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不要留,給我殺。”丁飛情緊跟着一聲大吼,揮動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前方,滿身彪悍。
丁飛情爲上將軍這麼多年,能征善戰,貫於領兵和爲將,這一路跟蹤追來,早把一萬南域士兵訓的服服帖帖,此時聲勢所至,南域一萬將士無不鎮服。
“殺。”立刻,震耳欲聾的叫吼聲狂飆而上,震響在這一方天際。
霎時,風捲雲走,一萬鐵騎如出鞘的利劍,縱橫開去,直撲快速逃竄的齊之謙,楚刑天一夥人。
雲輕一馬當先,臉色淡漠,一手操控着馬繮,另一隻一直按在腰間的鳳吟焦尾上的手,唰的一劃,一道銳利的音刃橫空而出,直擊前方狂奔而逃的齊之謙和楚刑天等人。
因爲用了藥,以爲她一直昏迷,不會有異常,因爲並沒有取下她腰間一直佩戴的鳳吟焦尾,此時,華陽太后楚刑天等人估計要悔不當初。
清冷的琴聲響起,卻帶着絕對的肅殺。
琴聲起,音刃出,瞬間幾聲慘嘶,那落在最後的幾匹馬雙蹄一軟,一個跟頭就栽了下來,身上坐着的幾個不知道是齊之謙的人,還是楚刑天的人,後背中心血色迸裂,一跤摔倒在地,身體動了兩動就不在動彈。
同一時間,三個方向萬千利箭劃空而過,齊齊朝齊之謙和楚刑天等人射去,黑色的利箭在天空中劃過,混雜着金色的陽光,寒慄之極,嗖嗖聲破空而起,朝着齊之謙楚刑天等身後射去。
齊之謙和楚刑天見機極快,在丁飛情等還立足未穩的時候,一點抵抗都沒有,第一時間就退,這樣的快速,頓時與雲輕的三方合圍拉開了一點距離,沒有被包裹在裡面,此時成一前一後之勢。
齊之謙和楚刑天耳裡聽着身後的慘叫,卻停也不停,越發的快馬加鞭,朝着前方山勢起伏的丘陵地帶狂奔而去。
手中利劍狂舞,劍氣所至,射來的利箭紛紛的被砍下。
黃泉鐵衛和劉之謙的人衷心護主,不及顧及自己,斷後的斷後,抵擋的抵擋,護衛着齊之謙,楚刑天,華陽太后就朝北方狂奔。
“陛下,快走,快……”
“殿下,快跑……”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伴隨着一個一個倒下的人。
齊之謙,楚刑天,華陽太后,沒有回頭,更加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以幾百對上成,就算他們帶走的全部是齊楚兩國精英中的精英,也絕對不是對手,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
只有入了前面的丘陵地帶,壓倒性的優勢才能夠體會不出來,生還是死,就看他們能不能堅持到進入丘陵地帶去。
此時兩人臉色鐵青,馬鞭抽打在馬身上,幾乎恨不得坐下的馬匹能夠飛起來一樣。
“左右包抄,右面夾擊。”丁飛情看着眼前的情況,縱聲大喝道。
這乃是戰場對等勢力作戰的戰術,本來如此大的優勢,根本不用什麼戰術,直接壓倒性攻擊,不過齊之謙和楚刑天是什麼人,一切不能太過自持,就算目前佔有贏面,也不能自得自滿。
飛林和暮靄遙遙聽着丁飛情的命令,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說,立刻照辦,江湖是他們的天下,戰場是丁飛情的天下。
“錚錚。”厚重的琴聲響起的同時,清亮的笛聲如龍吟一般迎頭而上,與雲輕的琴聲匯合在一處,瞬間合擊在前方奔逃的齊楚營上。
“啊……”一片慘叫聲響起,十幾個斷後的齊楚兵士,一口鮮血噴出,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幾百人,不過頃刻間就只剩下幾十人不到。
雲輕和丁飛情離齊之謙和楚刑天最遠,而側面的暮靄卻是離得最近,此時暮靄一見如此,眉眼中光亮一閃,一把抓起身旁長弓,從背後抽出兩箭,搭箭與上,對準了齊之謙和楚刑天。
寒弓,利箭,劃空而出,直擊楚刑天和齊之謙。
“陛下當心。”護衛在楚刑天身旁的鐵虎眼角掃見,不由面色大變,狂吼而出道。
“殿下,小心。”同一時間齊之謙身邊跟着他的貼身護衛,也狂喊起來,一邊狂衝着就朝齊之謙撲了過去。
