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十個青果醃製起來,裝進十斤的罈子裡封存三天,然後把釀好的酒,按比例與青果水調和一起,經過無數的比例勾兌,終於在小年這一天,勾兌出果味香醇的果酒。
十斤的果酒,用一斤白酒加七斤果酒勾兌正好,算算成本,一兩果酒也不過二文錢不到的成本,一罈五斤的果酒也就是一貫銀子的價格,比起原來一兩酒二十文的價格便宜太多了,總算是在牛二妞給的預算範圍內。
而且,按照這樣的做法,還可以做出各種果酒,價格都在二文到十文之間,可以滿足各類人羣。
實驗成功,兄妹三人沉浸在興奮的氣憤中,竟然忘記了這天就是小年。
幸虧,周圍鄰居的鞭炮聲,提醒了他們,宋曉酒兄妹趕緊準備祭竈的東西,包好餃子,買好鞭炮,並把釀好的果酒也拿出來品嚐。
就在宋曉酒準備好了餃子和酒,給宋家三爺端到屋子裡的時候,竟然引來宋家三爺的大罵。
“我爹竟然罵我們偷工減料,是小人是奸商,我二哥氣不過跟他理論,說是生產的另外一種果酒,宋家酒還是繼續按原來的方法和價格賣,兩種酒一起賣,最起碼一個能掙錢養家。誰知,我爹又說我們私自該釀酒的配方,忘本,還說我們對不起宋家的祖宗。我二哥氣急了說我爹不管我們,爲父不慈啥的,結果就把我爹氣很了,打了二哥不說,還罰二哥大冬天的跪祖宗的牌位。”
牛二妞一聽就知道壞了,宋家二哥身體本就不好,生了氣,捱了罵,還在寒冬臘月跪祖宗牌位,怪不得會生病,結果一命嗚呼。
“我拼了命求我爹饒了二哥,可是我爹,竟然撇下我們又出去喝酒了。結果,半夜裡我二哥就發了高燒昏迷不醒,我就趕緊給他熬藥,卻還是不行,到了清晨,眼看快不行了,正好二虎來了,幫忙給請了大夫。這個時候,我爹才醉醺醺的回來,可是,看到我二哥這個樣子,非但沒有心疼悔改,還說什麼二哥是他兒子,打死也活該之類的···嗚嗚··可憐我二哥··就這樣沒了。”
宋曉酒的話再次刷新了牛二妞的三觀,天下的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可是總有些父母重男輕女些,就像牛二妞的爺爺奶奶,牛二妞的爹,無論他們對牛二妞和蕙娘他們多不好,對自己的孫子牛俊勇總還是好的。
可是現在宋家三爺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這麼的狠毒,難道他跟他自己的兒子是仇人嗎?哦,不對,王氏對二妞剛出生的弟弟也很毒,不但說他是喪門星,還要摔死他。
宋家三爺的過失,暫且還輪不到牛二妞來評判,牛二妞只是生氣,還是盡力勸道:“宋二哥既然已經歸天,小酒兒還是抓緊時間讓他入土爲安吧,至於你父親···小酒兒,天下無不是之父母,誰讓他還是你的親爹呢!”
宋曉酒狠狠的冷哼一聲,小聲嘟囔:“我寧願沒有這樣的爹。”
牛二妞端了白粥給宋曉酒:“先喝碗粥,給二哥換身衣服吧。”
生氣歸生氣,恨歸恨,要做的事情卻不少,牛二妞給了牛大虎五兩銀子,讓他去給宋二哥買一口棺材,再扯些白布和貢品。
宋家大哥下不了牀,給宋二哥換衣服的事情只有交給牛二虎了,牛二妞和宋曉酒又把靈堂給佈置好。讓三歲的宋家小弟給二哥戴孝。
至於宋小酒兒的爹,大家都像是忘了這個人存在似得,自從他早上離開家以後,誰也沒說出去找找。
一切都佈置好後,已經到了深夜,牛大妞也來了,還帶了很多飯菜給他們,讓他們省了做飯的麻煩。
吃過飯,宋曉酒和宋家小弟守靈堂,留下牛大虎兄弟幫忙,牛二妞和牛大妞這才離去。
未成親便夭折的男子,只能停靈三天,這三天都是二妞送來吃的,牛大虎兄弟幫忙打打下手,左右鄰居也都過來送些吃的,用的。
如此到了第三天,宋二哥該下葬了,也沒有見宋家三爺的影子,眼看下葬的時間到了,卻沒有人來主持。
鄰居們和牛二妞已經宋曉酒都急的沒法,突然,一聲文弱的聲音傳來:“我爹既然不在,就讓我們兄妹送二弟一程吧。咳咳···”
宋家大哥宋清河背牛大虎攙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身青衣打扮,外面套着白色麻衣,眉清目秀的樣子,跟躺在棺材裡的宋二哥還是有些相似處。
“大哥,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來了,二哥不會怪你的。”宋曉酒宋清河過來,趕緊去幫忙。
只見宋清河輕輕把宋曉酒推開,咳嗽一聲說:“沒關係,我還能走。”
