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覺得,自己快凍成冰塊了。
冷風從大衣底部打着旋兒的吹進來,從腳踝到小腿,再順着裙底鑽到小腹、後背,整個身子都像是墜進了冰窟一樣的寒冷。
可溫雅已經顧不上覺得冷了。
心裡那股壓都壓不下去的噁心感,讓她一個勁兒的乾嘔着,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嘴裡又苦又澀,溫雅扶着電線杆,腰都直不起來。
“喂,美女,你這也不是喝醉了的模樣啊?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身旁停着的車子旁,倚在車門前的年輕男子,一臉不耐的說道。
年輕男子就是剛纔在舞池裡和溫雅熱舞又擁吻的那一個,若不是路燈下,溫雅的一張臉比紙都白,他險些懷疑溫雅是故意的,挑起了他的火,又不想跟他去過夜。
“真是掃興……”
好半天,見溫雅還沒有好轉的跡象,年輕男子的耐心消磨殆盡了,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年輕男子繞過去坐進駕駛座,發動着車子疾馳着走了。
溫雅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那麼猛烈的咳嗽起來,等她終於喘勻氣息的時候,車子早已沒入夜色,連尾燈都看不見了。
再回想起年輕男子剛纔說的那句話,溫雅頓時如見了鬼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從元旦到現在,一個半月了,一向準時的大姨媽,一直沒來造訪。
距離上次大姨媽來,有多久了?
越想越亂,腦子裡很快就變成了一團漿糊,溫雅發現,她竟然想不起大姨媽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可是轉瞬,溫雅就覺得,即便回憶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雖然想不起大姨媽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可溫雅唯一能確定的是,從元旦到現在,大姨媽一直沒來過。
而她的第一次,被季勤那隻瘋狗奪去了。
最近雖然私生活混亂,可是,才一週而已,更何況每次她都採取了措施,絕沒有中招的可能。
唯一的例外,就是奶奶壽宴那次。
難道,真的是那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懷孕了!
驚慌失措的想着,溫雅的心,卻狠狠的沉了下去。
背靠着電線杆站了好久,溫雅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兩腿發麻,而身邊不時有目光放肆話語輕佻的流氓過來搭訕,溫雅這才步履緩慢的走到燈火通明的流光璀璨大門外,伸手攔了輛的士。
途徑鬧市區的24小時藥店時,溫雅鬼使神差的喊了停,下車去買了驗孕棒。
一路回到家,除了自家別墅門口那盞微弱亮着的燈,其他地方全都是黑漆漆一片。
溫雅的心,也如那些暗處一般,透出了無窮的晦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喃喃的念着,溫雅悄聲進了家門,換了鞋後回了房間。
大衣都顧不上脫,溫雅顫抖着雙手從包裡取出驗孕棒,轉身進了洗手間。
看着說明書,按着那上面的步驟一步步的操作着,溫雅甚至能聽到耳邊重若擂鼓的心跳聲。
一條,兩條……
兩條紅線清晰的出現在驗孕棒裡的時候,溫雅腳下一軟,癱在了洗手間冰涼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