楚刑天聽之面色一沉,不及回頭細看,聽風辨位,反手一劍就朝身後暮靄的長箭對了上去,居然準確的讓人不可思議,可見楚刑天之強。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楚刑天只覺得手腕一瞬間發麻,心下大駭,這個人,這一箭居然比當日在秦國邊關,獨孤絕那一箭還要厲害,心下明瞭厲害,坐下的駿馬催動的更加快了。
然比他快上那麼幾匹馬身的齊之謙,則沒有楚刑天這麼強悍的武功,耳裡聽見周圍的示警,齊之謙還不待作出動作,身後突然勁風撲面,一個人的身體猛的臨空撞上了他的後背。
身體被撞的往前一傾,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右肩肩頭瞬間一股劇痛,一箭透體而過,從他的肩胛處穿透了過來。
“殿下。”身後的貼身護衛一口鮮血噴在齊之謙的頸子上,頭一歪就垂了下去,他的背心一柄利箭的箭尾正斜斜插在上面。
一箭穿透兩人,後面的楚刑天一眼瞧見,不由面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嘴角絲絲鮮血流出,齊之謙狠命咬着牙,面不改色的反手一劍就朝肩頭處穿透過來的箭頭砍去,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齊之謙一劍砍斷利箭,身體往前一扯,生生把利箭從他肩頭扯了出去,一後肘推下那死去了的貼身護衛,快馬加鞭,一點停留也沒有的朝前狂奔。
血狂飆而下,瞬間染紅了他整個半身,狼狽之極。
“殺。”一眼見己方傷了對方首領,整個士氣越發振奮,鐵蹄聲聲,狂追而上。
“快,快,走這邊。”楚刑天見此連連大吼,不要命的朝前方的丘陵地帶衝去。
齊之謙見此二話不說直接一拉馬頭,跟着楚刑天跑的方向就衝了過去,同時口中嗚嗚做聲,好似在召喚同夥。
追在後面的雲輕見此,微微皺了皺眉,手中琴聲一劃,五六三十重疊加,狂飆的朝楚刑天齊之謙飛射而去,今日不能放過了他們兩人,以前諸多事情都是他們起的頭,今日如此大好機會,定然不能在放他們逃過,否則,以後終究還是心腹大患。
音色迅速,比之利箭去勢還快。
只見前方已經繞入山林裡的楚刑天,一個避讓不及,身形只來得及微微往旁邊一讓,實實在在的受了她一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從另一個方向衝過去的飛林見此,笛聲瞬間跟上,音攻最高級別,七七四十九重呼嘯着朝着楚刑天和齊之謙就追擊了過去。
“王兒,快躲……”跟在楚刑天身旁的華陽太后聽之,不由驚駭出聲,一邊手腕連揮,無數音刃朝着飛林的音攻最高級別迎上去,一邊朝着楚刑天大吼道。
她本就學藝於燕國的飛靈家族,這音攻的最高級別她沒有學過,但是並不表示她聽不出來它的威力,那是最高重啊。
楚刑天和齊之謙一聽,來不及多想,同時一拍馬匹高高的躍了下來,朝着前方的陡坡就往下落去。
然兩個人都受了重傷,那裡還有平日的厲害,高高躍起還不待怎麼着,一口氣提不上來,內力瞬間一窒,身在半空的身體沒有了內力做支撐,瞬間就從半空中直摔了下來。
沿着兩人面前的高坡,咕嚕嚕的就滾了下去,瞬間灰頭土臉。
同一時間,只聽一聲慘烈之極的長嘶,他們兩人坐下的駿馬,直接被飛林的七七四十九重音攻飛分解了來開,一片血肉模糊,血色迸裂。
旁邊還倖存的鐵虎等人見此,不由大駭,若是楚刑天和齊之謙第一時間沒有避開,那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陛下……”
“殿下……”
不及過多的震撼,還只剩下的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就朝高高的土坡下追去。
雲輕見此一揮手,全軍壓上。
華時太后此時落在最後,見情況已經危及到迫在眉睫,突然轉頭朝飛林大聲喊道:“飛林,秦國滅了你飛靈家族全族,你今天還幫着他們嗎?我怎麼也算你的師姑,你今天要殺了我?”
雲輕正欲起的第二波攻擊,一聽華陽太后的吼聲,不由微微一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手指間一頓,飛林的家人不是死於瘟疫?怎麼現在說是死於秦國人的手中?
