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超級服裝工廠已經建立完畢，陳石和方致遠於十一月初坐着私人飛機來到蘇城，來到超級服裝工廠的設計部門。
察看設計和生產，走一圈下來，陳石一臉沉重。
“廖總，通知一下，車間主任，經理，及設計部門的主管及以上級別，十分鐘後開會。”
陳石口中的廖總即廖偉，48歲，海歸博士，擔任蘇城超級服裝工廠總經理。
級別在M6-2，年薪150萬，在方致遠管理下，目前還沒有什麼成績，也就拿這麼多錢。
對於已經有成績的方致遠、楊瀚文和張倩來說，那是沒法比的。
他們年薪三百萬，可能相對於年終分紅這一塊就不算多了。
廖偉也非常渴望做出一番成績，站到他們三人的高度。
但目前看來，老闆好似不太高興，搞不明白原因，只能看着老闆的秘書小莊帶着老闆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雖然董事長陳石很少到蘇城超級服裝工廠，還是給他留了一個辦公室，上級領導方致遠過來也可以使用。
陳石走後，廖偉馬上讓人通知去，忐忑不安地問方致遠：“方總，董事長這？”
“你傻呀，這用問嘛，對你們工作不滿意。快點催人開會，一分鐘過去了，老闆時間觀念很強，分分鐘數十萬，耽誤不起。”
方致遠說完，頭也不看他離開，說實在的，他也沒察覺老闆看到哪裡不滿意了。
新工廠磨合需要時間，有些差錯也很正常。
不過他也知道，老闆對自己非常嚴格，對產品非常苛刻。
想當初的鬥破動畫，也被老闆砍了兩次，讓他們重做，修改了不知多少次。
廖偉那邊點了下頭，不敢多囉嗦，然後拿出電話一邊催促：“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迅速到會議室，老闆在，別問爲什麼。”
小跑到設計部分，一邊叫人，一邊想剛纔的事。
他不敢自滿，認爲不管設計還是生產質量，可以說是國內頂尖水平。
他對老闆的脾性不太瞭解，知道很妖孽，也知道神石集團的種種神奇都是在他的指導下創造的，對他來說，非常敬佩比他年輕二十多歲的老闆。
思想成熟，做事穩，完全不像個在讀大學生。
自家兒子也同樣在讀大學，但與老闆對比，算了，還是別對比了，自己都沒法比，看自己是什麼海歸博士，如果沒有大成就，根本不算什麼。
五分鐘內，會議室裡慌慌張張跑進二十幾個人，一臉不解。
但看到傳說中的妖孽老闆在，誰也不敢多出聲。
廖偉盯着時間，剛好過六分鐘，走到陳石身邊，恭敬地向說道：“董事長，人齊了。”
陳石很少生氣，看着這些人來的倒挺快，火氣少了一些。
他最近都悶在實驗室，心情有些壓抑，碰上這種事，很久的壓抑也爆發出來了。
所有人看着他一臉沉重，誰也不敢先出口，都做好隨時挨批評的準備了。
陳石沒有多囉嗦，直入話題：
“我剛纔在車間和設計部門走了一圈，大概看了下，有滿意的，但也有不滿意的，有些同志的心態沒有擺正，我對你們期望很大，失望也大，之前沒有和你們開過會，正面提出要求，是我的問題，我向你們道歉。”
秘書小莊和方致遠看陳石如此鄭重地說，話有些沉重，還說到道歉了，心裡疙瘩了下，完了，老闆真的生氣了。
廖偉想站起來向老闆道歉，不過被陳石壓了下手，繼續說，只是語氣有些火：
“你們的設計風格，什麼風格？歐美的吧，你們這是賣給國人的嘛，還是賣給老外，是想走那幾家服裝外企倒閉的路子嘛。難道你們搞設計不知道，國人和身體比例與歐美的不一樣嘛。
我們爲什麼要模仿人家，模仿人家我還要開什麼工廠，我又不缺錢，我直接搞代理得了。”
“要有你們的特色，特色，符合市場需求，多出去走走，調查市場。”
“在車間，我看了一些樣品，抽了二十來件一看，聽說已經是成品了，結果就有兩件出現線頭長，線頭亂的問題”
“暴露的線頭一個都不能有，不要暴露出來，縫錯了，從新拆線重新做，別給我計較成本問題。”
“你們是要和國際品牌競爭的，要做國際第一，要嚴格要求自己，約束自己的工作標準。”
