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hi!t!!當初我怎麼不將你塗到牆上”,克羅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才露出了黑道梟雄的暴躁,父子倆都是狠狠的瞪着對方,互不退讓。
“問題是,你沒有,身爲黑手黨的準任教父,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後悔!”微笑的男孩子眨着能夠迷死姑娘們的眼睛,對怒氣衝衝的父親渾然沒有半點懼怕的表情。
金易一直都知道這兩個父子呆一起就會引發戰爭危機,常言道虎父無犬子,兩個同樣強勢的傢伙做了父子的話,那將是爭鋒相對的無休止戰爭,不由拍了下瞪得眼睛跟斗雞眼似的克羅肩膀一下,勸解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和一個性格頑劣的小傢伙計較這麼多,他這手漂亮的飆車的技術可不輸於當年的你,作爲他的父親,你應該覺得驕傲,而不是暴躁!!”
聽了這話,小男孩已經露出了笑容。
“king,你又一次袒護他!”克羅懊惱的抱怨了一句,卻無奈的道:“一輛新車子就這樣被他報廢了,要知道這可是一百萬美元的新款車子,能夠進行一小筆的投資了。”
“喂,克羅先生,美利堅的憲法上應該有關於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條款,這是我賺的錢,我想怎麼處置那是我的事情!”小男孩在金易的身邊笑道。
克羅眼中兇光一橫盯着自己的兒子,這個小男孩雖然是個很囂張的主,但在克羅接下來的一槍托下砸得滾開了幾米遠,就見這個蠻橫霸道的父親暴跳如雷道:“但那個草料房不是你的,這裡是我地房子,你私闖住宅。即使你是我的兒子,也可以斃了你。”
“克羅!”金易頓時陰沉了臉,不理他的嚎叫,克羅的聲音頓時停止,這個中年男人馬上朝他躬了躬身,轉身快步走下了山坡,這才阻止了父子習慣性從文鬥變成武鬥的局面產生。
隨後,
“還好吧,夥計?”金易朝齜牙咧嘴躺倒在青草裡的小男孩伸出了手扯了起來。
“這個傢伙比西伯利亞的石頭還要硬!”小男孩揮舞了下拳頭。對克羅的背影大吼了聲:“來自非洲的大黑猩猩。”,挑釁了這句話後,又無視自己父親在遠處地咆哮,迅速轉回頭對着金易微笑道:“謝謝你,金易叔叔。”
“年輕的獅子總會對身爲獅王的父親發起挑戰,問題是。你現在還不行。”金易微笑道:“怎麼有空來這裡?”。
“因爲我得來看下我的偶像!”小男孩用潔白的襯衣袖子擦掉了臉上沾染的泥土,幽藍地眼球轉動了兩下,指着遠處仍在濃煙滾滾燃燒着的車輛和草料房對金易道:“這拿來歡迎叔叔你怎麼樣?這可是比中國奧運上燃放得還要巨大的煙火。”
“太過奢侈了,不如請我吃一頓有魚子醬的晚餐。”金易聳肩道。
“那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男孩學着金易那樣聳肩後,才道:“說起來,快六年沒有見面了。”
“是的,當初還是一個不夠四英尺的小傢伙,現在已經快到我的肩頭了。”金易重新躺倒在草地上,小男孩也是有樣學樣,然後非常正式的朝金易伸出手來。帶着嚴肅道:“我是小法斯·哈先生,今年十六歲,很榮幸認識你。”
金易差點就有了想笑的衝動,但知道不是該笑地時候,眼前這個小傢伙在自己面前很溫順。但在別人的嘴裡,他這個在十二歲就敢獨自槍殺敵人,現在已經控制了紐約上百個社區的教父三代已被人恐懼的稱爲小惡魔。
“我就知道你想笑話我,king!”小法斯懊惱的揉亂了額際金黃色地劉海,他的血液在繼承了法斯家族的冷酷殘暴血統後,模樣卻是這個家族中最爲出色的,這來自於他出身於好萊塢大明星的母親身體。
“想穿着很正式的禮服,在很正式的場合和我握手的話,現在只有你的爺爺法斯才能辦得到,你要做到這一步。至少得等你超過你的父親。”金易嘴角揚起了笑容,懶懶地對這個渾身都是暴力血液,外表卻是個爽朗大男孩的小傢伙道。
“噢,我的天,那個黑猩猩父親竟然是我的第一競爭對手!”小法斯喪氣的朝天開了一槍,又引起了警衛們的密切關注。才轉身對金易道:“所以你纔是我地偶像。我十六歲地現在只是一個黑手黨的小頭目,而您那時候已經幹掉了整個組織地老傢伙們。不過我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是,身邊沒有麗爾阿姨端着ak掃射你的情婦,所以我完成了千人斬一半的任務。”
金易差點昏倒,小孩學壞可真容易,自己十六歲的時候也才百人斬而已,去中國的這些年雖然偶爾風流,但一來有蕭欣,二來怕惹表面看似不在乎的蕭欣傷心,早就停滯不前了,沒想到小傢伙這點年紀就超過了自己五倍。
小法斯看着金易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終於有一個地方超過了這個傳奇人物,心情大好,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又道:“據說你和麗爾阿姨鬧崩了?”
