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風先把商場的情況大致瞭解了一下,地下一層是超市,一樓是首飾、裝飾品之類的東西,二樓是日用百貨,三樓是服裝鞋帽,四樓是家用電器電腦之類的。電梯和電動扶梯已經斷電,無法使用。普風覺得二樓的位置比較適合自己四人暫時停駐,不但能通過寬大的玻璃窗看到街上的情況,還適合守住上下的路線。由於電梯已經停了,現在如果從一樓想要上來,有兩條路線。一條是步行的防火通道,另外一條是已經停了的扶梯。四人將一些相對比較堅固的櫃檯,挪到樓梯口堵住,將二樓作爲四人臨時的駐守基地。做完這些之後,稍微休息了一下,將胡組長留在二樓,普風帶着霍天宇和鬼見愁,從樓梯口的障礙物上面翻過去,來到一樓側門的位置,向外面觀察。等了一會,終於發現一個落單了的活死人,神情呆滯的從側門經過。
普風示意霍天宇,將剛纔從二樓日用百貨櫃臺找到的繩子準備好,在這個活死人剛剛走去的時候,忽然開了側門,從後面追上活死人。霍天宇將繩子套在活死人脖子上向後一拉,活死人就被向後拖到在地,普風就這樣拖着活死人回到側門,將活死人拖了進去。關上側門之後,將活死人拖着來到樓梯口放平,把胡組長從二樓喊下來,鬼見愁蹲下去開始檢查這個活死人。
這活死人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普風和霍天宇都皺着眉頭捂着鼻子。後來,霍天宇受不了了,跑回二樓,從一個櫃檯找了一袋醫用口罩戴上,才覺得好了點。這幾年各地霧霾都比較嚴重,很多商場商店都開始賣醫用口罩了,也恰好方便了霍天宇他們。鬼見愁倒是滿不在乎,他經常和死人啊、鬼啊、魂啊之類的打交道,已經習慣了。普風問道:“看出什麼沒有?”鬼見愁蹲在那略微想了想,說道:“目前能夠肯定的是,這些活死人的魂魄沒有了。致於是什麼導致它們還能行走以及咬人,暫時不清楚。說到咬人,我倒是知道殭屍會咬人,不過這些活死人與殭屍還有些區別。被殭屍咬了,的確大部分情況下會死,可能是直接咬死的,也有可能是被屍毒給毒死的。但很少會有復活之後再去咬別人的情況,至少我沒碰到過。而且殭屍咬人主要並不是爲了吸血,而是吃肉。看這個活死人的情況,還吸血,反倒有點和歐洲那邊傳說的吸血鬼有點像。不過也不能說這些活死人就是吸血鬼,它們和吸血鬼也有區別。傳說中吸血鬼被插中心臟就死了,而目前這些活死人,胸口被穿了個大洞還能動彈,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剩下的殘軀還能動,這點又和吸血鬼不一樣。吸血鬼,動作很靈活,智商也不低,挺奇怪的。不過,這種情況的確有些像在東南亞的時候那個霸國人說的情形。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們乾的,也許他們真的找到了其他的方法。”
胡組長聽到這裡,呼了口氣,說道:“關於霸國進行這方面研究的情報,獲得過一些。結合剛纔鬼見愁的分析,這活死人的出處,差不多弄明白了,很有可能是霸國弄出來的。那麼,如果這活死人是霸國弄出來的,爲何跑到我們這邊來了?我們華國與霸國之間陸地沒有連接處,不可能直接走過來,游泳過來更不可能。那麼,只能是從飛機、或者船上過來的。如果真的是從飛機或者船上過來的,這問題就複雜了。活死人不可能自己乘船偷渡,偶然之間巧合上了船也不太可能,畢竟活死人可不知道躲藏,就這麼晃裡晃盪的上船的話,船上的人肯定會看到。坐飛機過來的話,也說不通。活死人自己溜上飛機的可行性幾乎沒有。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人爲的把活死人帶到我們華國,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那麼,就剩下兩個具體問題了。第一,什麼目的;第二,具體渠道。”
霍天宇想了想
,說道:“如果這是故意而爲之,從戰術的角度講,是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好的效果。不放一槍一炮,就把我們華國攪得天翻地覆,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而我們又抓不到有力的證據,即使找到了證據,他們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推脫,根本都不用管是否有說服力。比如,對方說實驗標本是不小心跑到船上,被帶到我們華國。對於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情,表示遺憾。用一句表示遺憾來推脫,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華國在北聯邦的使館被炸、飛機被撞,不都是一句表示遺憾敷衍了事麼。反正,如果我是對方的話,我肯定還是這句話——對此不幸,表示遺憾。”
胡組長聽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道理。如果確實是霸國人乾的,那還真說得通。並且,霸國人曾經想邀請鬼見愁幫助做的那種試驗,正好與目前發生在峴州的這種情況吻合。如此看來,霸國人的疑點更大了。不過,有一點我有些不明白,如果是他們引發了這場災難,他們難道就不怕最後失控,反而擴散到他們自己國家,自食其果嘛。”鬼見愁卻覺得這不是個問題,說道:“的確,如果擴散範圍失控,有可能會波及全世界,最後向他們自己國家擴散。但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問題。你們應該知道,前些年有一些瘟疫病毒導致東方很多國家受害吧,但他們爲什麼沒事?這不很簡單嘛,只要是研究出來專門針對東方人種的不就行了?”胡組長聽了,心中一動,說道:“說得具體點。”
鬼見愁說道:“目前這活死人是吸血的,人體血液氣味其實很大,只不過因爲普通人嗅覺沒那麼靈敏,嗅不到而已。實際上只不過隔着些肌肉皮膚而已。人嗅不到,並不等於其它生物嗅不到,像貓狗之類的嗅覺靈敏的動物都有可能嗅得到。假設他們通過研究,研究出大幅度提高活死人嗅覺的方法,達到能夠透過人的肌肉皮膚嗅到血液的程度。並且再專門提高活死人對東方人血液特有的成分的渴望,如此一來,由於西方人血液裡沒有東方人血液中特有的成分,就完全不用擔心活死人轉回來咬自己。”