“我高興。”飛林看着華陽太后,直接扔下這三個字。
華陽太后一聽不由怔然,看着飛林後面的話在也說不出來。
“我的順眼我就幫,看不順眼我就滅了他,師姑,呵呵,別忘記了是因爲誰,秦國纔會滅了我飛靈家族一族人的。”飛林眼中閃過一絲深色,後立刻又恢復平日灑脫之極的調調,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短笛,淡淡的道:“以前的情事是你們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想追究,人難得活一輩子,要是整天陷入仇恨,那我可不幹。”
頓了頓看了一眼遠處追過來的雲輕,飛林突然挑眉一笑道:“在說了,你怎麼算也只能算我半個師姑,這個可是我徒弟,怎麼着也比你親,沒辦法,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所以,你那招對我沒用。”說罷,血玉短笛湊在嘴邊,呼的一聲吹出,一道尖銳的音刃就朝還站在高坡上的華陽太后射去。
華陽太后見此反應也快,不及在跟飛林說話,也根本不跟飛林對上一招,直接縱馬就從高高的土坡上衝了來去,瞬間消失在衆人的眼裡。
追擊上來的雲輕,遠遠看了飛林一眼,見飛林居然對她飛了一個媚眼,一由一楞後緩緩笑了起來,她的師傅,是不能用常理來評斷的。
“嗚嗚。”一聲號角響起,雲輕立刻與丁飛情對視了一眼。
“這是暮靄的方向,有敵人。”丁飛情頃刻間判斷出來,臉色當即一沉。
話音剛落下,他們也已經衝上了剛纔楚刑天等滾下去的土坡,高高的土坡後,是一片丘陵地帶,山勢起伏,雜草叢生,亂石嶙峋,而此間時候,最先一步從側面追上來的暮靄,正率軍與一隊普通人打扮的士兵激戰。
雲輕瞬間眉頭微微一皺,暮靄對上的幾乎不下於他所率領的三千人,而在山嶺的前方,正蜂擁的朝這邊擁來越來越多的普通裝束的士兵,看樣子人數還不少,這裡有埋伏。
眉眼微微一動,雲輕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剛纔齊之謙嗚嗚做聲,召喚的就是這羣人,看身量和氣息,這些人應該是南域王的人,這個齊之謙不管到什麼地方,後手總是留好了的,他這應該是不相信楚刑天,所以帶了這麼多人來準備對付楚刑天的吧,只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他們救命的稻草。
“姐姐,你留下。”雲輕看了一眼眼前的混亂戰場,沉聲朝丁飛情道。
丁飛情看了一眼遠處已經快沒入山嶺中的齊之謙和楚刑天等幾個人,明白雲輕的意思,當下快速道:“好,這裡交給我,你去追他們。”說罷朝着後面一揮手,大喝道:“走。”縱馬就朝混亂的戰場中撲殺了過去。
雲輕當即輕騎而出,不顧眼前的戰況,朝着齊之謙和楚刑天等逃竄的地方追去。
遠處,飛林見此,朝着丁飛情打了幾個手勢,帶着一百多人就朝雲輕追去,身後的幾千士兵交給丁飛情來率領。
穿林過山,一路追殺過去,這丘陵地帶山石嶙峋的極是不好走,前一瞬間齊之謙等還能看在眼裡,後一瞬間就被山石擋住看不見蹤跡,不過,兩人身上都有血跡,特別是齊之謙,滴滴血跡滴在山道上,雲輕想追丟也不可能。
“不用慌,他們跑不了。”飛林沉聲對雲輕道。
雲輕看了一眼飛林和他身後的人,點了點頭,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飛林帶來的人是獨孤絕從秦國帶來的他的鐵騎,最是精銳和厲害,追蹤什麼的都拿手,有這一百人,當的了幾百上千人。
鐵騎過去,血色迸裂,無人可擋。
那南域王護衛着幾人逃跑的手下,一個一個的倒下,想半路攔截他們,爲齊之謙等人留下時間,簡直就是做夢,獨孤絕精心訓練的鐵騎,可不是南域王隨便一點兵士就能夠對付的了的。
砰,一聲山石炸裂開來的聲音,雲輕一音刃擊打在一山石上,瞬間石屑亂飛,亂射而出。
“快,他們追上來了。”齊之謙面色蒼白,一面躲避着亂射的石屑,一邊低聲吼道。
楚刑天臉色難看之極,一邊狂奔,一邊仗劍沉聲道:“前方斷崖。”
齊之謙聽之也不顧身上傷勢,不要命的就朝前方衝,但見兩人都是一身狼狽,血,灰塵,土壤粘在一起,幾乎辨別不出他們的面容,兩人一人爲楚王,一人爲齊國太子,從來只有他們算計別人的份,今天如此狼狽逃命,這麼多年還沒有過。
“嘶嘶,嘶嘶。”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鐵虎,手指堵在嘴邊,很特殊的音色快速的傳遞開去,朝着遠方而去。
“還有埋伏。”飛林遠遠聽之,眉眼一挑,這兩人是誰也信不過對方,還是怎麼的,都有後手。
雲輕聞聲眉頭輕輕一皺,還有埋伏,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當下一掌撐在馬背上,一個飛身躍下,運起輕功就朝前面的楚刑天和齊之謙追去,這怪石嶙峋,到處荒草的地方,騎馬還不如她自己奔的快。
