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日禮,工部尚書,當朝一品。大盛二百五十七年文試狀元,爲官數年來清廉公正,爲國爲民,修建無數邊關防禦,上千裡沿河堤壩,建烈士祠,辦善院,多次駁回皇上園林的修建請求。
交友不多,尚未娶妻,無不良愛好,清心寡慾,爲人古板迂腐,唯不得飲酒,醉後多會失態,有例可查。
十四歲時,百花宴上,被衆人灌醉,飲酒過量,當衆揭露衆閨秀其貌不揚,其纔不堪,其德不善,得罪京城所有名門千金,乃至媒婆從此不登家門。
十八歲時,逢家父忌日,悲痛飲酒,不慎醉,路遇豪門子弟,不喜其風,又當衆揭露其紈絝本質,皇親國戚凡事父母者皆成溺兒幫兇,京城治安,百姓遭受欺凌之禍頭。
更是得罪人無數。
自此佟日禮發誓,定不飲酒,若飲定不過三杯量。
二十三歲時,安王府飲酒,三杯醉,宿於謹帝乾清宮,是否失態,不明,待查……
這就是佟日禮整理好自己,趕到皇甫覺那裡,擺在旁邊桌子上的一份調查記錄。
“佟大人,這份東西,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漏掉精彩之處吧?”尤其是這沒記上去的最後一次,真是精彩的無與倫比。
此時的皇甫覺無比平靜,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佟日禮知道自己的酒德如何,知道皇甫覺的往日心性如何,所以這一幕,越是如常越是危險,因此趕緊跪地請罪。
“臣失態,請皇上恕罪。”
“佟大人何罪之有呢!”皇甫覺微微笑了,那笑聲拂過耳朵,卻帶來冰冷的涼意。
“臣願意領罰!”跪在那裡的佟日禮穿着萬公公爲他準備的淡青色長袍,領口和繡邊還繡着青竹紋路,像一片被風吹雨打,骨子裡卻不輕易彎折的竹。
低垂的頭顱,露出那微開的領口,和臉上完全不一樣的白希皮膚。
想起暗衛曾說佟日禮不喜自己的肌膚細膩白嫩,故意暴曬,看來這是真的了。而且,皇甫覺突然想起前兩日,佟日禮酒醉無德指責他時,他一把拉下佟日禮就要放肆到臉上的手,那手腕上的觸感,如今還留在皇甫覺的心裡。
滑如凝脂。
這個詞,突然跳出他的腦海。
“皇上?”皇甫覺的一聲不吭,讓萬全試探地開口,這是要佟大人跪在這裡,跪到什麼時候?
“嗯。”他在萬全的提醒下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神,而且居然想到了那些不着邊際的地方去了。
什麼滑如凝脂?佟日禮就是長成了一塊年糕,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佟大人,這一醉可不得了,整整睡了五天,那奏摺堆在朕的御案上,讓朕真是好頭疼,佟大人是工部之首,既然已經清醒,那就趕緊去處理吧,別耽誤了正事纔好。”
等到那小山一樣的奏摺都沒了,他再和佟日禮好好算算!
“臣遵旨。”
佟日禮心裡遲疑着,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失態了,肯定也讓皇上氣的不輕,可是皇上卻偏偏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發生了也大不了的樣子,比平時裡的脾氣還要好,臉色還要好看。
不是氣過頭了?
還是自己真的,這次沒有發酒瘋?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好幾日都沒批覆的奏摺要緊。
他站起,衝着皇上作揖後就往御書房那裡走,也隨時等着皇上突然叫住他,或者哪裡突然冒出一堆侍衛,把他直接押赴刑場。
可是,沒有,遠看離御書房更近,離皇甫覺更遠了,那個突然還是沒有到來。
這次,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
驚疑不定的心思,在走的漸遠時,也漸漸放下。
“佟大人,朕昨天去看過那隻叫熊貓的東西了,長的和朕一點都不像呢!”突然,皇甫覺的聲音冷冷傳來。
已經走到拐角處的佟日禮,腳下一個踉蹌,摔了。
伊伊:好了,伊伊更完了,不知道伊伊平時裡這麼勤勞的更文,能不能換得偶爾的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