大,整個人壯大了一圈,在水底揮舞黑月闊劍的時候也變得有力和穩定,不會再收水流的影響而失去方向感。格倫幾乎都忘記自己是在做着無用功,依舊每天都準時進入水底練習揮劍。
在第三個月的月中,一大早天空陰雲密佈,狂風大起,在打過幾個閃電之後,雨開始淅淅瀝瀝往下低落,片刻之後變成了傾盆大雨。
“今天你還去?”
米琪拉問道。
格倫被好黑月,嗯了一聲就推門而出,來到湖邊。此時湖面上全是一圈一圈的漣漪,格倫沉入水中,開始揮動黑月。他感覺到今天的水流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長時間在水中浸泡之後,格倫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能夠感知到水中任何一點的變化。
“今天的湖中,暗流很亂,是因爲下雨的原因嗎!”
格倫心中暗道。
他拔出黑月,在水中揮動,他發現當自己順着暗流的順方向揮動的時候,水流居然會短暫的撕開一道口子。
“嗯?”
格倫心頭一動,身體露出水面閉目沉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雙眼,身體再度沉入水中,他並沒有找着出劍,而是用身體感知暗流的軌跡,某一刻,他忽然振臂、出劍!
“嘩啦~!”
一聲,水流被他的闊劍劃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這道口氣持續了瞬間,就又合在了一起。
“我終於領悟了!”
格倫一陣開心。
“原來是這樣的。”
爲了驗證自己判斷的不錯,格倫又反覆的測試了幾次,水流毫不意外的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對,就是這樣,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因勢利導的道理吧,魚販子終其一生都在和大自然打交道,自然是很明白人力不可能和大自然相抗衡,只有順應自然、敬畏自然,才能得到大自然的饋贈,反之則會被大自然所報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居然和修煉法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格倫心情激動,他閉上雙眼,用身體感受水流,而後手腕一動,順着水勢一劍砍下,這回他的力道加重,水流立即被斷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在闊劍氣機牽引之下,向兩邊分開,其內露出正在遊動的魚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