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琴的語氣,明顯有了一絲緊張,然後笑道,“可是,你的監控,最多隻保存一個星期啊!未必能查到那個人吧?”
楊飛心想,你怎麼知道我的監控只能保留一個星期?
他想詐一詐高琴,便道:“我準備了好幾個硬盤,所以,最長可以保存一個月的監控視頻!你知道的,我有的是錢,別說幾個硬盤,便是幾萬個硬盤,便是一個數據庫房,我也搞得起來!”
楊飛這麼一說,高琴就有些難辯真假了。
畢竟楊飛說的都是實情。
高琴問道:“是嗎?那你查出來是誰做的了?”
楊飛道:“當然了,不然,我也不會給你打這通電話!”
高琴道:“這就好笑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咳,高董,我們之間,就不要打啞謎了,好不好?我只是不理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高琴默然。
楊飛心裡,便認定是高琴做的了。
“高董?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高琴直接掛斷了電話。
楊飛愕然。
再打過去。
Wωω ●ттκan ●c ○ 對方關機了。
楊飛苦笑一聲。
她做賊心虛了!
居然真的是高琴所爲!
高琴爲什麼會這麼做?
她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大費周折,不會只是爲了偶爾登陸一下楊飛的郵箱吧?
陳沫進來彙報道:“監控記錄還要查,沒那麼快出結果。”
楊飛擺了擺手:“行了,不必查了。”
陳沫道:“怎麼了?”
楊飛道:“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誰啊?”
“高琴。”
“高琴!?”
楊飛道:“我剛纔打電話給她,只是想求證一下,所以就訛了她一下,沒想到她直接就承認了。”
“天哪!高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難怪她來得那麼勤密,原來別有用心啊!”
楊飛道:“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老闆,那現在怎麼辦?”
“知道是她,反倒沒事了。既然不是通過網絡入侵,那這些電腦也不用更換了。你去跟吳修瑞說一聲,就說沒事了,叫他們不用瞎忙活了。”
“好的。”
陳沫出去後,楊飛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忽然想到了高益,想到了高益受傷的那個夜晚。
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再次把亦黛請了進來。
“那天晚上,就是高琴和高益打架的那個晚上,你還聽到了什麼?”
“剛開始什麼也沒聽到,後來忽然就聽到高益和高琴在爭執了。他們爭執時,說的話很多。我都有錄音,要不拿來給你聽一下吧?”
楊飛道:“也好。那就聽一下吧。”
亦黛拿來錄音,放給楊飛聽。
這種監聽,其實並不是太清晰。
監聽的人需要用心、用力去聆聽,才能不錯過重要信息。
楊飛只聽了一會兒,就覺得很難受,不是分神聽漏了,就是沒聽清楚錯過了。
他看了亦黛一眼。
亦黛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要不,我打印出來給你看?”
楊飛道:“那太慢了,你就把你聽到的,選重要的說給我聽好了。”
亦黛嗯了一聲,便學着高琴和高益的嗓音說話。
楊飛訝異的發現,她居然還有這個技能!
一嗓兩音,能男能女,配得還挺像!
“等等,剛纔這一段,高琴說了什麼?她好像說了很多話。”楊飛忽然說道。
“她說,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使命,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你爲高家做出了貢獻,現在是你做出最後貢獻的時候了。”
楊飛聽了,覺得莫名其妙。
高琴爲什麼會這麼跟高益說?
這不像是一個妹妹對哥哥應該說的話,也不是一個副董對一個董事長應該說的話!
就在他一分神間,亦黛忽然發出一聲尖叫:“不要,不要打我!高益,你瘋了嗎?你要殺我嗎?”
楊飛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她是在模仿高琴當時的神情和嗓音。
“等等!”楊飛道,“爲什麼他倆說了那段話後,高益就要打她?還要殺她,我還是沒聽明白。”
“我也沒聽明白。”亦黛道,“只是他們已經打起來了,可能他們在其它地方或電話裡面,已經說過其它話了。”
楊飛道:“不對,中間應該還有對話!”
“可是,我全部錄下來了啊,我當時監聽到的,也只有這麼多。”
“不是你監聽錯了,而是高琴故意遺漏了什麼!”楊飛用力敲了敲額頭,“不對!哪裡不對!”
亦黛看着他,暫停了播放鍵。
楊飛猛然擡頭,問道:“當時你監聽到他們吵架,也就是剛纔這一段出現的時候,是幾點鐘?”
“好像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你確定嗎?能準確到分嗎?”
“可以,我當時還打了電話給你,也就是我打的第一通電話,你並沒有在意。當時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時間。所以我知道是這個點。”
楊飛道:“十一點五十分!剛纔錄音裡面,有一段氣輪發出鳴笛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
“在金糧大廈那邊,應該聽不到輪船的鳴笛聲纔對。尤其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分,那麼晚了,江面上能有幾艘大型遊輪?鳴笛不是隨便亂鳴的,只有啓航和靠岸,或者緊急接駁等情況發生時,纔會鳴笛。金糧大廈又不靠近碼頭,怎麼可能半夜聽到鳴笛?”
“哦,我也不知道啊。”亦黛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楊飛在分析什麼?
楊飛道:“也有可能不是輪船的鳴笛,難道是重卡的氣笛聲?但是那麼晚了,會有重卡經過金糧大廈那邊嗎?總而言之,這個聲音很奇怪。”
亦黛道:“老闆,就算奇怪,又能說明什麼?”
楊飛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打個比方,我明明知道有人在監聽我,於是我就可以有意識的讓對方聽到什麼。我可以事先錄好音,然後在特定時間和地點,放給監聽的人聽,讓對方誤以爲我此刻正在發生什麼大事。”
亦黛道:“當然可以啊!因爲只是監聽,又不是監視。聽到的聲音,的確有可能來自錄音機。這個很難分辯。”
楊飛道:“這就對了。”
亦黛明白過來:“老闆,你懷疑,高琴是故意放了錄音給我們聽?讓我們誤以爲,高益打了她?”
楊飛緩緩說道:“我甚至懷疑,高琴事先錄音了一整段錄音,也就是一整段戲,有些是高益在場的,有些只是她個人的表演!然後放給我們聽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給她當證人,證明她纔是受害人!”
亦黛眨眨眼,心想便是好萊塢的編劇,也不敢這麼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