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要寨十里外紅河大道上的100血狼左手,雖說是十里埋伏,實際上都靜靜的立在鐵馬上觀望,因爲九爺帶的300鐵馬騎兵掃蕩過的紅河大道,還會有非輸的斥候?連空中的斥候都會給火鳳烤成焦炭。
此時,等候得百無聊賴的教官猛然聽到九爺特有的“爆裂火球”的爆破魔法巨響,很快,遠方,一朵蘑菇雲升上了天空,吃驚的對花環背上的提摩道,“咦,九爺今天怎麼用超大魔法啦?”
“不會出現了鐵馬騎兵對付不了的紫羅蘭王牌軍,或者是三角龍騎全部出動了吧?”對於戰事,提摩當然更沒有教官懂,他真正上得前線也只有這幾天。
很短的時間後,空中的飛馬騎士就喊道,“教官,要寨門口在蘑菇雲後,硝煙滾滾。”
十餘里外,煙塵滾滾,號角聲、獸吼聲、衝殺聲交織並奏,隆隆作響,整個大地彷彿都在晃動,也不知有多少騎兵正風馳電掣地席捲在紅河大道上。
教官猛的一喜,大吼道,“弟兄們,擺傢伙,九爺今天終於把這羣雜種出來了,下面,該輪到我們的表演。”
“是!”一百名中由一半真人武師組成的鐵馬騎兵馬上下馬,掏出空間戒指,他們面前的大道上頓時出現了黑乎乎的一堆巨大重型武器,20臺不死鳥弩,還有由清風在要寨繳獲的20臺中型牀弩,已經全部修補好,繫上了符文腳筋,大型魔晶炮是沒辦法裝在空間戒指裡面,不過,教官覺得,這樣的火力,彷彿是足夠了。
上好弦,繃緊不死鳥弩上的戰斧;中型牀弩的弦上裝兜,每兜盛箭上百支,可以同時射出,這就是羣攻的寒鴉箭雨,對付普通的甲冑防禦士兵,一撥箭雨就能掃倒一片。它只比不死鳥弩的射程稍近,同樣在半里左右。
40架古牀弩很快就擺好在紅河大道正中央,300米內,這樣的火力,面前的300米覆蓋的是死亡地帶。
“狼煙,教官,一道狼煙在要寨前升起,不,又一道,離我們3裡地升起,都是緊急的紅煙,兩道,連接兩道,是九爺和寶馬的火炬狼煙。”飛馬騎士忽然大呼。
“廢話什麼,快,向城內傳遞狼煙。”安排好古牀弩的教官跳腳對天上飛馬騎士咆哮道。
話音方落,戰鼓如雷,吶喊如潮,紅河大道像是鐵索橋,在搖啊搖。
教官馬上趴下身,以耳貼地,隨即翻身而起,對100鐵馬騎兵道,“留40人按發射開關,其他人等,火速上馬,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不下二萬騎兵,遠超出了我們的預計,而且,在10裡外就開始了衝鋒,郭子達士兵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到,提摩,讓你的地底部隊馬上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是!”花環背上的提摩道,第一次面臨真正的戰場,教官從他臉上看出了興奮和緊張。
教官的擔心沒有錯,很快,騎着風之晶蟻的寶馬就歪歪斜斜的趕到了埋伏地上空,狼狽不堪,驚慌的對教官大叫道,“教官,有空中飛虎,快,讓一部分牀弩對準斜上空,清風的300人馬傷亡慘重,臂弩箭對付它們沒有效果。”
“啊?”教官大驚,忙問,“有多少?”
“不下200條,我是逃竄出來的,不敢多看,讓飛馬騎士快回城,他們根本扛不住雙翼飛虎的吼叫。”
“不是說有三角龍騎嗎,我的牀弩完全是按照對付龍騎和騎兵來安排的……”
“龍騎也有,很多,比我們預料的還多,可龍騎速度較慢,清風他們最無奈的是雙翼飛虎,根本無法與之戰鬥。”
“寶馬,你快帶他們回程,我會讓牀弩組成第一道封鎖線,能殺多少是多少,不能讓這些意外的空中飛虎改變了我們的計劃,既然有龍騎,弩牀位置基本不變,弟兄們,拿起手裡的偃月,金戟,用我們手中的武器砍下這些空中飛虎,用我們的生命組成第二道封鎖線,……”教官雖說得肯定,實則心裡沒底,牀弩對付這些空中快速移動的雙翼飛虎除了密佈天空的寒鴉箭,可問題是,寒鴉箭能突破飛虎的防禦嗎?
