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情伸手戳了戳錢靜蕾單純的腦袋,“隔音好不好有影響嗎?我看你是如何都逃不出許槤陽的手掌心了,他是什麼意思?自己要結婚了還拽着你不放手?”
錢靜蕾很快就說:“師父說了,他不會結婚的。”
“嗯?”雙情眯了眯眸子。
錢靜蕾嘆息,“情情,我知道你會罵我沒有骨氣,但是我發現,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師父,是那種,女人對男人的喜歡。剛剛開始知道他要結婚的時候,我也無法接受,但師父告訴我說,那只是緩兵之計,他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我相信他。”
不會結婚?
雙情一直都覺得錢靜蕾挺單純的,以前被許槤陽保護得太好,可現在想來,她是真的太過依賴和信任許槤陽了,他說不會結婚,她就相信了麼?外面的報道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而且連婚期都確定下來了,之前也聽沈致宸說過的,許槤陽的這門婚事,完全決定了他是否可以掌控許家大局,就沈致宸形容的這個男人,野心勃勃,剛剛自己也見到了,和在豐城見到的截然不同,除了看着錢靜蕾的時候,眉宇間還帶着幾分溫情之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都是霸道強勢到比鄭遇染還要更甚一籌。
“不要輕易相信一個男人,你相信了,你就得爲自己的相信付出代價,你明白麼?”雙情也不方便多說,畢竟那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錢靜蕾吐了吐舌頭,“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一下子滄桑了很多?不過情情,對不起啊,我之前真的很想離開G市,所以就想讓你過來的。”
“現在不想離開了?”
“現在想離開也離開不了了啊。”錢靜蕾攤了攤手,“你沒覺得,你的沈致宸很奇怪嗎?爲什麼我總覺得他有點不一樣?而且今天他過來找我師父的時候,兩個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的話,你確定沈致宸沒有出賣你嗎?”
“出賣我什麼?”
“把我要離開G市的消息賣給了我師父。”
雙情,“…………”
她搖了搖頭,“就你和我的這點智商,估計還不夠許槤陽動動手指的,我聽說你的師父非常有錢有勢,G市第一大家族就是許家,我們下了飛機就等於是踏上了你師父的領域,你真以爲你可以逃得出去麼?除非他肯放人。”
錢靜蕾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光是想着自己被帶着來G市之後,許槤陽身邊那些嚇人的保鏢,她就知道,自己的師父竟是隱藏的高人,她沒有去過許家的大宅,但也知道,整個G市,不少的商業街上,那些高樓大廈赫然打折S的那個標誌,彎彎曲曲的,就是許槤陽家旗下的。
從來都不知道,一心只知道做婚紗的許槤陽,原來還是大家族出身的,她以前就覺得,師父是需要仰望的,可她現在覺得,哪怕是自己一直都擡着頭,仰着脖子,也是望塵莫及。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沈致宸吧?”錢靜蕾揮了揮手,一臉躲避問題的小鴕鳥樣,“我真的覺得沈致宸奇奇怪怪的,以前他和我師父關係就是這麼密切?總感覺這兩人,狼狽爲奸的。”
雙情陷入了沉思,因爲不知道是否應該把沈致宸的真實情況告訴錢靜蕾。
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着她,只是這樣的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些“駭人聽聞”吧?不過現在他們都在G市,加上許槤陽和鄭遇染的關係,雙情想着,自己哪怕是不說,有一天,蕾蕾應該也會從許槤陽那邊知道什麼的。她一點都不擔心錢靜蕾的嘴不夠緊,倒是許槤陽……爲什麼她總覺得,許家和鄭家的那點關係,好像還牽扯到了沈致宸母親以前的一些事呢?
“蕾蕾,你之前不是聽到許槤陽說鄭這個姓麼?”雙情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告訴好友,“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既然現在都這樣了,我想和你說,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錢靜蕾坐正了身體,“怎麼感覺你怪怪的,很嚴重?”
雙情點頭。
錢靜蕾嚥了嚥唾液,“關於我的?”
“不是。”
“你的?”
“沈致宸的。”
“哦,那你說吧。”她轉了轉脖子,嘿嘿一笑,“我已經做好了被秘密轟炸的準備了。”
…………
***
屋內的雙情準備告訴好友關於沈致宸的天大秘密,屋外的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面,人手一杯紅酒,許槤陽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紅酒杯,看了一眼對面的鄭遇染,笑着說:“當初是沈致宸來找我做婚紗的,其實她的婚紗我已經設計好了,不過我倒是不認爲他們真的可以順利結婚,所以我一直都沒有真的送過去,現在想來,我的想法還是挺準的。”
鄭遇染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許槤陽似笑非笑地打趣:“可我怎麼看着,溫雙情似乎真的不是很買你的賬?你的計劃都還算是成功麼?女人可是最會壞事的,而且我看溫雙情腦子還挺聰明的,怕你會駕馭不了。”
鄭遇染嘴巴毒起來可不會比許槤陽少功力,“你自己搞不定你自己的女人,不需要特地來和我申明,我的計劃很順利。”
“那你是準備在他們大婚的時候動手了?這次準備待多久?”錢靜蕾的問題,就現在來說,等於是許槤陽人生之中,最大的“絆腳石”。只不過他始終都不捨得將這塊石頭一腳踹開,於是就只能選擇作踐自己,一直都揣在口袋裡,雖然怎麼看着,都不過就是一塊冷硬的石頭,而且還比外面很多花花綠綠各色各樣的醜,笨,可捨不得就是捨不得,沒有辦法。
鄭遇染的話顯然是刺中了他的軟肋,這個不習慣將自己弱點暴露在任何人面前的男人,很快就輕輕鬆鬆調轉了話鋒,“需要我配合你的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有一句話我得先說好了,你到時候要給不了我想要的,那後果自負。”
鄭遇染嗤笑,“你還怕我會坑你?”
“不,我怕你最後會輸給沈致宸。”
他懶洋洋的一句話,卻是比任何的話都管用,眼看着鄭遇染那臉色越來越僵硬,許槤陽可不怕,就是覺得自己解氣了,“一個女人,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患有雙重人格,卻還是不管不顧守在他的身邊,除了是那可笑的愛情還能是什麼?但你我都知道,她守着的人,並不是你鄭遇染。遇染,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惜,其實要我選的話,我必定會選心狠手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