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對此提議沒有意見,不過他將剛剛壟灰眼底的光亮盡收眼底,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
……
又是夜晚,寂靜無聲的郊外樹林本應該了無人煙。
一座竹屋卻赫然立在樹林裡,映着皎皎月色,竟有一種世外桃源之感。
花紫瑤本來沒什麼要求,就想着抱着曜曜和小元靈直接席地而睡,反正她就是在一片蠻荒之地長大的。
而帝澤,這個一向不喜言表的男人,卻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受“席地而眠之苦”。
雙手一拂一道光屏包圍了空地,隨即光屏漸漸褪去光芒,便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房屋,看着雖然簡單卻很雅緻,裡面更是樣樣俱全。
看着帝澤的作爲,花紫瑤心頭一暖,漆黑的眼瞳水光流轉,盈着滿滿情誼。
帝澤幽深地黑眸也與她的眼神交匯,兩道眼神充滿柔情蜜意,簡直閃瞎了旁人。
“咳……咳……”
不似曜曜和小元靈等小孩不懂兒女之情,已經成年的壟灰在被夾在兩人膩歪死人的眼神裡無比尷尬,是在忍不住分開了兩人的眼神。
被着一打斷,花紫瑤尷尬,帝澤不快。
入夜,有些比人類更強聽覺的壟灰,聽到從隔壁均勻傳來的呼吸鬆了一口氣。
“吱呀”
極小聲的推門聲,在這一片靜謐的空地裡也顯的極其明顯。
壟灰躡手躡腳從房門跨出,準備做他已經焦灼很久的事情。
“你想去送死?”
冷冷的聲音劃破了壟灰極力維持的空氣中的寂靜。
“是你?”
壟灰見帝澤偉岸的身軀立在竹樓的走廊處,彎鉤似的月光隱在他的身後散發着寒光,正如這人本身一樣,令人莫名的畏寒。
“我……我還是放心不了我的族人,無論如何我也救他們出來。”
壟灰有些愧疚,畢竟這一去他肯定永遠也回不來,那她答應花紫瑤帶他們去獸都之事也只有作罷。
“你以爲,憑你就可以?”
帝澤的聲音充滿着斥笑,完全沒有顧及他的顏面有絲毫藏匿。
“我知道我不行,就算我不行,我也要試一試,哪怕魚死網破!”
壟灰的眼睛因爲帝澤的話充滿了紅色,並不是因爲羞憤,而是因爲此番前去他抱了必死的決心!
“呵……”
帝澤薄脣輕啓,正想繼續說時,卻因爲花紫瑤的腳步而止住了。
“壟灰,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你這樣白白去送死,不僅救不了你的族人,反倒絕了你族人的最後一口希望。”
花紫瑤的聲音在這月色中響起,雖然語氣仍舊淡淡的,但是卻極有力道地平復了壟灰的心情。
“三天以後,我的族人就要在獸昌臺被全部問斬,我無法做到不管不顧。雖然我……”
壟灰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畢竟後面的話雖然是事實但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實力是絕對無法突出衆獸軍的重圍將族人安全釋放的。
“壟灰,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花紫瑤話題陡轉,讓壟灰有些猝不及防。
“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