宋清河挺直了脊背,堅持自己一步一步走到靈堂前,先對着牛二妞雙手抱拳,一個鞠躬行了大禮:“牛家妹妹,這段時間多麻煩你們了,大恩不言謝。”
沒想到宋家大哥還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對待這種人當然不能像其他鄰居那樣隨便,牛二妞側身讓開了,按照讀書人的規矩,,回了半禮道:“宋家大哥不用這麼客氣,鄰里之間幫忙是應該的。”
宋家有宋家大哥主持葬禮,雖然簡陋,卻也很莊嚴,鄰居家的幾個漢子幫忙,牛二妞攙扶着宋曉酒,牛大妞扯着宋家小弟,大家一起往宋家的墳地走去。
宋家二哥的墳地選在宋曉酒孃親的旁邊,這裡雖然不是宋家的祖墳處,也是以前埋葬宋家老爺的地方,只等以後無論誰回老宅,把墳遷走便是。
來到墳地,牛二妞眼尖的發現,宋曉酒孃親的墳墓很乾淨整潔,墓碑前還新放着祭品,看來這幾天宋家三爺都是在這裡度過的。
宋曉酒也看見了,傷心的說:“爹對孃的感情很深,但凡爹跑丟的時候,只要來孃的墳前,總是能找到他。”
怪不得,宋曉酒他們聽說宋家三爺丟了,也不着急,感情知道去哪兒了,可既然對妻子的感情深,對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孩子那,畢竟這些孩子都是她拼着性命生下來的。
牛二妞真的不是很理解宋家三爺的感情,她還是
覺得牛大虎的爹比較好,牛二虎也是他娘拼命生下來的,牛大虎的爹就沒有對自己的孩子苛責,無論村裡的人怎麼說牛二虎,牛大虎的爹對他還是很愛護的。
宋家的事情辦完,也就到了過年,只是從此宋家三爺就失蹤了,誰都沒再見過他。
死了的人已經死去,活着的還要堅強的活着,悲歡離合只是生活的調劑品,努力生活纔是人生的目的。
過完年,牛二妞就開始張羅牛大虎的那幾畝地的事情。並且把開小飯店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最關鍵的是,給周家酒樓簽訂的合約已經到期,牛二妞不但可以自己賣豆腐,並且,她把豆汁也做出來一起賣。
古代開市的日子,宋朝以後都是定的正月初八,牛二妞所在的時代竟然定爲正月十七,實實在在讓過一個團圓的幸福年。其實,主要還是這個時代的物資比較缺乏的問題,過完年後,基本上就沒什麼能吃的上市,原先儲存的白菜蘿蔔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歡歡喜喜過完年後,開始走親訪友,這點東西也都在正月十五前吃了。
正月十七開市,有資本的商家就會弄些青菜等物資啥的,從其他地方運過來,也差不多到了正月十七,這一天的碼頭就開始一如既往的熱鬧了,鎮上最大的一個商家就要數週記酒樓了。
數十艘送貨的大船,在潞水鎮的碼頭有序的排成一排,客船和貨船的上下路是不一樣的,貨船的碼頭比較熱鬧,還有長長的踏板,供工人把貨來回往下搬,一排排的馬車停在停車場,緊張有序裝貨卸貨。而客船的碼頭離那兒比較遠一點,乾淨的青石鋪路,碼頭的官兵把守,儼然一副嚴肅的氣派,大概來往的都是貴人較多吧,今天更甚······
每年這個時候,週記酒樓的少主人都會跟船一起來鎮上。
一大早,牛杜鵑就來到牛二妞家,興奮的手舞足蹈:“二妞,你今天要不要去碼頭搬貨,我聽我爹說,你好像在周家糧店定了一袋面和青菜啥的,走吧走吧,去晚了就見不到人了。”
說着,不由分說拉着牛二妞就要跑,牛二妞的油餅店要開張了,面不多,菜也不夠了,今天就做的很少,來買的人卻不少,不多時就賣完了。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怎麼能啥都不管,跟着牛杜鵑瞎跑。
牛二妞無奈的掙脫道:“不行啊,我還有事,重要的事,已經約好時間了,我要趕快收拾一下,讓人家等就不好了。”
說完,牛二妞轉身進到屋子裡。
牛杜鵑不依,喋喋不休的勸說:“你纔來鎮上,不知道周家大少爺的來歷,他可是越郡王的長子,雖然只是庶長子,卻是越郡王最愛的女人生得,況且,那周家大少爺長的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就算是普通人家的身份,光衝那長相,喜歡他的女子都能排出一條街,再加上這身份,聽說每年給越王妃提親的人,都把越王府的門檻踏破了,若不是,越王爺親自攔着,周家大少爺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