“慢着,寶馬,是不是雪白的雙翼飛虎?背上沒有騎士?”靦腆的提摩忽然打斷教官,臉色嚴峻,向空中的寶馬大聲問。
“是的,提摩,快騎上花環,跟我回到紅河城,雙翼飛虎防禦再強也不敢靠近開陽城堡。”寶馬忙說,焦急的扭頭望向身後的天空,已經能看到清風他們300鐵蹄捲起的沙塵,離這裡不遠了。
“弟兄們,換上劇毒臂弩箭,空中飛虎雖難以抗衡,但不是不能抗衡。”
“教官,慢着,不要使用劇毒箭,那可是雙翼飛虎,共工最強大的空軍飛獸部隊,我想試試能不能馴服。”提摩大聲的阻止道。
“提摩,瘋了?快跟我回去,連鐵馬騎兵的高攻高防在飛虎面前都絲毫沒有用武之地,你憑什麼抗衡,這樣的環境下,你能馴服得了它們嗎?”寶馬大驚,通過魔法水鏡,紅河大道上,已經能看清三百的鐵馬騎兵,像寒鴉箭一樣向這裡射來,但,濃濃的塵沙中仍然能看清空中飛虎不離不棄的殘暴、嗜血身影。
奔逃在最前的清風和狂戰,300名鐵馬騎兵戰士,潰不成軍,任誰也不會想到,九爺按照戰爭堡壘裝備的鐵馬騎兵,竟然有讓他們如此狼狽的天敵,更沒有想到雙翼飛虎不僅是極爲兇猛的靈獸,彷彿還經過特殊培訓,嗜血好殺,對於普通的對抗,非但毫不畏縮,反倒激起狂暴兇性,像釘子一樣纏住對手,不死不休。
既然有了無敵兵馬俑爲什麼還要存在雙翼飛虎這天敵殺星。
實際上鐵馬騎兵沒有寶馬說的如此不濟,畢竟是武師和狂戰,他們手中的偃月和金戟不是擺設,在體力沒走下坡路前,他們仍然是無敵,即使是碰上了這樣的天敵,但清風今天不敢絲毫停步,因爲後面是滾滾的大軍和更可怕的推土機,回身與雙翼飛虎搏鬥,將很快面臨大軍衝鋒的踏踐,鐵馬也會成泥。
無法抵抗,但清風仍然做出了自殺式的****,爲了保護大多數人,讓十幾個兵馬俑做出了獻祭式的攻擊,回身與成羣的雙翼飛虎搏鬥,兵馬俑和座下鐵馬是一體的,飛虎不可能輕易動得了3500斤的兵馬俑,即使在兵馬俑的狂奔中,十幾個兵馬俑的回馬金戟、偃月同樣折斷了幾十匹飛虎的雙翼,有效增加剩下的鐵馬騎兵逃生的機會。
多年的訓練和實戰,讓清風感染上教官的鐵血和軍人應該具備的果斷,這十個兵馬俑是犧牲得有價值,不脫荒原本色的清風心裡在滴血,十幾個兵馬俑的魔晶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是一箇中高檔次貴族的全部家當。
同歸於盡掉的雙翼飛虎,沒有給清風減低太大壓力,從大部隊後方不斷增援的飛虎,雖然大半給九爺、二爺阻擋了不少,但漏掉的加上現在仍然在攻擊鐵馬騎兵的雙翼飛虎,數量依然龐大,雙翼飛虎在兵馬俑的獻祭後,也學了乖,放棄了這些沒有人氣的鐵疙瘩,後來專門找狂戰和武師,有的乾脆就用後爪立在了鐵馬後座上,雙前爪抱住了前面的騎兵。
狂戰的坐騎獨角魘的電攻倒是讓雙翼飛虎十分忌憚,它們速度快,“之”電又沒有速度,獨角魘發出的攻擊基本上都會落到雙翼飛虎身上,獨角魘快速奔跑中的電攻準備不足、威力也不夠,卻有效的阻止了飛虎擴大鐵馬騎兵傷亡。
當清風看到遠方教官的人馬時,心裡沒有太大的驚喜,教官弩箭無法朝自己人開火,此時的飛虎基本上都和騎兵糾纏在一起,連他們壓上的劇毒臂弩箭都不敢隨便用出,清風心裡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帶飛虎進入開陽城門,畢竟飛虎背上沒有騎士,一路的追趕,飛虎已經和紫羅蘭的馴獸師失去了聯繫,再有靈性,終歸無人聰明,而且飛虎嗜血,不見血估計連馴獸師都無法召回。
