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一個人走向那亂斗的中心,契約獸和鬼軍撕戰得昏天黑地,只是如今看來,倒是契約獸更勝一籌。
他的身上滿是寒冷之氣,這種夾帶着怒氣的冷酷比冬日的寒冰更加讓人戰慄。
他面無表情地站立在原地,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高處的於睿寒和菲。
帝澤雖然站在山谷之中,可那眼神之中的凌厲和高傲,就好像他是那個站在高空,掌控着局勢的獨裁者。而於睿寒和菲,在他的眼下,不過是不值得一顧的螻蟻而已。
於睿寒見帝澤用這樣的神情看着自己,彷彿回到了從前,自己是那個在他身邊,唯他命令是從的侍者奴僕一樣。
這種被命令、被控制的感覺讓他十分不悅,於睿寒臉上現出怒氣,對帝澤道:“帝尊,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看重那個女人?想不到堂堂帝尊如今也有了軟肋,也知道了情愛的滋味!哈哈哈,如今你墮入凡間,既然有了女人和孩子,我看,那人帝之神的位子,你也已經不配了吧?”
菲聽於睿寒說這些話,初時還有些氣悶,到了後頭,竟隱隱地痛快起來。
她冷笑了一聲,對帝澤道:“真想不到如今的你,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帝尊?是你自己將自己推入無妄之地,就不要怪我們了!”
帝澤似乎對他們的嘰嘰喳喳頗爲不耐煩,他皺起眉頭:“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他手上結出一道金色的光劍,那光劍閃耀着熠熠的金芒,日光打在上頭,璀璨奪目得晃花了人的眼睛。
帝澤擡頭,對於睿寒道:“既然對我如此不滿,何必縮手縮腳?下來吧,我倒要看看,我這所謂的軟肋,你們攻不攻得破。”
面對帝澤的挑釁,於睿寒眼中現出陰毒的冷笑:“哼,事到如今,你莫非還不知道這些瘴氣是什麼?你不擔心自己被這瘴氣攪得體內陰陽失合,全身爆裂而亡,還想與我們對戰一局?”
他彷彿覺得十分可笑,仰頭“哈哈哈”大笑起來。
“上就上!”
菲倒是滿腔的怨恨涌上了心頭,見到剛剛帝澤對花紫瑤的動作和神情,在原本的怨憤之上,她又燃起了妒忌的烈火!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心裡的情緒是什麼,她此時十分地煩躁和憤怒,只想用拳頭宣泄那些噴薄而出的怒火!
菲縱身剛要下去,便聽後頭一陣呼嘯,曲詩雙飛身而來,旁邊跟着一個金色鎧甲的男人。
帝澤擡起頭,脣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又來了幾個,那便一起上吧!”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光劍劍身,隱隱有些急迫。
曲詩雙看見混戰的鬼軍和契約獸之身站立着的白衣男子,便一下子怔住了。
他依然從從前一樣,清冷而霸氣,無論置身何處,日月精粹、世間的光華都只駐留在他一人身上。無論在多遠的地方,無論有多熙攘的人流,一眼看到的,只能是他。
他臨風而立,因爲剛剛的殺戮,頭髮有些微微凌亂,白衣之上沾了不知是誰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