“不要跟我說銷售，神石集團從來不差銷售業績，把東西做好，你們根本不用考慮銷售，那是別的品牌廠家的事，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明白嘛！”
陳石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差拍桌子罵人了。
但相比罵人，坐在辦公室裡的二三十人更難受，誰也不敢出聲，要先等董事長把話說完。
除了老闆的話，現場靜得可怕，每個人不敢漏過老闆話內容的每一個字，不僅要聽清楚，還要理解明白。
方誌遠見過老闆生氣，但沒見過老闆生這麼大的火氣。
他剛纔跟老闆在看產品時，其實感覺質量非常好，比很多國際奢侈品牌做得還好，不過沒想到，老闆的眼光這麼高。
“我給你半年時間整改，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
如果兩年達不到我的質量要求，不用我多說了。
資金沒有，集團給足你，人沒要，你自己想辦法。你自己有什麼要求沒？”
陳石剛說完話，他自己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來滋潤一下乾燥的火氣。
廖偉看着陳石，察言觀色，感覺是時候表態了，站起身，鄭重地說：“謝謝老闆繼續信任，不用一年，給我半年時間整改就行。如果不行，我自己捲鋪蓋走人。”
半年時間，他自己有把握。
拖得時間越長，他估計也承受不了那個壓力。
陳石難得一笑，壓手掌示意讓他坐下來：“行了，千萬不要誇下海口，我也沒讓你捲鋪蓋走人，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麼。”
方致遠頭望另一邊，內心有些鄙夷老闆的話。剛纔說的話，其實就是那個意思。
“方總，你覺得呢？”
突然聽到老闆問他，方致遠一下子機靈起來，笑呵呵：“廖總，有困難一定要說，要提，老闆很開明的。”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方總你收尾吧。”陳石癟了下嘴，揮揮手散會，不過沒有人敢離開。
他也懶得理這些人，站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看了一眼保持職業微笑的莊雪梅：
“小莊，安排一下，到申城那邊去看下。”
“董事長，商城那邊嘛？要不要在這邊就餐。”
“到那邊再吃吧。”陳石搖了下頭，剛剛批評完這些人，哪有心情和他們一起吃飯，頭轉身他身後的方致遠，“方總，這邊的事你多擔當一下吧。”
“好的，老闆，你慢走。”
方致遠可不敢留下老闆吃飯，今天弄得有些不愉快，估計其它人也沒心情吃飯。
他也不用送老闆，會議室外的保鏢自然會送他，會議室裡還有事要解決，必須趁時機弄清醒這些管理層的腦子。
會議還沒完，董事長一走，方致遠還在。
他讓大家坐下來，臉上笑了下，會議室氣氛緩和了一些。
老闆在，他們聲都不敢吭。
但這位副總還在，看到他的笑容，大家就沒那麼壓抑。
方致遠喝了一口水，剛纔聽董事長說話，他自己連水也不敢喝。
等喉嚨溼潤後，挪動了下，然後娓娓道來：
“我先說一下情況吧，董事長投入巨資，把這個工廠建立成爲國內頂尖水平，放在國際上，也可能說是一流水平。董事長和我講過，要有我們國人的服裝奢侈品牌，價格低奢，品質要達到世界頂尖，成本和產能不用多考慮。”
“當然，成本可以高一些，產能也要跟得上，這點你們不用多擔心什麼。集團不差錢，這個服裝工廠前前後後已經砸進來幾十億了，一毛錢還沒盈利，可能你們有些急，但不能急。”
“如果能達到董事長的目標，砸進來一兩百億，他都願意。”
“要做，只做世界第一服裝品牌，可能世界第二他都覺得丟臉。”
“董事長自己本人創造過多少個世界第一了，相信你們也有所瞭解。”