金易本不想提起這事,但看了小法斯一眼,本來洋溢着溫暖笑容的眼神突然嚴寒入骨,針刺一般閃爍了下,小男孩在這莫名而來的壓力面前,不自禁瑟縮了下,但還是朝金易表現自己的善意,雖然六年過去,king的相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他的傳說已經銘刻在了這個暗中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king說得對,自己還沒有資格和他在正式場合握手。
“我相信你問這個問題不會是別人的授意,那麼,你可以跟我講下你提起這件事的原因。”金易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剛纔還籠罩在小法斯身上的陰影好像是太陽跳出地平線的那一瞬間,龐大的陰影在慢慢褪去。
“因爲,我在麗爾阿姨的辦公室裡看見了你的新照片。”小法斯即使膽大包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金易在他面前表現的另一眼,剛纔好像有被隨時剝奪生命的危險感覺,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連時常拿槍恐嚇自己的父親都沒法比擬的。
“哦?”金易的心裡有了些波瀾,淡淡道:“和她其實沒有多大的事情,只是她在我與她的家族面前,選擇了家族而已。”
“但她的家族拋棄了她,據我所知,是麗爾阿姨不願意和她的家族和想對你不利的組織聯合而被孤立的。”
“那能說明什麼?”金易微笑對這個只懂得千人斬,其實對愛情確實一知半解的小傢伙道。
“被人揹叛的滋味果然是最讓人憤怒的,我理解你,king叔叔!”小法斯偏頭思考了下,道:“說明她爲了這個沒必要的家族背叛你是一件非常愚蠢的決定。”
“愚蠢的決定必定產生無可挽救的後果,我想這是她應該承擔的,所以鬧崩了就不會再有談攏的可能。”金易緩緩道,即使時隔這麼久,再度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怎麼仍覺得心裡有些隱隱的疼,註定失敗卻會銘心刻骨一生的初戀,即使是自己這樣的怪物也是不能免俗的,男人和女人在這件事面前也許沒有太大差別。
“問題是,上帝給了人贖罪的機會,kin叔叔,爲什麼你不能重新接納麗爾小姐一次呢?”小法斯很是努力的勸道:“我從來沒有看見她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以及書房裡大量的中國典籍,她好像絕望了,似乎還有希望!”
“小傢伙,你來當說客了?”金易有些好笑了,吐掉嘴裡邊咬着的草,微笑道:“不如你換個職業,將黑手黨小教父換成戀愛小教父?”
“我不是開玩笑的!”小法斯的臉孔都有些紅了,努力的爭辯道:“就像我的父親,不管我犯了多少錯誤,最多打一頓就會饒恕我,我覺得您的胸懷應該像大海一樣寬廣,包容你的孩子,還有你的妻子。”
“但是,你父親娶你母親之前,就是開槍將他的前妻,一個給他長鹿角(西方的說法,和帶綠帽子一樣)的女人擊斃了”金易緩緩道。
“麗爾阿姨從沒有讓你的頭上長過鹿角!”小法斯一骨碌爬起來,盯着金易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
金易想笑卻是第一次笑不出來,沉默了好久後,才嘆口氣道:“我親愛的侄子,是不是小時候麗爾對你太好了,現在才冒着觸怒我的危險爲她說話?”
“噢,叔叔,不是我說的話,誰也不敢來觸怒你,而對我來說,童言無忌是最好的藉口!”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小法斯又揮舞着雙臂道:“你不覺得你對於在你面前提起麗爾小姐就發怒的模樣,在告訴人們一個事實:你是非常非常放不下麗爾嗎?這是一種愛恨糾纏的味道,就像我的父親對於我這個淘氣鬼一樣。”
金易頭一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