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因爲薄少鈞的提前離席而牽掛着他們的衆人,草草結束了滿月宴,齊齊趕到了花半里。
聽完薄少鈞的話,客廳裡的衆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寂。
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可是這一刻,聽到一個小生命已經慢慢萌芽,衆人的心裡,卻都生出了一絲希望。
可是轉瞬,想到昏睡不醒的池萊,衆人那絲希望,如火苗一般黯了下去。
十月懷胎,胎兒所有的營養,都是從母體中汲取的,這對池萊的身體會有怎樣的改變,或者是傷害,無人能夠預知。
可是同樣的,在懷孕的那段時間,儘管肚子裡那個小傢伙沒有意識,但是,母親卻能神奇的感知到ta一切的情緒。
又或許,肚子裡的小傢伙一天天的長大,會給池萊帶來什麼不可想象的驚喜也不一定呢。
總之,這一刻,沒人能說清楚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到最後,還是池景軒開了口。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既然無法預料,那一切盡力而爲就好。”
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如果結果不盡如人意,那也只能說,他們和那個孩子無緣。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聽懂了池景軒的意思,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點了頭。
第二天開始,花半里,池萊和薄少鈞的家裡,開始一點點的熱鬧起來了。
大夫一日三次的定點來做檢查,嚴密的監控着池萊的每一項數據。
池昱和傅一一,早晚散步時都會來看一眼,大寶和小妍,則一會兒跑這邊一會兒去那邊,活像擁有了兩個家。
池晟和向北三不五時的來看一眼,待到蜜月之行商榷好,還過來跟薄少鈞和池萊打了招呼。
池川貝微微池茵池茉,更是把這兒當成了根據地,或來蹭頓飯,或來聊聊天,週末的時候,還在池萊的牀邊支起牌桌鬥起了地主。
似乎所有人的心裡,池萊都只是睡着了。
一轉眼,兩個月轉瞬即逝。
夏天到來的時候,池萊的肚子,已經微微的鼓了起來。
“阿萊,昨晚我給你的念得那一段兒你還記得嗎?再過幾天,咱們就能感覺到胎動了,到時候,小傢伙要是踢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收拾ta……”
“阿萊,小妍嚷了好幾次了,說要游泳,週末我帶她去游泳館了,到時候,你可別羨慕哦。”
“阿萊,我覺得我的廚藝,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上週末爸媽過來吃完還誇來着,等你醒了,我好好給你露一手……”
深情的說着,眼見太陽有些大了,薄少鈞起身走到窗邊,拉下了遮陽簾。
陽光的照耀下,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地板上投射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牀上,池萊的手指,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窗邊,探頭看了一眼慢慢積聚起來的厚重雲層,薄少鈞蹙了蹙眉,“阿萊,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方纔還明媚的天色瞬間黯了下來,耳邊噼啪一聲巨響,伴隨着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子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