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彥本打算在平安夜搬到新家去的,在他看來,有牀,有網,就可以住人了。
但我不這樣認爲,我覺得這個房子裡還缺少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是什麼?”景彥百思不得其解。
我笑他傻,“這是二樓,對面的樓間距也不是很大,難道晚上不拉窗簾就睡覺嗎?”
他拍着額頭說:“幸虧你提醒我,這確實是‘非常’重要!”
可是我們買牀和燈已經把手裡存下的工資花得七七八八了,於是只能等到開下個月工資再說,搬家計劃順延了。
1月15開工資,我和他一樣都是在月中。
但1月28日就過春節了,我們今年要回東北過年的。所以雖然我們訂做了窗簾,但是年前卻來不及掛上,也就只好等年後再搬家了。
三個朋友都是今年剛到SH打拼,時隔幾個月而已,都選擇了留在當地過年。
我和景彥都已經早早地跟單位請好了年假和婚假,又額外多請了一個星期,21天的時間去掉浪費在往返路途上的,還可以在家呆上兩個多星期。
我倆在臘月十九那天下午登上了北去的列車,在臘月二十一的時候抵達了齊市。
這是我和景彥自從高考結束後首次同時回家過年。
從前不是他自己,就是我自己,從來沒有一起。
汽車到站後我倆手牽手踏上了故鄉的土地,北方的冰雪世界還是一如我記憶裡的那般熟悉。即使我去年過年的時候回來過一次,此時卻依舊是分外的想念。
車站外等着接人的很多,這正是如同我和景彥一般漂泊在外的遊子們集中回鄉過年的一段時間。我很快就看到了我爸和我哥,景彥也在向着另外一個方向打招呼,我轉頭看去,是他的父親。
我倆對視一眼,景彥在我耳邊說:“去候車室。”
我點點頭,我們就向着各自的家人走去,然後帶着家人在候車室碰了面。
我沒想到會有這場意外的‘會親家’,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景彥輕輕握了握我的手,我擡頭看向他堅定的目光,心裡突然就安穩了下來。
我爸和他爸很是熱絡的交談了一會兒,約定明天到我家去做客,才互相告別,各自回家。
路上我爸什麼也沒說,我哥倒是不停的說:“你說你!一天到晚的瞎折騰!幸好人家景彥不嫌棄你!”
“他嫌不嫌棄你怎麼知道的?”我小聲頂嘴。
“你都跟人家鬧幾回分手啦?嫌棄的早不搭理你了!”
恩~說的好像有道理的樣子,所以我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
因爲我爸直接見到了景彥,所以回到家後就是對他家庭和人品方面的考問,我一一回答了我爸,讓他多瞭解一些,免得明天兩家人見面太過生疏。
我猜想景彥現在一定跟我是一樣的待遇,心裡頓時好受不少。
問的差不多了,我爸纔跟我媽商量起來,“你說這個婚禮在哪兒辦吶?那大城市咱也沒去過呀~而且親戚朋友的都在這邊~”
我媽倒乾脆,直接問我,“小汐~你和景彥,是叫這個名兒吧?怎麼商量的?”
“對!景彥~您就記着做飯用的精鹽就行了!”
“去一邊兒去!你這孩子瞎說啥呢?”我媽在我話音剛落就開始訓我。
“我這不是怕您記不住嘛~~我們沒商量~打算過年回來看看你們和他父母都啥想法~”
我爸吸了一口煙,說道:“咱家這邊我和你媽都安排好了,在男方的正日子前一天擺上幾桌送親酒!人我都通知好了,就等着定日子了!”
我媽急急忙忙地追問道:“小汐啊~那男方呢?在不在這邊擺?”
我瞅瞅我媽,又去瞅我爸,我爸隔了一會兒纔回答:“等明天我和老景談談的,咱家都得擺,他家就一個兒子,在這邊肯定也沒少隨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