“我知道世界第一服裝品牌這條路很長，也很難走。所以，當初在招聘上，對你們提出的面試要求嚴格了許多，你們都是行業精英，論專業，你們都比我懂。在福利待遇上，都比同行高出一大截，對你們要求苛刻是應該的。”
“說句難聽的，如果對自己工作不苛刻，是不值得留下來的。千萬不要想着，公司捨不得那點違約金開除你。雖然董事長沒說開除誰的事，但如果做不好工作，留下來也是丟臉。”
“我現在把話放在這裡，如果承受不了壓力，可以去舒緩一下，公司那麼娛樂設施，也不用天天加班，把身體壓垮。但如果不認同公司的理念，不對自己要求嚴格，會議完之後，可以離開公司，我不會阻攔，薪水什麼的會照付。”
方致遠說到這裡，氣氛有些沉重，但他臉上還是保持笑容，沒人敢認爲他的話假。
“我提醒一下，你們的工資，在我看來，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你們做出成績來，拿到的年終獎和分紅，將會是你們年薪的幾倍。我可不是說大話，做了鬥破動畫的文化傳媒部門動畫部，集團賺了一百幾十億，將拿出淨利潤百分之五來分紅，將近八個億。”
“他們部門纔多少人，一千二百號人，平均一人分六十多萬。等一年幾集動畫上映，拿分紅拿到手軟。”
方致遠批評這些人，也給他們畫大餅。
這些管理層，聽到這些話，感到不可思議。
進這個公司時，他們大部分人看重的就是福利待遇，但現在看來，承諾的薪水就是小錢了。
又見方致遠接着說：“這個服裝工廠，其實比動畫更有潛力，畢竟定位爲奢侈品，利潤非常高。”
“只要品質到了，你們覺得以老闆的重視，這服裝名氣會缺麼，會缺銷售麼。”
“好了，我不多說了，希望你們好好用心感悟，接下來的半年工作，苛刻要求自己，完成任務。”
廖偉看到方致遠說完，還是站起身表態一下：“謝謝方總，一席話點醒了我們。請你保證，我一定會嚴格要求自己，在接下來的工作，按照董事長的願景，把每一點工作做好。”
“嗯，好的，我們一起努力。”方致遠拍拍手，讓大家散會，“吃過飯，下午針對討論產品存在的問題，一一針對性解決。”
陳石剛走一會，市政府領導就到了，其實就是奔着他來的，可是還是來晚了。
“領導，真不好意思，我們老闆有事走了。”方致遠不敢透露老闆的行程，知道現在各城市政府領導都想約陳石，就是主題公園的事，但電話接不上。
現在神石集團都是每個省政府的座上賓，搞定神石集團，數千億投資就能落地本省，絕對一大政績。
所以說，市政府領導檔次都不算什麼了。
鬥破動畫上映之前，誰敢信票房能達到幾十億美元，去年國內一年電影總票房爲455億元，而且每部火爆電影的影響力有限，只能在國內稱威而已。
電景周邊產品的開發價值也很低，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開發價值。
時間總是過得匆匆而逝，陳石到申城考察兩天，就回到蓉城西園，繼續過着碼字，混實驗室的日子，外面的情況根本不關注。
要不是讀者看到凡人每天正常更新，陳石的微搏偶爾有些消息，都以爲陳石消失了。
可不知，外面不知多少人爲他憂愁了。
學校蒙校長接了不少各省級領導的電話，讓他幫忙跟陳石打招呼，能不能約談一面。
校長也難呀，他電話也打不進去，打陳石的秘書電話，小莊按照老闆的意思統一回復：“我們老闆都拒絕我們打擾，他說只要不是天塌了，就不能給他打電話打擾他創作。
“所以，蒙校長，真的抱歉。不止你們愁，我們也一樣。”
“你們老闆這樣放任公司，不怕其它人篡位嘛？這麼放心。”
“哦，這個倒不是問題，大家都知道，沒了老闆，公司就沒了靈魂。”
莊雪梅笑了笑，沒有老闆，誰也玩不通神石集團。
快到12月初，凡人修仙實體書就要上架。
也不知道，老闆會不會重視一下。
哎，老闆你到底在搞什麼大動作呀。
很多事情，莊雪梅真的搞不懂老闆的想法了，若不是一週一次電話，她也覺得老闆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