飛林見此嘴角一勾,一個飛身飛下,縱身就朝齊之謙和楚刑天追去,他的輕功豈是雲輕可以比擬的,瞬間就把雲輕給扔在了後面,風馳電纜一般朝齊之謙等追去。
“快,快走。”齊之謙和楚刑天的人,不見飛林居然縱身躍了過來,那速度幾乎快了他們兩倍,不由大駭,口中叫囂着,仗劍就朝追上來的飛林擊打去,他們已經是齊之謙,楚刑天身邊唯一能夠用來攔截敵人的人手了。
一時間,幾百人的隊伍,就只剩下齊之謙,楚刑天,華陽太后,鐵虎,這四個人,但見四人猶如瘋了一般,瘋狂的朝前方的一斷崖處跑去,速度居然不比飛林慢。
要知道四人心裡都有數,今日若是落在雲輕的手裡,就等於是落在了獨孤絕的手裡,死了也就算了,就怕獨孤絕利用他們收拾齊楚兩國,怎麼能不拼命。
飛林見此一揚眉,嘿嘿一笑,居然慢條斯理的道:“逃命,果然比較快。”
水聲,轟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雲輕和飛林轉過一道山彎,那本來隱隱約約的水聲,瞬間放大了開來,幾乎震的人耳朵一片嗡嗡作響,一股水汽迎面撲來,九曲龍河。
浪花撞擊在崖邊,波濤洶涌,聲威赫赫,不見其貌,卻先聞其聲,好生驚人。
斷崖,眼前唯一路之盡頭,乃是一座斷崖,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雲霧繚繞。
雲輕雙眼微動,這齊之謙楚刑天是跑到什麼地方來了,一邊思索,腳下卻也不停,朝着斷崖頂峰齊之謙等人的地方追過去,同時右手五指在鳳吟焦尾上一劃,一道音刃憑空飛出,直取前方的幾人。
同一時間,身形在她之前的飛林,一道清亮之極的笛聲破空而出,兩音相合,猶如旋風一般朝斷崖頂端的齊之謙和楚刑天擊去。
一口氣跑至斷崖邊的四人,此時對視一眼,氣也來不及喘一口,縱身就朝斷崖下跳去,居然決絕之極。
“不好。”雲輕和飛林見此,同時沉聲喝道,身形連閃就朝斷崖頂端射去。
懸崖下,一望無際的河面,根本看不見對岸,好似天地間就只剩下了這一條河流,黃色的波濤洶涌澎湃,一個浪頭高過一個浪頭,狠狠的撞擊在兩邊的懸崖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聲勢驚人,水流一浪千里,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想象,這是,九曲龍河?
不容雲輕震驚於眼前如此壯觀的大河,懸崖下方一不大不小的船,正停靠在那裡,上面一片忙亂。
雲國定晴一看,不是剛剛從斷崖上跳下去的楚刑天等人和黃泉鐵衛的首領之一鐵豹。
“好一個後手。”飛林看着下面的楚刑天,齊之謙等人,眉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讚譽,一環接一環,好生巧妙和精細。
“不能讓他們走。”雲輕清冷的目光一閃。
這船不是楚刑天的後手,這是楚刑天用來載她離開南域的船隻,此時她沒用上,他們到是用上了。
手起劍落,鐵豹一劍砍斷牽在岸邊的鐵鏈,瞬間,小船如流星追月,頃刻間一瀉千里而去。
船上的齊之謙,楚刑天等人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擡頭遙遙看着斷崖上的雲輕,面上一閃而過得意。
雲輕見此擡頭與飛林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過一個各自明白的眼神。
琴聲起,笛聲出,穿越破月,如電閃雷鳴朝着木質的船頭,狂飆而去。
五六三十重疊加,七七四十九重疊加,全部只朝着一個位置,船頭。
“砰。”只聽一聲大響,兩股音刃齊齊擊上了那木船的船頭,瞬間,木屑翻飛,整個船頭砰的一下炸裂了開來,被擊出一個大洞。
剛剛還流露出得色的齊之謙,瞬間臉色大變,船中本坐着的幾人齊刷刷立起,頃刻間所有人臉上又是不敢置信,又是驚恐,又是蒼白,混雜在一起,無緣詭異。
湍急的,黃色的大浪瞬間一個浪頭就撲了上去,船頭有洞的木船,頓時在黃色的大浪中,一陣搖晃,緊接着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齊之謙,楚刑天等人顧不上傷勢,齊齊朝浮木撲去。
在一個大浪打過,木船和船上的人,一瞬間都消失在黃色的波濤中,浮在浮沉,不見了蹤跡。
雲輕看着波濤滾滾的大河,眉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楚,定定的看着河水,河風吹拂起她的衣襟,獵獵飛舞。
飛林見此也沒說話,只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短笛。
“怎麼樣,怎麼樣?”正沉默中,暮靄和丁飛情一起拍馬跑了上來,他們已經解決了那南域五的士兵。
