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進來收拾杯子,笑道:“我看高琴氣沖沖的走了,你得罪她了?”
“是啊,我把她得罪狠了。”
“她是不是有事求你?”
“也說不上求,她想拿下標王,叫我讓讓她,我說不可能讓。女人的心,還是小了。”
陳沫道:“她是你的對手,卻三天兩頭往你這跑,你說她這是想做什麼呢?”
楊飛道:“敵人和朋友,也只是一線之隔。現在她是我們的敵人,也許將來能成爲我們的朋友呢?”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對她溫柔些呢?”
“有些女人吃男人溫柔那一套。但高琴不會。她老公——應該說前夫,在她面前還不夠溫柔嗎?跟條舔狗似的,結果呢?還不是被她一腳給蹬了?像她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你對她不假辭色,她反而會對你上心。”
“你不是說,她離婚,那是因爲她前夫出軌嗎?”
“我呢?她知道我有女人吧?但她照樣在我面前溫馴得很。因爲我不吃她那一套!而我這一套,恰好是她吃得下的。”
“什麼啊!”陳沫白了他一眼,“你這麼說,你這是在釣她?”
“你猜對了。我就是在釣她,而且是欲擒故縱。”
“那我可要吃醋了啊!下次她再來,我不放她進你的門了!”
“哈哈哈!”楊飛笑道,“你這模樣,太可愛了。我是說,我釣她,但並不是爲了怎麼着她,而是想靠她打敗高家。也許,她將來能成爲我的一顆重要棋子。”
“那你還是對她好點吧!她每次都是笑盈盈的來,氣呼呼的走,總有一天,她恨不得把你剝了吃掉!你還想利用她呢?到時就只能做夢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譜。”楊飛摸了摸下巴,說道,“因爲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她想報復高家,只能找我。我先放她一段時間的風箏再說。”
“你這是吃定她了?”
“不錯!高家這個仇,我是必報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們和高家那一戰,我們也沒有損失啊。你還賺了一大筆錢,論起來,你還得感謝高家呢!而且,高益還因此坐了牢,算起來的話,還是他家吃了虧呢!”
“呵呵!”
楊飛眼神一厲!
他沒說出口的是,高家雖然沒傷害到楊飛,卻傷害到了陳家!
陳家在休養生息。
楊飛也在伺機而動!
有生之年,一定不會放過高家!
陳沫道:“對了,剛纔幾個老總都來問我,今年的媒體廣告招標會,已經陸續啓動了,我們還沒有什麼行動呢!問我今年的安排,我哪知道你有什麼安排?就替他們來問問你。”
楊飛道:“方案我都擬定好了,下午召開一個總監以上級別會議,我把廣告宣傳的事情說一下。”
陳沫道:“好吧,那我通知下去。”
楊飛坐回大班椅,點開股票軟件。
他一直在留意高家的股票,並且在小規模的建倉。
剛剛經歷過一場股市大戰,高家人特別在意股價的異常波動。
所以,楊飛現在不會輕舉妄動。
不出手則已,一擊必中!
寧馨進來報告道:“有幾個自稱是南方會館的人求見。”
“問了什麼事嗎?”
“我問過了,他們說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他們有說嗎?”
“那倒沒有。”
楊飛微微沉吟。
上次商會開會的時候,他就聽人談到過南方會館。
南方會館是南方省在外省的同鄉聯誼會,老牌子,老資格。
在會館的人眼裡,南方商會是個後起之秀,應該在他們會館的領導下展開工作。
會館和商會,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商會裡面的都是省內商人,大家都一樣,滿身銅臭,滿嘴粗話,不管你是所謂的儒商,還是自我標榜的良心商人,本質上都差不多。
而會館裡面就不同了。
除了生意做得很好的商人,還有在外面發展得不錯的政界人士、教育人士、科研人士,文藝界人士,以及各界有頭有臉的人士。
只要你是南方省人,或者祖上曾經在南方省生活過,而且你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影響力和知名度,那你就可以加入會館。
這個會館,主要針對在外省的南方省人,方便大家聯絡。
會館的作用,在以前尤爲突出。
那時通訊不便,出門在外的人,想捎個信給家裡,或是家裡有什麼大事,可以拜託往來的同鄉傳訊,而會館給大家提供了一個共同聚會的地方。
同鄉裡面有在朝爲官的,也有生意遍及海內外的,提攜、提攜一下同鄉,同鄉就發達了。
南方省會館也曾經顯赫一時,特別是清末,湘派人物層出不窮,把持朝中大政,德高望重的大佬們,也願意扶持老鄉會,出錢出力,捐物捐屋,大建會館。
按理來說,會館的能量,比商會更大。
因爲會館的成員,遍及各個階層。
現在會館來人,說有求於楊飛?
這讓楊飛十分意外。
“請進來吧!”楊飛決定還是見一見的好。
人的名,樹的影,得依靠人去傳播。
而且楊飛現在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是整個南方商會。
楊飛今天如果不接見這撥人,回頭他們就會在同鄉中撒播謠言,說楊飛拿捏架子,連老鄉會的人都不願意見,還會傳播商會如何、如何高調,不把同鄉會放在眼裡。
寧馨出去一小會兒,就進來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
楊飛起身相迎,拱手爲禮:“各位老鄉,幸會。”
“楊老闆,您好。”來人一一和楊飛握手。
楊飛請他們坐下來,等上茶已畢,便問他們來意。
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開口說道:“楊先生,如果沒有十分困難的事情,我們也不敢來麻煩您啊,您是我們南方省人在這邊最厲害的人了,這件事情,也只有您能幫忙了。”
楊飛不敢隨便應承,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男人看了旁邊的一個女生一眼。
那女生忽然起身,撲嗵一聲給楊飛跪了下來。
楊飛吃了一驚,問道:“小妹,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有話好好說。”
他打量那女孩,大約十六、七歲,雙眼通紅,眼睛腫脹,哭得傷心欲絕,不論楊飛怎麼勸她,她就是不起來。
問她什麼事,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楊飛便看向那個男人,聽他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