胡組長和普風以及霍天宇,聽完鬼見愁的論述,驚得目瞪口呆!這種推測完全說得通,十分符合邏輯!如果他們研究出了這種生物技術,同時再研究出能夠讓沒有靈魂的死人繼續行動的方法,再把這幾種技術結合之後弄出來的活死人偷偷的運過來,對於華國來說,可是亡國滅種的打擊啊。太狠毒了,絕對不能容忍!這是包括鬼見愁在內的四人共同的心聲。鬼見愁也是東方人,和華國人都屬於同一人種,連鬼見愁都怒髮衝冠了。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完全超出預計,胡組長通過衛星電話,將這種推測完整的向高層做了詳細的彙報。華國高層震怒,內部達成了共識,一定要讓幕後黑手付出最慘重的代價。一時之間,大量的軍隊被調集到沿海一帶的城市,務必堵住蔓延趨勢,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同時,胡組長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指示,命令胡組長暫時不要撤回,設法帶領所屬部下和特工,盡全力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並查清活死人究竟是通過什麼渠道被偷運進華國的。
此時胡組長與普風、霍天宇、鬼見愁四人,同仇敵愾,全力以赴追查偷運渠道和解決問題的方法。普風對於目前的態勢,做出了新的判斷,對大家說道:“我認爲,目前我們應該轉換任務重心。將尋找解決問題方法放在首要位置。既然首先發生在峴州這樣的沿海城市,偷運的渠道應該是通過船隻進行海運,飛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需要胡組長協調海軍,封鎖住要航道,嚴查過往船隻。還沒有淪陷的各大港口城市,嚴查停靠、裝卸船隻,切斷海運的渠道。而我們幾個將重點放在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上
,沒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堵截只能起到暫時的作用,並不能解決根本。只要稍有疏漏,還是會有漏網之魚溜進來。”普風分析完之後,胡組長認爲很有道理。於是,再次聯繫了高層,在海上調兵遣將進行部署。四人再次重新明確了各自的分工和職責。四人調查小隊,普風擔任隊長,胡組長擔任與各部門的協調溝通,霍天宇和鬼見愁爲小隊成員。
這是個非常困難的任務,一來是不知道東方人血液中究竟是哪種成分能夠吸引活死人,二是華國的生物技術目前還沒有達到霸國那樣先進,如果想要像霸國那樣通過生物實驗研究出結果,需要很長時間。而現在給華國的時間卻不多,甚至有可能還沒等研究出結果呢,就已經全面擴散。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也不能忽略,就是之前的這些推論,雖然道理上完全說得通,但歸根結底還是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究竟是不是霸國搞出來的,以及是否有意而爲之,需要進一步調查清楚。對於東方人血液中特有的能夠吸引活死人的成分這個推論,也是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並沒有切實的根據。萬一事實與推測的結論有誤差,那麼就可能造成調查方向南轅北轍,走進死衚衕。但在目前這種沒有更具說服力的推論之前,只能先按照這種假設的方向來調查,因爲沒得選擇,除非能找到新的更具說服力的選項,纔有可能轉變調查思路。
說是要調查、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但說的容易,做起來難,毫無頭緒,無從下手。就在四人小隊一籌莫展之時,霍天宇忽然說道:“既然都沒有想到下一步應該如何進行,我就提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大家研究談論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行性。”普風聽了,立刻眼前一亮。他可比胡組長和鬼見愁瞭解霍天宇的多,在普風和霍天宇的數次行動中,霍天宇經常會想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鬼主意,就是這些鬼主意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所以,普風一直認爲霍天宇在戰術層面上很有建樹。當聽到霍天宇要提出辦法的時候,普風心中對霍天宇的辦法充滿了期盼。霍天宇看了看大家,說道:“既然我們目前沒有辦法,那就用個笨辦法。大量的觀察這些活死人有哪些細微的,我們不曾注意到的特點。經過大量的對比,也許我們會從中發現些什麼。這些我們未曾注意到的,或者說被我們忽略的特點,說不定就會與真正的原因有關。我們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抽絲剝繭,爭取窺一斑而知全豹。”聽到這裡,胡組長也是眼前一亮,趕緊問道:“說得再具體點,觀察的重點放在哪裡?”霍天宇想了一會,繼續說道:“首先,我們看看哪些人對活死人的吸引力最大。雖然我們都是東方人,但人與人之間也有不同之處,甚至身體中的血液也會多少有些差別。例如,人與人之間的血型就不一樣。我們經過大量的對比,找出最能夠吸引活死人的這些人身上存在的共同點進行分析。這些共同點,很有可能會是導致吸引活死人的關鍵。如果我們能夠確定這其中的關鍵,就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再看看哪些人對活死人的吸引力小一些,用同樣的方式找出這些人身上的特殊之處,這些特殊之處,就很可能與解決問題的方法有關。這樣,我們就極大的縮小了研究範圍,一旦我們確定具體哪種特殊之處產生的作用,那就差不多等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霍天宇說道這裡,其它三人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太精彩了!道理上完全說得通!並且,這樣還能避免因爲之前推測有誤而導致走死衚衕。管它利用的什麼方法讓活死人對東方人感興趣呢,我們只需要知道什麼方法能夠反過來讓活死人對東方人不感興趣,不就行了麼!四人小組又進行了一番具體商議部署,決定開始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