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被河面反射形成美麗的弧度,靜謐美好。
藍溪透過這美好,看到那層層落葉下鑽出一隻雪白的爪子,接着是毛茸茸的腦袋......圓鼓鼓的眼睛......
河對岸的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而是一隻毛茸茸的小貓大小的,呃......不知名生物。
這生物看起來呆萌無害,藍溪不動,仍是防禦姿勢,牢牢的盯着對岸的生物。
對岸的生物也在盯着她看。
確切的說是盯着......她武器上插着的那根烤得金黃的魚!
“撲通”
一條魚躍出水面又掉落。
藍溪錯眼的瞬間,對岸的萌物迅速蹦起來,躍過水麪。準確咬住藍溪手上的烤魚不鬆口。
藍溪看着樹枝上的一坨雪白,甩了甩樹枝,沒甩掉。使勁的甩了甩,還是沒甩掉,那生物好似黏在樹枝上了一樣,動彈半分都不曾。
再看它那小眼神,怎麼看怎麼像都在控訴。
藍溪被氣笑了,“呵,吃白食都吃得那麼理直氣壯?”
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藍溪並不打算輕易拱手相讓。將樹枝放在地上,撿來魚叉,打算趕跑這不明生物。
那生物似乎也知道藍溪的打算,見她撿來魚叉,豎起全身的毛,朝她不住的齜牙。
小小的兩顆門牙,露出來,沒有絲毫威懾力,卻起了作用。
藍溪看着這小東西,突然就不想對峙了。將串着魚的樹枝撿起來,遠遠的甩到對岸。
這麼遠距離的自由落體對那生物好像沒有什麼作用,它一咕嚕爬起來,啃食那魚。邊啃食便拿小眼睛看着藍溪,似乎很得意。
對於這樣能一躍躍這麼高的貪吃生物,藍溪完全沒有知識儲備,認不出來只好作罷。
反正這森林本身就很詭異。
藍溪又去捉了幾條魚,繼續烤。魚剛飄香,樹叢裡傳來窸窣聲,轉頭看對岸,白色萌物在的地方只剩了一堆魚骨頭。
過了一會兒,她旁邊的草叢裡鬼鬼祟祟的伸出一隻包子似的爪子,接着是一隻支立着的耳朵。它好像有些猶豫,那隻爪子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沒敢往前伸。過一會,那隻爪子從旁邊的草叢裡伸出來,還是在猶豫着摸索着。
藍溪看着起興,大吼了一聲。就見那爪子上的毛全豎了起來,並且迅速回收。一會兒後,這爪子不死心的又摸索着出來了。
如此反覆了幾回,藍溪沒了耐性,扔過去一隻烤好的魚,繼續烤魚。
這天傍晚到天黑,藍溪一直在烤魚,邊吃邊烤。那隻白毛萌貨,不肯走,藍溪見它好像沒什麼殺傷力,也餵它吃了不少。
忙碌大半天,烤的魚數量很可觀。除去吃掉的,還預留了大概三天的吃食。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藍溪收拾好登山包,開始順着河流找樹。
這幾天她晚上不敢趕路,都是睡在樹上的。
這麼多天,沒有正面對上森林裡的猛獸,歸功於她強烈的危機意識。她總會想盡辦法,努力規避不必要的麻煩。
這晚,吃飽喝足的藍溪做了個夢。
夢到有直升機找到了自己,胖導演告訴她這是隱藏攝像機,失聯只是假象,一切都是爲了拍攝明星在陌生環境中的適應和生存能力,她冷笑着甩了他一巴掌。
第一縷陽光照下來的時候,藍溪動了動屁股,痠疼得厲害,那是樹枝硌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睜開了眼。
現在她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待在河邊,等待救援,或者等人經過求助。河裡有魚,還不少,相信能支撐她一段時間。二是自己尋找出路。昨天的烤魚能應付幾天,但指南針失靈了。
藍溪冷靜的分析了自己當下的境況,選了第二條路。
等待救援,就是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等於把自己的命運交付到他人手中。
那是懦夫的選擇,她不是。
做好選擇,藍溪沿着河流走,指不定往高處走對講機就有信號了。再不濟,也能看個全貌,看自己究竟是處在什麼地方。另外,沿着河流走的話,有水和食物保證。
整整一天的跋涉之後,藍溪來到一處瀑布前。
清澈的水流撞擊着岩石上的棱角,濺起朵朵水珠,這水珠撞進水潭中,又濺起無數的水花。
藍溪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這個瀑布的美麗,而是崖底瀑布下洗澡的男人。藍溪怕自己看錯了,又猛的往前走了好幾步,確定是個男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碩男人。
她定了定神,轉過身子。有人就好,有人就說明,自己得救的機率在變大,也不用急於一時。
儘管自己的狀況很慘,很需要救助,但也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向一個裸男求救。
人就在那裡,也不怕他跑了,先醞釀下怎麼打招呼。
深深吸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就被眼前放大的藍瞳生生嚇了個激靈。剛剛還隔着幾十幾米遠的男人,一息之間,來到自己面前,這是什麼速度?這不科學!
藍溪再淡定,這時候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屏氣看着眼前的男人齜着牙把她從上到下嗅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