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趴在蘇桐身邊，輕輕颳了她鼻子一下，輕聲道：“還說要呢？還說給我好好那個一次呢？睡得跟豬一樣了。”
蘇桐睡意重，翻了個身，沒有醒來。
楊飛也不忍心吵醒她，輕手輕腳的去沖涼。
剛躺到牀上，手機突兀的響起來。
楊飛趕忙拿起手機，一邊接聽，一邊走到臥室外面。
“喂，李姐，這麼晚還沒睡呢？”
“楊飛，我不行了……”
“怎麼回事？你說話有氣無力的呢！”
“回來之後，我身上就一直癢，臉上火燒一樣燙，現在睡也睡不着，四身無力。”
“你是不是對海鮮過敏啊？”
“我不知道啊。”
“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嗯……”
楊飛沒有遲疑，換了衣服，叫上耗子前往李婭楠住處。
在去的路上，楊飛打電話給陳純。
“海鮮過敏，有什麼症狀？”
“你嗎？”陳純問。
“不是我。一個朋友。”
“嗯，經常表現爲臉紅、頭暈、頭痛、心跳、心慌、胸悶、呼吸急迫，臉、脣腫脹，口舌及四肢發麻，噁心、嘔吐、皮膚瘙癢等。”
“這麼嚴重的嗎？那有沒有危險？”
“海鮮過敏的原因是由於海鮮中富含大量的異種蛋白，這些異種蛋白直接或間接地激活免疫細胞，引起化學介質的釋放，繼而產生一系列複雜的生物化學反應。抗體抗原共同作用，人體就表現出過敏症狀了。”
“你別跟我說這些學術上的東西啊，我是門外漢，聽不懂的。你直接告訴我，嚴重嗎？”
“發病時症狀輕，恢復快，但偶爾會死亡。”
“死亡嗎？別嚇我。”
“我嚇你做什麼？我是醫生，而且是專業的。你信不信我？”
“信。”
“那我告訴你，千萬引起重視。很多病本不嚴重，都是因爲不重視而變得嚴重起來的。”
“哦，好的。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還有，藥可不是隨便吃的，不要覺得一時能緩解症狀就胡亂吃藥，很多人往往都被這些藥物害慘，特別是抗組胺藥物、抗生素藥物，依賴性強，會產生肥胖、體毛加重、藥物性過敏等，副作用極大，更嚴重的是，產生的藥毒在整個身體內部循環，大量使用產生的藥毒無法排除，反而讓毒越積越多，藥沒少吃病卻越來越嚴重。”
“什麼藥毒啊？我頭都大了，那我該怎麼辦？”
“笨蛋，送醫院啊！”
“……我這就帶她上醫院。掛了啊。”
來到李婭楠住處，楊飛一看她的症狀，真的嚇了一跳。
陳純剛纔說的那些中毒反應，在李婭楠身上都表現出來了。
“李姐，你以前沒吃過海鮮嗎？”
“吃過，但沒吃過這麼多種類。”
“以前有這樣反應嗎？”
“沒有。”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要吧？還要去醫院嗎？麻煩你送我到村衛生所看一下就好了。”
“我諮詢過學醫的朋友，她跟我說，藥不能亂吃。村衛生所能有什麼好藥給你用？別撐着了，來，我們走。”
李婭楠胸悶氣促，呼吸都不暢了，不敢再堅持，嗯了一聲，想起身卻沒有力氣。
楊飛蹲下來：“來，我揹你。”
李婭楠雖然害羞，但也顧不得這許多了，趴在楊飛背上。
楊飛揹着她下了樓，放到車上，吩咐耗子開車去市裡。
到了市立醫院，楊飛揹着她進了急診科。
已是半夜，急診科裡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病人。
醫生診斷之後，確定爲海鮮過敏。
“海鮮中含有過量組織胺會造成人身體不適，少數人因天生缺少分解組織胺的酶，吃了現撈的新鮮魚或海鮮，就會引起過敏，”醫生道，“我給你開藥，這是塗的藥，這是吊瓶的藥。”
“啊？還要吊瓶？這麼晚了……”李婭楠看向楊飛。
楊飛道：“吊瓶好得快，我陪你。”
李婭楠難得的像個小女生一樣，嘟了嘟嘴，撒嬌似的道：“不要嘛！”
楊飛道：“乖啊，不然你好不了。”
醫生開好藥，說道：“你們兩口子還真是恩愛，你丈夫對你算得上關心的了。上次我接診一個病人，也是過敏，家裡人一直不重視，結果引發嚴重的後遺症。”
李婭楠羞澀的望了楊飛一眼。
楊飛去付款取藥，然後陪她到留觀室輸液。
他拿着塗抹的藥，說道：“這藥要外塗的。你方便嗎？”
“我怎麼塗啊？等回去再塗吧。”李婭楠看着吊瓶的手。
“醫生說了，最好馬上塗抹一次。”
“那、那你幫我塗啊。”
“……”
楊飛拿了棉籤，沾了藥膏，問道：“哪裡癢？”
“很多地方，這裡，這裡……”
李婭楠拉起衣服，讓楊飛幫自己塗。
楊飛沒有多想，老老實實的幫她塗藥。
李婭楠卻是獨居已久，和楊飛這麼親密的接觸，讓她古井不波的內心，有如海嘯一般難以平靜。
她時不時的回過頭，看一眼認真塗藥的他，芳心嘭嘭亂跳。
“好了，還有什麼地方？”楊飛擡頭問。
“腿上也癢。”李婭楠感覺臉上火辣辣一般燒。
“哎呀，李姐，你的病怎麼又變嚴重了？剛纔明明好些了的，你看你的臉，又變紅了呢！我去喊醫生過來！”
“不用啦！塗了藥，吊了水，又不是神仙藥水，總得過一段時間，等藥效發揮纔有用吧？”
“好吧，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說啊。”
“嗯。”
楊飛把她的腿擡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挽起她的褲子，看到很多紅疙瘩，問道：“你沒抓吧？再癢也不能抓，抓破了皮更麻煩。”
“我沒抓呢！”李婭楠不好意思的想縮回腳，卻感覺到他溫熱的大手，已經放到了腿上。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她注意力轉移了的原因，忽然之間就覺得不那麼癢了。
冰涼的藥膏，帶着異樣的感覺，輕輕的塗在她的紅疙瘩上。
李婭楠柔聲道：“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給我塗藥的男人。”
“是嗎？”楊飛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
“蘇桐好幸福啊！你求婚的時候，我、們很多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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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唱的歌太難聽了嗎？所以難受得哭了吧？”
“跟你在一起，我會笑死的。”
“還好，我們不常在一起。不然，我就要因爲笑死人被刑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