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你找我?”清風拎着偃月大刀,在門外就粗聲喊叫,一腳踏進了中房,滿頭的大汗,走過的地上一個個老大的汗漬腳印,看得小敏直皺眉。
“清風,你都玩些什麼,玩命吶?”小敏忙讓打雜的侍衛給他搬去洗臉水和毛巾。
清風手忙腳亂的擦了把臉,溼毛巾順手就敷在了光頭上,“二爺,沒錯,爲了四級狂戰,我豁出去了。”
“清風,九爺想問你,狂戰士必須這樣玩命的鍛鍊才晉級嗎?”
“是啊,狂戰練的就是一身蠻力,不修鬥氣,全憑外力,只能通過超負荷的鍛鍊體質,以前在荒原那樣艱苦的環境也能鍛鍊狂戰,最終都是讓狂神的血徹底融合。”
“你要是晉級到四級狂戰,大概和鬥氣修煉的那個檔次相當?”
清風笑道,“九爺問這啊?四級狂戰應該有聖鬥氣的中級,五級達到聖高級,上面還有六級和七級。”
小九奇怪道,“五級上就是聖高級,那六級和七級也全部是聖高級的分段?大概七級以上成神了吧?”
“是啊,七級狂戰就是終極狂戰,和四級一樣,都是狂戰級別裡面最重要的兩個級別,很多狂戰士一輩子就卡在三級,四級是一個分水嶺,我們族類能晉級到四級非常稀少,四級的狂化期與三級成倍增長,實力也穩定在武聖級別。”
“哦,這樣啊,那倒是,人類裡面的鬥氣修煉能到聖級的都不多,九爺我大概是五級戰士級別,那你知道六級和七級晉級的區別,以什麼爲參照物?”
清風道,“九爺是準五級,不過狂戰的六級和七級,九爺就沒辦法參考了,狂戰士的六級開始,血液就開始異變,向狂神的金色血液過渡,九爺沒有狂神的血液,六級和七級有什麼樣的異常,清風就不好說。”
“靠!”小九悶聲不響,難道狂戰士真有狂神的那滴血液?那滴血就像種子一樣,通過狂戰士的鍛鍊而慢慢同化,最後成就真正的狂神?不過,跟血液有關係倒是一定的,清明柳因被咒詛的血液同樣讓她們族類得到種族的晉級和異能。
清風見九爺沉吟,忽然問,“九爺,對面的紫羅蘭士兵,呆在20裡外,快10天了,不攻城,就建防禦工事,難道他們想在紅河大道上建紫羅蘭行宮?不如,我們血狼左手去給他們狠狠抓一把,那非輸婆婆媽,不打,你跑來城門外幹什麼?做婊子也要到煙花坑。”
小敏忙附和,“我也這麼想,本以爲出精靈之森就能攤上戰事,鬼曉得到現在還沒看到敵軍一根毛。”
“得了吧!”小九罵道,“清風是想試驗他快要到四級的狂戰實力,小敏是想找人喂火焰刀,一點心思,太顯眼了。”
小敏不信,“你難道不想試驗你的問天畫戟和五級戰士的力量?別告訴我,不想,我討厭口是心非的人。”
小九想都不想就道,“當然想,還想來個實力強悍的對手,可,我是九爺,我是伯爵、是城主,是官,可不像你們都是小兵,我要爲你們的安全和全局戰鬥的利弊考慮。”
“切,神都不配讓我給他當小兵。”
小九耐心說,“對方可是五萬人,一人一口唾沫,紅河大道上就要下一場暴風雨,我武裝到牙齒的狂戰和武師可不想隨便犧牲,一個都心痛,他們能有今天這樣,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不像兵馬俑,雖然價值同樣高,但訓練時間卻不需要那麼長,即使被穿透了鐵馬心,搶回屍體同樣好回爐重鑄。”
清風取下頭上毛巾,扔進盆裡,“九爺,有這麼強大城門攻擊力,當然要利用一番,說不定,是非輸的計謀,是要我們憋不住氣,帶領人馬出城,放棄城門的優勢也不一定。”
“有那麼簡單,就不是排名第四的非輸,更不是勵精圖治上百年的紫羅蘭,你看郭子達就能沉住氣,那纔是大將的風範,我們即使要打,必須想好萬全之策才行。”正說着,門外的侍衛就送來了“千金閣”的緊急信函。
小敏見他沉默無語多時,忙問,“說什麼呀,關於梵音的戰事?別老自己發呆,悶葫蘆一樣,說給我聽聽。”
“是由來殿下,告知,整個的兵部人馬、圈養者、圍獵者傭兵團,正式合併,打出紫羅蘭旗號,陰關的兵馬十萬北上,進攻琅琊城,五天,也就是今天凌晨,琅琊城正式攻破,由來殿下,讓我趕快採取行動,主動在紅河大道上和非輸開戰,讓南方的主戰場轉移到紅河。”
清風大驚,脫口道,“憑什麼呀?”