“我們出手,還能容許有差錯,龍王爺那裡做客去了,當然,若是龍王爺放他們一馬,那我也沒辦法。”飛林揚眉一笑,朝後指了指波濤洶涌的九曲龍河。
暮靄和丁飛情見此,面上都閃過一絲笑意,若是能夠把那兩個人解決了,那這天下就太平了一半了。
“這就是九曲龍河啊,鋃鐺,那什麼龍筋不就是要在這九曲龍河中找,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丁飛情見雲輕定定的看着九曲龍河,知道淹沒在那裡面的華陽太后,始終是雲輕心裡的一根刺,今日如此這般,估計雲輕心裡不好受,當下跳下馬,幾步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了雲輕的脖子,笑眯眯地道。
127章 落崖
深深的吸了口氣,雲輕閉了閉眼,轉過頭感激的看了丁飛情一眼。丁飛情揉揉雲輕的頭髮,寵溺的一笑。“那龍筋是什麼東西?”暮靄見此插話問道,這事情是雲輕在瞭解,他們並不是太清楚。“龍筋,據說是一種藍色魚的筋,它們只生活在九曲龍河這一方水土間,具體位置不太清楚。”雲輕微微皺眉道,她仔細的問過她娘,不過雪姬她們也只知道大概,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否則,她們早就動手收集原料製作阡陌的解藥了,不至於今天束手無策。飛林,暮靄,丁飛情等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齊齊揚眉,藍色的魚,這是什麼品種?誰見過?對視一眼後,三人在轉頭看了眼那根本望不見邊的九曲龍河,如此大的河,放眼七國和南域估計也就只有這麼一條,沒有具體位置,這麼大疆域,怎麼找?難道一網一網的捕捉,好浩大的工程。雲輕看着三人面上的神色,也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要不是這麼麻煩,阡陌也就算不得什麼聖宗第一毒藥了。摸着下顎,飛林臉上神色似笑非笑的道:“我們不知道,總有人知道,這兩岸居民可不是擺設。”“也只有如此了。”暮靄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動手。”丁飛情摩拳擦掌。雲輕聞言看着丁飛情,搖了搖頭道:“姐姐不去。”“什麼意思?我……”丁飛情瞬間一愣,話說了一半,突然明白了過來一般,啞下聲來,雙眼急速的轉動,沉吟着緩緩點頭。“你就帶着那麼多兵馬,繼續尋找雲輕好了。”飛林把玩着手中的血玉短笛,慢條斯理的道。丁飛情也是聰明人,早明白了雲輕的意思,這麼多人除了獨孤絕的那一百鐵騎外,全部是聖天域的人,裡面眼線多着呢,他們要是在這大張旗鼓的找尋解藥的原料,能逃避得了聖天域的耳目,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給送了出去,難得他們光明正大的出來,那就要把一切事情都辦好。反正那麼多士兵都看見雲輕追上去了,她壓後,追丟了,沒找到,誰能拿她怎麼辦。一拍掌,丁飛情二話不說,一揚手快速道:“那我走了,你們當心點,我可沒見過你們。”雲輕頓時重重的點了點頭,朝丁飛情露出一絲讓她放心的笑容道:“姐姐你也要小心。”丁飛情大力的揮了揮手,轉身跳上馬就往回奔,後面的軍隊還沒趕過來,她要去把他們堵在後面。“我們也走吧。”雲輕見此沉聲道,帶着飛林,暮靄,小左,小右和一百獨孤絕的鐵騎,快速的朝另一個方向離開。河風呼呼的吹着,震耳欲聾的浪花炸響在天際,溼潤的空氣迷濛着,一地清涼之氣。九曲龍河下游位置,水流相對較緩的地方,河面周圍不在是陡峭的斷崖,山嶺,地勢相對的比較平坦下來,因此這裡居住了很多靠河而生的漁民,烏篷船,梭船羅列在其上,時不時就能看見一艘簡陋的船隻停靠在河岸邊,或者準備出去捕魚,或者已經捕魚歸來。“老丈,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河裡有藍色的魚啊?”一頂大大的斗笠遮擋住雲輕半邊臉頰,一身粗布短襟,極是簡單和利落,就如靠河而生的漁民們典型的裝扮一般無二。船隻上正抽着旱菸的一老人,聞言停下手中收拾捕回來的魚的動作,轉頭看着雲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雲輕一眼,伸手拿下手中的煙桿,老人滿是憐惜的看着雲輕,邊叩着菸灰邊大聲道:“我說你這小哥開什麼玩笑,藍色的魚,這天下哪裡有藍色的魚,你是尋找老頭子開心是不是?”頓了頓不待雲輕接話,老人自顧自的說下去道:“年輕人,要是腦子有問題,一定要早點去找大夫,這麼年紀輕輕的,居然糊塗,真是可憐。”說罷,不再理會雲輕,自顧自的開始整理起漁船上,才撒網打回來,活蹦亂跳的魚兒。才初春,還不是撲魚的最佳時候,今天的收穫有點少,除去吃,賣不了幾個錢,老人絮絮叨叨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身邊一十幾歲的小夥子,一邊與老人整理着鮮魚,一邊翻眼看了雲輕一眼,那眼中展露着實實在在的同情。