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海邊涼風習習,濤聲陣陣中,能讓人心情平靜,但是,尾隨後邊的幾輛轎車離自己很近了,金易回頭望了眼,揹着女孩緩慢前行,對她說了句:“摟緊我!”。
那是追兵!
四輛轎車繼續靠近,副駕駛位置上伸出了人頭,手中都握着一支手槍,五十米內的時候,四人同時舉起了槍。
“啪啪啪啪”四聲槍響過後,金易吹散了手中槍口飄出的一縷硝煙,四個人頭飆出血箭,手臂軟綿綿的垂下.
曾有人評價,拿着槍的金易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物之一,這是一句中肯的評價。
金易的槍再次發射,在車子朝自己死命撞來時,又接連響了四聲,四輛車的油箱依次被擊穿。
爆炸聲響起,將金易包圍在中間的四輛車子被巨大的爆炸氣浪掀翻,火光漫天,藉着地上倒影,金易能看到背上女孩的長髮被氣浪吹得亂舞不休。
只有一個司機逃了出來,四十多歲的年紀,臉型方正,身軀高大,只是眼神裡透出一股陰狠味道,他的手上拿出了一把刀,不是砍刀,而是古式大刀。
“閣下好毒辣的手段!”劉領軍對着金易抱了一拳,另有任務的自己看到爛尾樓那裡有異常後迅速趕去,結果只有滿地的死屍。
“無所謂手段,這只是我一貫的作風!!”金易笑了,放下了背上的女人,就在自己彎腰的一瞬間,刀風突起,心中亮如明鏡,知道劉領軍已經疾步上前,挺刀直劈自己。
真是同類人啊!金易有了懷念的感覺,生死相拼的戰場從來都不是騎士的決鬥,陰謀詭計是不會嫌少的,更別說偷襲了。
手中槍身一橫,磕開刀鋒,劉領軍獰笑,貼着金易的後背往後削去,打算腰斬後邊靜靜站着的女孩,只等金易去救,更厲害的後着就會使出。
好一個圍魏救趙!金易有些佩服眼前這人了,也不能任他腰斬那女孩,弓腰猛的後退一步,將女孩撞得往後飛起,槍鋒倒揚,倒拖劉領軍下陰。
好歹毒!
劉領軍也是暗贊,身影猛的躍起,同時橫刀護在身前,防止金易抽槍回刺,兩人回到對峙階段。
爆炸仍在繼續,火光一叢叢的沖天而起,黑煙瀰漫,兩人身上被飛濺的汽車碎片擊得鮮血淋漓,女孩在草叢裡咳嗽了聲,剛被金易猛力一撞,嘴角已經溢出鮮血,但與被腰斬的結局來比,是非常輕微的結果了,而且這一撞之下,草叢裡的她不會被爆炸影響到了。
“啊!”劉領軍一聲大吼,提刀前衝,每一步都能加快少許速度,到最後已是雷霆一擊,刀光迎着火光一閃,往金易頭頂怒斬而下。
金易躲無可躲,橫槍一架,手臂劇痛,已經拉傷了肌肉,刀光再起,劉領軍一刀更比一刀快,快攻不休。
以命博命要的就是一股悍不畏死的氣勢,金易知道自己不能退讓,退就是一敗塗地,劉領軍刀法剛猛,但剛不可久,左格右擋數招,劉領軍刀突然頓了一頓,原來是換氣所致,金易知道時機已到,長槍一蕩,槍身有如鞭子似的拍擊劉領軍肋下,腳步一轉,繞着劉領軍轉過半圈,槍頭正對着劉領軍去勢已盡的背心。
劉領軍聽着耳後槍風激盪,暗道一聲完蛋,閉目待死時,遠處槍聲一響,已有人朝兩人開槍,連忙前衝數步,越過護欄跳入大海中。
金易硬生生的停下槍勢,貼着地面滾過才避開子彈,回頭一看,一名男子正舉槍對着自己,顯然是他開槍的,心頭火起,手臂一揚,手上長槍破空而去,那名男子身手略高於普通人水準,但在槍下沒有半點躲避的機會,被金易的長槍插入右胸,繼續被槍身力道帶得往後拋飛,口中往天噴出一道血箭,生死不知。
“子鳴!”另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悲呼,看着同伴身死,三雙仇恨的目光射在金易身上。
金易冷笑,“他殺我在先,該死!“
但幾人怎麼可能罷休,舉起槍道:“別動!”,同時打算去扣動扳機,草叢裡的女孩突然對着金易的方向喊了聲“不要”。
金易的手揚起,銀色手槍再次出擊,將那幾個人拿槍的手全部擊穿,因爲女孩不要,這次就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幾人捂着流血的手掌,疼得冷汗淋漓,卻不敢去撿地上的槍,因爲銀色的槍口仍對着他們,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卻聽見了女孩的聲音,扭頭一看,臉上露出了喜色,道:“妹妹!”
“女兒?”另一名中年男子露出驚喜的神情,但不敢輕舉妄動,因爲掌握他們生死的人還在邊上。
金易的面具下是詭異的笑容,狂傲得理所當然,冷冷道:“一羣垃圾,也敢亂放槍?”,手槍在手中旋轉,動作十分優雅,背對着他們去拔插在那名首先開槍的男子體內的長槍。
“等等!”女孩再度喊了聲,看着金易。
“怎麼,不想讓他死?”金易明白,不拔出來可能還有救,拔出來就是噴血而亡。
“不是!”女孩搖搖頭,道“我不喜歡看見血!”
“這是個好理由!”金易微笑,強自壓抑心中的殺機,拋下了手槍,轉身跳入大海。
“好強的殺氣!”
金易走了,僅剩的幾人牙齒還在咯咯作響,女孩卻對那名叫子鳴的中年男子道:“葉世伯,快去叫醫生!”。
“莫先生!”女孩轉向另外一箇中年男子,道:“死了很多人,事態不能鬧得很大,我想你會處理好的!”
“菲菲!”莫先生看向女孩,語音有些顫抖,道:“你沒事吧,爸爸去聯繫警局,來晚了!”
“沒事!”女孩簡短說了兩個字,道:“不過,我從未承認你是我父親!”
“妹妹!”另一個年輕男子怒道:“你被綁架的三天來,父親一夜急白了頭,在特殊作戰人員到達之前,急得偷偷潛入這裡冒險解救你,你怎麼就不能叫聲父親?”
女孩望了年輕男子一眼,笑了,道:“如果不是因爲你們有錢?不是你們得罪了某些人,我會被綁架?”,彎腰撿起了那把手槍,朝天空扣動了扳機,沒有槍響,因爲子彈打完了,剩下幾人默然,早知道就不受那個殺人狂魔的威脅,去撿地上的槍反擊了。
“是他救的我!”女孩微微嘆氣,道:“你們卻將槍口對準了他!”,遠處是淒厲的警笛聲。
莫先生沉默,他們在暗處潛伏時,直覺就認爲揹着莫非的金易纔是殺氣最重的人,當成是綁架女兒的歹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