“道理很簡單,紫羅蘭攻下琅琊城,馬上就會在裡面建立後勤線,擴展士兵,然後繼續揮師北上,攻佔赤水城,殿下爲了保護皇城,在赤水城外皇城郊區,提摩的老家附近,也有十萬駐軍,屬皇室奉天印章調度,現在,已經開赴赤水城,阻止紫羅蘭大軍繼續北上,攻擊皇城。”
小敏道,“那不是剛好旗鼓相當,爲什麼要我們紅河做出犧牲?,我跟你說的不錯吧,皇室沒好人,看看,危急關頭,就要賣你了。”
“小心眼,也不完全是這樣,你知道琅琊是怎麼被破的嗎?”
“怎麼破的?攻城嘛,不就是老一套,實力強,人數多就能快速破城。”
“呵呵,五天呀,僅五天,即使強於五倍的實力也不可能如此快的速度,告訴你們吧,城最容易的是從內部攻破,紫羅蘭多少年秘密的計劃,在琅琊、赤水、紅河都有紫羅蘭的傭兵團,不僅僅是圈養者和圍獵者。”
清風一陣後怕,“靠!幸好九爺多年前就做出了圍剿圈養者分部和聯盟的計劃,也趕在兵變前收拾了三萬五的雜碎,要不然,也要和琅琊一樣,外有強兵,內有悍賊,他們這樣,完全是強姦了琅琊,一點脾氣都沒有。”
小敏馬上想到了赤水城,“是不是赤水城此時也是內賊叛亂,由來的皇室駐兵纔會如此快速趕往赤水?”
“沒錯,赤水城的城牆雖然也有修繕,並不牢固,如果,再一內亂,靠幾萬的城防兵?還是自個去衛空煉化吧!”
“由來沒有說,如果你先攻紫羅蘭,轉移他們的兵力,減輕了皇城的壓力,他那鉅額債務是不是能免掉?”小敏笑嘻嘻的問。
“這倒沒有許諾,可,如果真的能穩定南方戰局,以後南方的調兵印章就是我九爺的,九爺還可以正式晉級王爺!”
小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那是給你降級,白癡,你從九爺降到了八爺!”
清風驚問爲什麼?
“王爺是八爺,王八嘛!”
“操!妖精。”
“我看你眼神裡,好像還有什麼好處沒說出來,據說,西方之城也開始叛亂,三方同時發難,直取皇城,由來根本就顧不過來,此時,可是大拋好處之際,不管能不能兌現,口頭上肯定有,你能穩住南方戰局,得到一枚印章也是理所當然,不要欺負我不認字,快說,還有什麼好處?肯定有!”
“沒啦!”小九斷然否認。
“不信!”
“不信也得信,要不你自己去看信。”
“九爺,那我們也只好不等兵馬俑全部出爐,響應由來殿下的號召,直接攻擊非輸的五萬士兵,然後我們也揮師北上,趁陰關的紫羅蘭士兵空虛,長輸直入,攻克陰關城?陰關城牆可是牢固,只要趁現在他們守城兵力空虛,一舉攻下,基本上就能守住!”