雲輕見此不由苦笑,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被當做傻瓜或者腦子有病的人了,雖然她也覺得這藍色的魚,是有那麼點離譜。“謝謝老丈。”雲輕搖了搖頭,朝老人禮貌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河風嘩嘩的吹着,魚腥味兒很重,不過這方天地,感覺卻很好。“怎麼樣?”在魚村的末端碰面,暮靄當先就問道。“太過分了啊,我今天又被人當成傻子了,都說我腦子有病。”不等飛林雲輕說話,小左炸了毛一般的開口就抱怨起來,笑臉氣的紅紅的。“我被當成故意搗亂的。”小右酷酷的開口,看了一眼被扯爛的袖子。飛林一聽哈哈大笑,朝着雲輕和暮靄攤了攤手道:“同樣。”暮靄聞言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有這樣的天分。”想起那些人的古怪眼神,他就無語,他這樣的人怎麼看也怎麼不想傻子啊。雲輕耳裡聽着幾人的抱怨,看了眼各處聚集過來的一百多鐵騎,見衆人眼色就知道沒什麼結果,不由微微垂了一下眼。一路從上游找下來,已經花去三天時間了,結果所過之處,全部是一樣的說法,藍色的魚,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九曲龍河連綿萬里,這不過才找了三天,他們不知道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飛林看了一眼垂眼的雲輕,緩緩的道。雲輕聞言擡起頭來,那雙眸中沒有失望和灰心,只有堅決和執着,飛林見此就知道自己這話完全沒有說的必要。“連綿萬里,我的天啊。”小左一聽飛林的話,不由轉身伸手一把把身邊的小右抱着,大聲哀嚎。這九曲龍河途經七個城鎮,連綿萬里,是南域聖女勢力和南域王勢力的分界線,這個萬里之遙要這麼找下去,這怕不是一年半截的事情。小右則一腳就朝小左踢了過去,滿臉酷酷的。暮靄見此哈哈大笑道:“走吧,繼續。”雲輕聞言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暮靄和飛林這天大的人情,她已經不知道欠了多少,一句謝意已經完全表達不了她的心意,只有沉默,面上清淡,但是並不表示她內心平靜,能有師友如此,她的大幸。“今天就算了,找個地方歇一晚,明天再繼續。”飛林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傍晚時分了,他們對這裡的情況不太熟悉,走夜路,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雲輕,暮靄也不反對,當下就地借宿而去。天色快速的暗淡了下來,河風呼呼的吹着,河水的腥風瀰漫在這一片空氣裡,溼潤而清涼,一彎明月照耀在天際,圓的猶如玉盤,清冷的光芒揮灑在大地,一片朦朧。又是月圓之時。“怎麼還不睡?在想他?”簡陋的草屋屋頂上,飛林看着抱膝坐在屋頂上面的雲輕,緩步走了上前淡淡的道。雲輕收回望着圓月的雙眸,轉頭看了一眼飛林,沉默中緩緩點了點頭。她想獨孤絕,離開獨孤絕這麼久,都沒有看見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她走了過後聖天域會不會爲難他?以前獨孤絕強的時候,她不用操心,聖天域在厲害,獨孤絕也不弱,然而現在獨孤絕身中劇毒,就算身邊留了墨銀和兩百鐵騎,她還是有點擔心。但是擔心的同時,更多的是想念,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冷酷,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胸膛,想念一切能夠想念的,沒有離開他身邊,她感覺不到,現在離開了,這麼多日沒見了,她才知道她有這麼的想念他,想到牽腸掛肚,想到心都疼了。飛林見雲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深情,不由微微挑了挑眉,雲輕並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這麼幾天來,她的臉上只有平淡和冷靜,再無其它的情緒,沒想她不是沒有,而是藏的太深。“那傢伙命硬,死不了。”踏着屋頂走到雲輕身邊,飛林乾脆之極的躺下來,睡在屋頂上。雲輕聞言不由輕輕的恩了一聲。“早點睡覺,有健康的身體,纔有能力支持後面的尋找。”躺在屋頂上的飛林,看着頭頂的一輪圓月緩緩的道。