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國在大盛的西南,與巫山有些接壤,和大盛土地廣袤、風光秀麗不同的是,他們的國土草原山巒居多,祖先傳下來的遊牧、山林打獵的生活,讓他們民風彪悍。
那身形相貌,和中原男子比起來更加健壯挺拔。
因爲兩國盟約已久,常互通有餘,商貿往返頻繁,只是摩擦偶爾也有,尤其是兩國的王位更替時更加明顯。
那時的來使,擔負的任務恐怕就不僅僅是聯絡兩國交情了。
“三王子,難得遠道而來,朕今晚要和三王子不醉不歸了。”
霓裳倩影,絲竹不絕,樂聲飄飄,觥籌交錯,皇家的迎賓宴,表現上看來,總是那麼奢華富貴。
坐在高位上,皇甫覺向坐在下首的賀方國三王子舉杯。
白玉冠冕,一襲明黃色長衫,上面的九龍騰雲繡得栩栩如生,渾身散發着淡雅從容,俊逸穩重。天朝的皇帝如他國土上的那精緻的江南水墨畫,處處透着精美細緻,卻也如險峻山巒,有着皇家的尊貴威嚴。
光是那一雙墨色深眸,就可以看出這個帝王不會是簡單的,即使他笑的那麼溫和無害。
“謝皇上。”三王子同樣舉杯,盪漾的美酒遮住了他眼底的那一份驚豔之色。
大盛謹帝,不是他如今可以垂涎的,無論是大盛的國力,還是他如今的處境以及來此的目的。
“大盛和賀方本就友誼深厚,三王子在這裡,也不要見外,隨意就是,需要什麼或者有什麼不妥,和禮部說上一聲。”
以主人的身份,讓客人盡情放開,皇甫覺的這一番場面話,至少讓場上的客人臉上都很高興。
舞曲更加歡快,笑容更加沉迷。
這一場宴會罷了,真正屬於賀方三王子的宴會纔剛剛開始。
小書房裡,皇甫覺和賀方三王子對坐着。
墨綠色的盒子,刻着簡單卻大氣的紋路,放在桌子上,看起來無比珍貴,可惜它面前的人,只是慢慢喝着茶,似乎對它一點興趣都沒有。
“皇上,這是賀方與巫山交界的那一處山脈地圖,極盡細緻,包括了那座山最重要的東西。”說到最後,三王子的語氣裡帶上了神秘。
“那座山最重要的東西,那不是隻有賀方國才知道的嗎?”放開杯子,皇甫覺一副不知的模樣。
“那是。”三王子應着,“不過,要是皇上您收下了這份地圖,那麼這個世界上,只有您一個人知道賀方的扎爾特山上藏着什麼秘密了。”
“三王子不也是人嗎?而這地圖,不也是人畫出來的?”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皇上,在下當然不會做糊弄您的事情,這地圖,我一定忘了,而畫圖的人,他們當然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不會泄露半句。”
三王子接着道,“這些年來,有不少人在扎爾特山邊轉過,空手而歸,若是東西落到他人的手中,不也是隱患?”
三王子揚起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笑,在那有些粗獷的臉上,顯得他分外憨實,只是那眼裡,還有嘴角的詭異破壞了他那很好的僞裝。
“這麼一大份禮,賀方太客氣了。”
“皇上,沒有哪個國家是會用這個作爲禮物送給別人的,這個不過是在下對皇上以及大盛的一個心意罷了。”
“落在大盛的手裡,難道三王子就不擔心?”
“當然不會。”三王子淺淺一笑:“若是在下繼承了王位,必然是和大盛修百年之好,其交流友誼更加深厚,大盛強不就是賀方強?”
“呵呵。”三王子的話,讓皇甫覺露出了笑意:“那朕就等待着三王子登上王位,大盛恭賀的一天了。”
“皇上,三王子不會是一個好的盟友。”夜半深沉,有人對皇甫覺的舉動做出提醒。
那身官服,可是看出,那一位是工部裡一個不起眼的執事郎,王爲,今晚應該在工部加班。
“朕沒說他是。”
明白什麼事情皇上心裡都有自己的計較,王爲不說了,默默接過那個墨綠色的盒子,打開,襯着明亮的燈光看上面的紋路。
每一個皇帝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心腹大臣,都會有藏在暗處的勢力,今晚,坐在這裡的這兩個人,無疑都是。
“這個圖,看起來如何?”
端着杯子,皇甫覺問道。
“外面和我們先前探到的一模一樣,裡面也很接近我們的猜測,不過是真是假,等臣派人看過了才知道。”
王爲的眼裡閃爍着的犀利光芒完全不同於白日裡的溫和平靜。
“真的。”坐在王爲對面的一個兵部執事郎沈夕下了斷定,“雖說賀方王病重,可是一年之內性命無礙,這一年的時間,夠我們探出這圖是真是假了,他不會想失去大盛這樣一個盟友的。”
而且,送了假圖,那不僅僅是失去盟友這麼簡單,還會添出一個強大的敵人,三王子不會那麼蠢。
“這圖,他可比咱們更怕是假的。”
“派人去看看再說吧,要是真的有,當然儘早拿到手最好,等賀方攘了內,他們就要安外了。”
那時,這麼一大筆讓人垂涎的財富,誰能不眼紅?
“屬下遵命。”兩人從椅子上站起。
“怎麼和自己的上頭請假,不需要朕來教你們了吧?”
王爲和沈夕對看了一眼,回道:“當然知道。”
“臣願去巫山協助修壩。”
“臣願去巫山協助戍邊。”
伊伊:伊伊還是討厭夏天,昨天很熱,現在伊伊都沒精神,因爲今天一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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