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汀小區的別墅裡,氣氛熱烈而溫馨,而另一邊,郊外顧承暉的別墅裡,卻是烏雲壓境一般的低迷寒冷。
瞪着低垂着頭站在身前的那兩個屬下,顧承暉恨得牙都在癢。
昨晚帶回紀小溪,顧承暉的手纔剛放到她腿上,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女孩兒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的緊繃。
也正因爲如此,顧承暉才確信,紀小溪實在裝睡,故而,纔有了後來那一幕。
普通的女孩子,哪有她那樣的冷靜?
明明已置身險地,卻還能有條不紊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再小心翼翼的磨斷繩索?
再看到紀小溪從鞋底的暗槽裡取出刀片隔斷腳上的繩索,顧承暉就更意外了。
管窺一豹,只這一串舉動,顧承暉大概明白,紀小溪到底出衆在哪兒,顧承安又看上她哪兒了。
心底再次確定了顧承安對紀小溪的在意,顧承暉以爲,自己抓到了紀小溪,就抓住了顧承安的軟肋,對之後和顧承安的談判,顧承暉也覺得,信心滿滿。
一想到顧承安氣急敗壞的找上門來,卻因爲紀小溪而不得不受制於他,顧承暉就覺得說不出的解氣和暢快。
自認佈置嚴密,毫不擔憂的顧承暉,擁着兩個美人兒,一整夜,快活到了極致。
睡醒已是午後,百無聊賴,顧承暉便又想到了紀小溪,頓覺那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女孩兒,想着再去逗逗她。
本以爲有監控,24小時的監視着,再有那兩個人守着門以防萬一,一切就都萬無一失了,可顧承暉沒想到,發生的一切,是那樣的措手不及。
門口的那兩人已經不見蹤影,打開門,地下室裡鼾聲如雷,那兩人倒在一起,酣睡如豬。
監控室裡也是一樣的情形,而屏幕上已是一片漆黑,線路早就被切斷了。
除了顧承安,顧承暉不作他想,一想到此,顧承暉就更氣了。
“蠢貨,你們竟然連對方是幾個人,長什麼模樣都沒看到,這就是你們的能耐?你們怎麼不去死?”
厲聲怒罵着,顧承暉面色鐵黑。
擡眼看向傑森,顧承暉冷聲吩咐道:“帶他們下去受罰吧。”
“是。”
屬下辦事不利,傑森也難逃干係,過去踢了那兩人一腳,三人步履匆忙的出了書房。
空氣靜謐下來,顧承暉的眼眸裡,頓時怒意滔天。
顧承暉不知道,自己是在氣那幾個豬一樣的蠢貨,還是在氣自己。
這片莊園是他精心佈置的,方圓百里之內,別說是個陌生人,就是個陌生的蒼蠅飛進來,也絕對逃不出他的視線。
可是,顧承安的人,彷入無人之境,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帶走了紀小溪。
而最要命的是,他連他們來了幾個人,又是怎麼帶走的都不知道。
原來,他和顧承安之間的差距,竟然有這麼大嗎?
怒氣化成了無奈,顧承暉仰面無力的倒在了皮椅裡。
所以,這會兒,顧承安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不,他既然知道紀小溪落在了他手裡,那麼,知道的時候,也許就已經出發了。
他的好弟弟,這一次,會怎麼對他呢?
冷聲笑着,顧承暉站起身,去酒櫃前倒了一杯酒,嘴剛碰到清涼的杯沿,別墅的門被推開,傑森步履慌亂的走了進來,“老闆,二少來了。”
顧承暉眼眸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