“放屁,我們要一個陰關爛城幹什麼?紅河多好,安置一批難民進入無人區後,紅河就是南方老大,城門一關,可以自成一國,我們三年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速度上已經是極限,攻城可完全要靠郭子達將軍的13000士兵和血狼左手,這麼點人夠嗎?不能把戰線拉的這麼長,一點意思都沒有,最多,滅了非輸在紅河大道上的五萬人就不錯了。紫羅蘭到現在還沒打出底牌呢,也不知道衛空的強大力量到底達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偷偷到達陰關,沒人告訴我呀!”
“中原的黑狐不是很精明嗎,他不能多打探些什麼?”
“即使是紫羅蘭內部普通高層都不知道,底牌永遠只能是掌握在幾個人手中,就像我們的血狼左手,青羊和你奶奶兩張王牌,我是連日師兄都沒真正告之內幕,哦,不是信任的問題,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就是大衆新聞,黑狐再厲害,也不可能打聽到真正秘密。”
小敏不屑,“都是些廢話,具體說,怎麼進攻非輸?”
“這不是我一個人說說就行,事情繁雜,千絲萬縷,需要大夥的智慧,讓侍衛去請郭子達將軍,共榮、共盛,到我中房好了!”
“是!”門口的侍衛剛轉身,寶馬就氣喘吁吁的跨進房門,兩人差點來個大摟抱。
小九忙問,“怎麼啦,寶馬,你看你,讓你每天站渾然樁,練習了沒,給了你那麼多洗髓丹,現在,連騎着螞蟻都還累成這樣。”
寶馬忙道,“當然,九爺讓我每天站幾分鐘就幾分鐘,不多不少!”寶馬徑直取了清風面前水盆裡的毛巾,聞聞汗味太重,又給順手搭在了盆沿上。
“九爺,非輸的工程兵後退了20裡地。”
“啊?不戰就認輸啦,這麼快!”清風奇道。
“不是,你以爲過家家啊,非輸在開陽門外20裡地用十天的時間建成了一道簡易要寨,留守了二萬士兵,其他人等,繼續建設防禦工事,”寶馬道,“通過飛馬騎士的偵查,有不少於一萬的士兵在紅河大道附近抓勞工,短短几天就已經超過上萬百姓,人數在繼續擴大!”
“這些人吶,讓他來做紅河百姓,磨磨蹭蹭,告訴他們戰爭即將爆發,還非要我開城門,無奈啊,非輸肯定是做長期戰鬥的準備,”小九沉吟了片刻,猛然醒悟過來,大叫道,“不,他下一個要全軍攻擊紅河城,紫羅蘭準備攻擊赤水城是假,他守住琅琊後,大軍將開赴紅河大道,非輸的建築工地範圍,20裡地的全部兵營,足以安置紫羅蘭的十幾萬大軍!”
寶馬不解道,“九爺,十萬大軍攻破了琅琊,上北再回轉南,一來一去可不簡單,再說,也不肯定是對付我紅河?在他們眼裡,紅河是小城,有必要如此興師動衆?”
“我明白了,”小九猛的拍前額,“我剛纔就想,攻擊一個有大量內賊的琅琊城有必要出動如此多的軍隊嗎?而且是突起發難,紫羅蘭大軍根本沒有全部出動,最多不過五成。”
“難道皇室密佈的暗探連幾萬大軍行走過的痕跡都不知道?他們沿途的營帳木樁、鍋竈的數量,行軍路線的寬度,從這些大軍過後的痕跡,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
“如果是有心要做假很容易,沒錯,肯定是這樣,紫羅蘭在南方的大本營就在陰關,他們不可能放一個紅河城在他們後方,也知道紅河城牆不是赤水、琅琊那麼糟糕,也知道我們一個晚上幹掉了三萬五的雜碎,非輸的五萬兵馬在開陽門外就是個幌子,到底是不是攻城之將非輸都不一定,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後勤工程兵部隊!”
“可,黑弧的情報難道是假的,千金閣剛來的信函也非真?”
小九無奈的說,“不能迷信情報,黑狐他們的消息說不定就是故意有人泄露出來,戰爭中,亂散佈虛假軍情,本身就是一個策略,要不,除了暗探,還要斥候幹什麼?”
“嘻嘻,那不用皇室的求助信,我們也要馬上發動戰鬥,我的王爺,便宜佔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