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藍溪鎮定的放開自己緊緊抓在胸口處的手臂,將掉下來的碎髮往上抹到丸子頭的包包裡。她一動,男人就醒了。他作爲傷患,今天不用去打獵,醒了也不用起來。
藍溪回頭看男人:“我去喝點水,洗洗......”一句獸語,藍溪說得磕磕巴巴的,但好歹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見男人點頭答應了,抓過自己的帕子塞進外套裡出門了。
河邊依然冷清,隨意擦了把臉,拆開頭髮重新綁好。藍溪從外衣口袋裡掏出另一張帕子,搓洗一下,浸了水,又放回外衣裡拿回來。
小心爲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將帕子拿回去。
獸人似乎都沒什麼好奇心,三個月來,沒人問過藍溪的身份,也沒人對她的奇裝異服感興趣。但藍溪還是覺得不能太張揚,要是她拿出來的不一樣的東西太多了,保不準這裡的獸人就會對她起好奇心了。
回了帳篷,就抱着男人的腦袋給他擦了擦臉。她躺着修養期間,受不了每天不洗臉,都是這個獸人每日去河邊給她洗帕子回來的。現在角色互換,她照顧一下這人也沒什麼。
剛給他擦了頭髮,帳篷裡就來了好幾個獸人,他們進來之前也沒發出聲響。好幾個身材健壯的男人不聲不響的站在身後,藍溪轉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領頭的是個方臉,高個子,一身腱子的屠湛,藍溪認識,是露娜的丈夫。知道這些人是來看傷者的,藍溪點點頭,讓出“病牀”前的位置,一聲不吭的退到火坑邊燒火,準備給男人烤肉。
屠湛眼神都沒給藍溪一個,更別提跟她說話了。他徑直走到屠元跟前,掀開獸皮看了看傷口,點點頭,“沒事兒了。”
跟在屠湛後面的是幾個年輕獸人,藍溪認不全。大約是年輕人的緣故,他們不說話,卻也不是很老實,不時偷眼打量所在的地方,以及忙着燒火的勤快的雌性。
獸人的帳篷都差不多,放睡覺的枯草堆上面搭幾張獸皮,角落裡堆着獵物和骨頭,誰也沒興趣逛誰的。屠元的帳篷以前就和他們是一樣的,今天看來卻有些不同,沒有黏膩的腥氣,沒有仍得到處都是的骨頭殘渣。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清香,帳篷裡面也亮堂了許多,找尋了一下,原來是在帳篷裡面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陽光從那裡散進來,照在地面上,看着很舒服。
屠元的帳篷挺好,幾個年輕獸人不約而同的想着。
這麼幾道視線飄來飄去的打量,藍溪自然能感覺到。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嬌軟萌妹子,被人看幾眼就嬌羞臉紅。做明星的時候,她能同時在萬千人矚目下保持優雅端莊,在區區幾個獸人的打量中,泰然自若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別人看了她,她自然也要看回來的,不然就吃虧了。等火苗躥高的時候,藍溪坐了下來,大大方方的肆無忌憚的看了回去。
恩......大都長得端端正正的,其中有個長髮的長了一雙藍色的眸子,和屠元的差不多,就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