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走出來，沉聲喝道：“幹什麼？都不用工作是吧？”
他指了指打亦黛的女職員，問道：“爲什麼打人？”
女職員道：“老闆，她是個殺人犯！”
楊飛皺了一下眉頭，看向亦黛。
亦黛剛纔摔倒了，頭碰到了桌角，破了皮，流出了血。
她手捧着頭，緊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楊飛問女職員：“誰告訴你，她是個殺人犯的？”
女職員道：“大家都知道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知道！”
楊飛厲聲道：“我問你，是誰告訴你，她是個殺人犯的？嗯？”
女職員嚇了一跳，囁嚅道：“我、我忘記了是誰說的了。”
楊飛道：“你看到她殺人了嗎？”
女職員搖頭：“那倒沒有。”
楊飛道：“那你爲什麼說她殺了人？還有，你爲什麼打她？”
女職員道：“因爲她是個殺人犯啊！這樣的人，就該捱打！真不知道是誰招她進來的，我們怎麼能跟一個殺人犯共事呢？”
楊飛道：“如果她是殺人犯，你打她，她爲什麼連手都不還？”
女職員道：“因爲我們人多，她不敢還手！但是，她就是個殺人犯！老闆，這樣的人不應該留在公司。”
楊飛道：“殺人犯就不能有工作了？”
女職員道：“裝過屎的碗，誰還敢拿來吃飯啊！”
楊飛皺了下眉頭，沉聲道：“向亦黛道歉！”
女職員不服氣的道：“憑什麼啊？她是個殺人犯呢！”
楊飛道：“或者道歉，或者辭職，你二選一。”
女職員委屈的淚水，瞬間就飆了出來，她一邊抹着眼睛，一邊說道：“幹嘛啊？你是老闆，也不能隨便開除人吧？我打的是個殺人犯！你問問大家，是不是都討厭她？以後誰還敢跟她單獨在一起啊！”
旁邊有人小聲道：“就是啊！天哪，我還單獨和她加過好幾個夜班呢！想想好後怕啊！”
“小小年紀，就敢殺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我聽說，殺人犯都會變成連環殺人狂！殺人會讓人上癮的！”
“……”
楊飛左右一看，指着一個認識的人說道：“去請江總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轉身去請江晚霞。
江晚霞辦公室離這邊有點遠，沒有看到這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了過來，看看現場，問楊飛道：“老闆，你找我？”
楊飛道：“把這個人開除了！”
江晚霞怔了怔，低聲道：“老闆，她是財務部的會計，崗位很重要的，爲什麼開除她啊？”
楊飛道：“德不配位！”
江晚霞無奈的道：“好吧。吳曉燕，你跟我來一趟。”
吳曉燕不想失去這份好工作，傷心的道：“爲什麼要開除我？我又沒犯錯！”
楊飛瞪着她。
吳曉燕妥協了，氣呼呼的道：“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她對亦黛道：“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說完，她捂着臉，轉身跑了。
楊飛對亦黛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江晚霞揮手道：“都散了！”
衆人低聲議論着，各自散了。
亦黛跟着楊飛，來到辦公室。
楊飛道：“怎麼回事？”
亦黛不說話。
楊飛拉開下層的一個抽屜，拿出小急救包，說道：“處理一下。”
亦黛不動。
楊飛解開急救包，拿出藥水和棉籤，幫她處理好傷口，然後拿創可貼幫她貼上。
亦黛眼角一酸，嘴角輕輕一抖，說道：“我辭職。”
楊飛道：“爲什麼？”
亦黛道：“因爲，我真的殺過人。”
楊飛道：“我知道。”
“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你以爲我們公司用人，會不調查的嗎？”
“那你爲什麼還用我？”
“你那是正當防衛。換作我，我也會殺了他。我倒是奇怪，你剛纔爲什麼不還手？”
“是我自己沒站穩，不然她推不倒我。”
“喬治·史密斯的事，如果太危險的話，你就不要再做了。如果你急需那20萬用，我可以叫財務預支給你，以後每個月在你薪水裡扣一半就行了，不算利息。”
“老闆？”亦黛小聲的提醒道，“這裡有監聽器啊！”
楊飛笑道：“沒事了，已經拆除了，我這裡也安裝了反竊聽裝置。”
亦黛吁了一口氣，說道：“喬治·史密斯，已經離職了。”
“什麼？”
“他已經被開除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上午。我本來打算，等下就來向你彙報的。”
“你做的？”
“嗯。”
“怎麼做到的？”
“人總會有弱點。有弱點就可以被利用。”
楊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亦黛，你在金都兼職？我沒認錯人吧？是你吧？”
“是我。我沒有兼職，只是幫人代了半天工。”
“就是在那裡對付的喬治·史密斯？”
“是的。”
“那我給你錢。現金還是轉賬？”
“等消息出來，你確認了再給我吧！”
“不用，我相信你。”
“……”
楊飛把錢給了她，說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我想，這種事肯定很危險。”
“不需要再做了，有了這筆錢，債務都可以還清了。”
“好。亦黛，你要學會和同事相處，過去怎麼樣，並不代表未來。你要走的路還很長。試着熱情一些，積極一些，陽光一些，吳曉燕他們，我也會跟他們講的，以後誰再說你的不是，我直接開除，絕不留情面！”
亦黛深深的躹了一躬：“謝謝老闆。”
楊飛道：“放你半天假，你回去處理債務吧！”
“嗯！”亦黛轉身離開。
楊飛打電話給江晚霞，說道：“江總，你跟職員們說明一下亦黛正當防衛殺人的事，此事說過之後，以後不許再議論，不許再區別對待，誰要是有違，直接開除，不管是誰，不講情面。”
江晚霞道：“亦黛真的殺過人，這可是大事，這樣的人，真的要繼續留在我們公司嗎？”
“人孰無過？我們不包容她，難道把她推進污水坑嗎？”
“好吧，我知道怎麼處理，我會讓職員們以平常心對待她的。”
第二天，楊飛就收到消息，喬治·史密斯真的被辭退了，原因不明。
楊飛真的很好奇，亦黛是用什麼手段，把一個品牌的大區總裁拉下馬的？
好奇歸好奇，她不說，他也不便問。
楊飛打開電腦，點開炒股軟件。
他在想，這個交易日，要從高益那邊“偷”走多少錢才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