但讓清風不能果斷的做出最後的決定的是,這裡離開陽門仍然有十里,如此長的距離,該有多少的兵馬俑和真人將喪命於虎嘴?可眼下已經馬上要和教官他們匯合,教官的百人可是肩負了另外的使命,如果沒有飛虎,他們將按計劃匯合成400的鐵馬騎兵部隊,可,不能讓飛虎打斷九爺的全局安排,正在他做出最後決定的時刻,準備調偏馬頭,繼續向紅河城府方向狂奔的清風。
忽然聽到一陣悽詭高亢的琴聲。
琴聲破空穿雲,震怒耳迴盪,清風驚訝的發現,殘忍的飛虎獸羣竟在琴聲中停下了它們的撕咬,怔了一會後,突然發狂,有的驚惶奔逃,有的不住地悲吼跳躍,有的在空中團團亂轉,自己300兵馬馬上就從雙翼飛虎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清風和其他士兵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直瞪瞪的看着琴聲發出的方向。
是提摩,花環背上盤膝着的提摩,淒冷的琴聲是從提摩雙腿背上的古箏上飛出。
“冰甲龍筋箏?”還沒逃遠的寶馬也在琴聲中停下了風之晶蟻,不可置信眼前、耳邊的一切,教官也發了一會怔,呆呆的看着剩下的近200多匹雙翼飛虎,嗜血、殘忍的飛虎,此時卻像喝醉了的酒鬼,但還沒忘記家的方向,晃悠悠的向提摩圍繞過來。
提摩坐在花環背上,閉着雙眼,在轉冷的秋風中竟然大汗淋漓,雙手十指在古箏的七根弦上忘情飛舞,橫搭在花環背上的是,像戰士塔盾一樣造型的“冰甲龍筋箏”,七根弦,黑胡桃木的顏色,顯得成舊、毫不起眼。
“冰甲龍筋箏”上升騰起的是白霧,像美人魚的冰河裡面那種玄冰凍氣凝結的白霧,白霧中飄灑着朵朵鮮紅的血花,在白霧中顯得格外聖潔,古箏上潔白的七根龍筋弦開始轉成紅絲,提摩的手……
他的雙手十指已經血糊一片,空中的寶馬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手指間,開始出現了森森的白色手指骨,寶馬震驚了,提摩竟然用的是馴獸師最悲壯的“獻祭”琴聲,他此時撥動的不是箏弦,是心絃,是向嗜血的猛獸獻祭自己的肉身。
寶馬看着教官在衝鋒的馬蹄聲越來越大的紅河大道上,緊皺着眉,彷彿要有異動,想必是要先收拾這些已經完全沉浸在悲傷琴聲、不能自主的雙翼飛虎,急忙搖手阻止了他,教官此時稍微偏激的舉動,都會讓提摩未完成的“獻祭”一場空。
提摩用的是割肉喂虎的慈悲之心感化空中飛虎,獻祭自己,求得飛虎的認同,用心絃輕輕抹去雙翼飛虎被其他馴獸師刻下的嗜血、瘋狂烙印。
說白了,就是讓雙翼飛虎背叛,重新認主。
寶馬非常看好,提摩不會比雙翼飛虎的原馴獸師級別低,他可是從小生長在密林,得到的是秋沙的真傳,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看提摩手中的“冰甲龍筋箏”必定也是秋沙之物,那可是馴獸師夢寐以求的冰甲龍筋箏吶,馴獸師至高的道具,此時,更是用馴獸師談虎色變的禁術獻祭,任何不好的插曲都會讓提摩白白犧牲已經失去血肉的十指,更甚的是,未能一次性抹去烙印,清醒過來的雙翼飛虎會第一個殺死提摩。
但寶馬也同時心慌意亂,三花少將帶領的2萬綠旗騎兵、黃旗龍騎,已經離這裡不足兩裡地,按照衝鋒的速度,轉瞬就到,如果,提摩在大部隊到達現在位置半里前,仍未收服默默盤在他頭頂上的200匹雙翼飛虎,那,獻祭也只得強制讓教官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