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待到七點多,溫易忠才一步三回頭的下樓取了車。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世貿廣場的停車場裡。
心情煩躁的抽/了幾根菸,沒一會兒,車裡便煙霧繚繞,溫易忠打開車窗,任由冷風吹入,帶走了煙霧,也帶來了冷徹刺骨的寒意。
眼看約好的時間一點點臨近,溫易忠卻覺得心亂如麻。
可是,想到溫氏的現況,以及白禾舒咄咄逼人的氣勢,溫易忠終還是咬了咬牙,下車摔上車門,去了位於一樓的天府茶莊。
臨窗的雅間裡,看到緩步而來的溫易忠,白禾舒的面上,浮起了一抹勝券在握的淺笑。
門被敲響的時候,白禾舒的茶,已經煮的差不多了。
揚聲應了一聲,服務員推開門,請溫易忠進來後,復又關上了門。
倒了杯茶推到溫易忠面前,白禾舒笑道:“二哥,好久不見……”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溫易忠喝了口茶,開門見山的說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回頭看了一眼窗外越發晦暗的夜空,白禾舒輕聲道:“首先,是想感謝二哥和二嫂對小暖的照顧。”
眼見溫易忠面色一窘,有些不自在的轉了轉身子,白禾舒笑道:“我知道,小暖這十五年過的並不好。溫雅和溫玉沒少欺負她,二嫂也沒少數落她,但是,我仍舊感謝你們,給了她一個容身之處。”
白禾舒心裡清楚,溫暖跟着溫易忠一家,是最好的選擇。
跟着溫家二老,溫老爺子去世後,一向不喜溫易之也不喜歡她的溫老太太,會如何對溫暖,不言而喻。
而溫易銘……
想到溫易銘,眼眸中就積蓄起了一股怒火,白禾舒輕聲道:“易之常說,二十多年來,雖是溫家人,可住在溫氏莊園,卻如同寄人籬下,從未自在過。可二哥對他,還算有幾分真心,所以,我感謝二哥那些年對易之的照顧,也感謝這十多年,你們對小暖的照顧。”
眼見溫易忠一直僵硬着的臉色稍有緩釋,白禾舒端起茶碗抿了口茶,隱去了脣邊的那一抹冷笑。
“今天見你,是想跟二哥說說,我這次來,是來做什麼的。”
沉聲說着,白禾舒坐的筆直,“溫氏,我勢在必得,無論是爲了易之,還是爲了小暖。”
擡手止住溫易忠因爲憤怒而要開口的話,白禾舒冷聲道:“當年的事,是誰起的意,誰動的手,我心裡也大概有數。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白禾舒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二哥的情我既然領了,就絕對沒有對你們二房趕盡殺絕的意思,所以……”
沉默片刻,白禾舒從包裡,掏出了一份合同書。
封面上,“股份轉讓書”五個大字赫然其上,溫易忠眼眸一縮,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白禾舒要做什麼。
“你要收購我手裡的股份?”
溫易忠驚聲問道。
白禾舒點點頭。
“不可能。”
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溫易忠的心,像是從萬丈高空裡墜了下去一般,一片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