雲輕聽言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飛林,重重的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師傅,我明白。”飛林舒服的翹起腿,閉上眼睛道:“明白就好,對了,剛收到消息,丁飛情帶着幾千人馬朝上游找你去了。”丁飛情大張旗鼓的朝上游追逐,虛張聲勢說什麼雲輕追着楚刑天和齊之謙在那個方向,這消息一發出去,聖天域的眼目肯定被吸引到那個方向去了,給了他們留下了太多的空間和時間,而且,更可以藉機尋找上游有沒有藍色的魚,一舉兩得,丁飛情果然是個能幹的人。雲輕聽言轉頭瞧了一眼東方,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嘴角卻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她的姐姐能幹,她一直都知道。“對了,師傅……”雲輕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飛林突然一把撐起身體,閉着雙眼唰的一下睜開,眼中精光一閃,一伸手快速拽下雲輕爬在屋面,嘴脣微動,無聲的道:“高手,噤聲。”雲輕不會武功,內力更加是沒有,根本無法跟飛林相比,因此根本聽不出來有什麼異常,被飛林一把拽爬在草屋屋頂上,不由嚇了一跳,不過雲輕見過的世面也多,見機卻也極快,一領悟飛林說的是什麼,立刻閉上嘴不再說話,一動不動的爬在屋頂上,一絲聲音也不發出,只朝外面露出了一雙眼眸,高手,這個簡陋的漁村,有什麼高手。月光皎潔的灑在地面上,把一切都照的朦朦朧朧的,樹梢在河風的吹拂中,灑灑做響,樹影朦朧,黑影陣陣。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任何的異常,夜晚平靜的好似畫一般,若不是雲輕知道飛林的本事,定然以爲這裡安靜如初。黑影,寂靜無聲中,突然幾道黑影如飛一般掠過來,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快的好似輕風掠過,若不是雲輕處的位置高,又專心的注意着下方的動彈,幾乎也會漏看。緩慢的轉頭看了飛林一眼,下方的幾條黑影靠近的是他們所住的幾間房子,由於他們一共有一百多個人,一戶漁民家怎麼也住不了這麼多人,因此零星的分散在漁民家,或者邊上的山林裡,河邊上,將就着過一晚,而此時這些黑衣人所靠近的卻是她和飛林,暮靄,小左,小右等住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飛林手指豎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雙眼卻定定的看着正文的情景,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黑影飛沫聽在他們所住的幾間屋子周圍轉悠着,雲輕藉着月光看着全身籠罩在黑色衣裝中的黑衣人,所過之處一條黑紅色的線條被抖擻在了地面上。沒有味道,沒有氣息,就連這河風呼呼亂吹的地方,她迎風也沒聞到任何的氣味,這是什麼東西?身影快速的晃動,黑紅色的線路漸漸的合圍而起,把整個這戶漁民家給包圍了起來。雲輕見此微微皺眉,這是要放火?但是那樣細的幾乎只有手指頭粗的黑紅色線路,能成什麼火勢,更何況還離得草屋有些距離。細小的火焰在黑暗中一亮,雲輕瞬間藉着亮光看去,黑衣人全身裝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雙冷的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火光一亮,只見那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俯下身去,火摺子中的火焰燻烤在那條黑紅色的線上,瞬間那條黑線開始發生變化,隱隱約約升騰起一絲青煙,好似那冬日裡的霧氣一般,生成的自然而快速。“青羅煙。”雲輕看到這裡頓時臉色大變,緊緊的抓了飛林一把,無聲的快速道:“快,不能呼吸進去,中者一時三刻橫死,沒有解藥。”這是她在聖女王宮中學的毒經裡面的內容。青羅煙,是南域王的殺手鐗,殺傷力驚人之極,煙霧過處,沒有一個活口,而現在居然有這麼多,這裡又是河邊,那河風呼呼的吹着,這煙霧立刻就狂飆了起來,若成大勢,別說是他們幾個,整個漁村的人可能都不能倖免。飛林同一時間也臉色一變,他也有看雲輕那什麼聖女毒經記載的,雖然學的不是太認真,看不出來是什麼毒,但是雲輕這一說名字,他立刻就明瞭了厲害。琴聲,笛聲,第一時間狂衝而上,朝着那幾個黑衣人就攻擊了過去,同一時間,兩條身影飛身而下,朝着毒圈外就衝了出去。“屏氣,有毒,快救人。”雲輕清冷的聲音響徹在這一方天地中,夾雜着微微的焦急和慍怒。“砰。”就在雲輕的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旁邊的草屋一聲悶響,木門碎成幾塊稟射而出,暮靄的身影已經臨空而起,朝着那幾個黑衣人撲來,看來暮靄也早就察覺到了有人。“救人,快。”跟着暮靄住的小左,小右,一聲高吼,立刻屏住了氣,衝進旁邊的房間,抓着睡的迷迷糊糊的漁民就朝煙霧陣勢外衝了出去。剎那,居住在整個漁村裡的鐵騎,立刻驚醒,不及細說,立刻着手救人,朝着風勢的上風處跑去。小漁村,瞬間一片混亂。琴聲,笛聲,掌力,來勢洶洶朝着那幾個黑衣人就擊了過去,快,狠,猛。那幾個站在一處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他們第一時間就被發現,眼看三道攻擊已經近身,五個黑衣人突然一個閃身,手掌疊加,,齊齊按在了第一個黑衣人的背上,當頭之上一反手,一掌就對了上來。砰,一聲沉碰撞之聲響起,雲輕的琴聲,飛林的笛聲,暮靄的掌力,四道力量對撞在了一起,但見那五個男子身體一晃,硬生生接了他們合力的一擡,然而就只是身形一晃,居然在沒其它反應,轉身如閃電一般朝着五個方向狂奔而走。雲輕,飛林,暮靄,霎時微微吃驚,能接他們三人同時一招,好強的點子。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對視一眼,三人分三個方向狂追而上,南域王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這裡?而現在既然知道他們在這裡,那麼就一定不能讓他們活着回去。碎月流光,青煙霧陣,一地殺氣。目光鎖定前方奔逃的黑衣男子,雲輕手腕連揮,五六三十重疊加狂射而出,朝着前方的黑衣人前後左右包圍了而去。長劍寒光,黑衣男子一邊疾奔一邊揮劍狂砍,然而云輕出手已經是最強攻擊,四個三十重疊加揮出,就是強如獨孤絕,聖天域這樣的人估計都要慎重對付,還不說已經吃了三人合力一擊的一個黑衣人。但見無形的音刃狠狠的擊打在他的後背上,黑衣人整個的被擊飛了出去,身在半空幾個抽筋,重重的摔在前方的草地上。雲輕快速追上,一手扣緊腰間的鳳吟焦尾,一手取了一樹枝,一樹枝挑開了那蒙面男子臉上的面襟,見該男子面色漲紅,七竅流血,卻是死透了,看來剛纔那三人合力一擊,並不是如他們所見的,這五個人毫髮無損。雲輕皺了皺眉,朝前跨出一步,正欲查看黑衣人身上還有沒有什麼線索,旁邊突然風影一動,一道風飛了起來,雲輕頓時眉眼一挑,快速轉身看去。身邊不遠處,一道黑影立在樹影下,頭面被樹影遮擋住看不清楚,只看見那黑色的長袍在河風中輕舞。雲輕瞬間心裡一凜,離她這麼近,她居然一絲感覺都沒有發現,而且她懷裡正睡覺的貂兒也沒有舉動,如果不是對方沒有殺氣,那麼就是連貂兒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要知道貂兒是最敏銳的。袖袍一揮,一股大力朝雲輕襲來,黑袍男子轉身就走。雲輕見此雙眼微微一動,手指在鳳吟焦尾上一劃,對上了一揮之力,只聽砰的一聲,兩力相交,化爲無形。不遠處飛林的笛聲響起,正快速的朝她這個方向而來,雲輕琴聲一響,知道了飛林方向,擡步就朝那黑袍子追去。不快也不慢,黑袍男子的速度保持在雲輕要用盡全力追趕,卻始終只能遠遠看見他一個背景的距離,讓雲輕追不丟,卻也趕不上。七彎八拐,也不知道走入了什麼地方,耳裡只聽見浪花撞擊在岸上的聲音越來越大,空氣越來越潮溼,這是在朝九曲龍河的方向走。一念才定下,前方的黑袍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雲輕立刻腳步一頓停在當地,保持着與黑袍男子的距離時,飛速的四下掃視了一眼,陡峭的岸邊,這黑袍男子把她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耳邊飛林的笛聲越來越近,幾乎快追到了面前,憑飛林的速度也不過幾個呼吸的距離而已。雲輕緊緊的扣着鳳吟焦尾,五指連連劃到,這個男人一定是這批黑衣人的頭腦,一定要把他擒下。河風吹拂起黑袍男子的衣衫,獵獵飛舞,音刃如飛一般朝他包圍而去。鬼魅,鬼魅般的速度,音刃還未及身,黑袍男子突然動了,身影一個晃動,沒見他怎麼動彈,音刃已經撲空,突然就已經欺到了她的身邊,那速度之快,比之獨孤絕還要強,雲輕瞬間心下一緊,五指閃電般的劃上鳳吟焦尾的琴絃。然黑袍男子袖子一揮,一股大力直接卸去雲輕這一擊的音刃,比之剛纔樹林中的那一揮之力,簡直有天壤之別,強勢之極,同時欺身上前一掌貼上了雲輕的後背,勁力一吐,強悍之極的力量,快的不待雲輕第一波攻擊攻來,一掌就把雲輕擊下了峭壁。一切不過眨眼之間,雲輕的第二波音刃才揮灑在天空中。……而此時峭壁上,飛林一個飛身撲了上來,然峭壁上卻一個人也沒有,只剩下冷冷的河風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