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臨近九點,秦雨季坐電梯下樓去文化傳媒部。
一路往自己的辦公室走,秦雨季就感覺到,今天的辦公室裡,似乎格外安靜。
錢大成的頭低的快鑽到辦公桌下面去了。
自從這位所謂的秦總在文化傳媒部任職,雖然她的能力和業績有目共睹,可錢大成卻始終認爲,她是憑藉美色上位,暗裡有帝景那位一直都是傳奇的大boss的幫忙。
否則,她一個二十歲出頭還沒畢業的女大學生,有什麼能耐,能談下那麼多的合作項目來?
還不是總裁在背後給她撐腰?
心中認定了秦雨季是個無能的女流之輩,只會以色侍人,錢大成在張副總面前,沒少說秦雨季的壞話。
之所以有這個膽子,是因爲錢大成認爲,張副總是帝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而且他還是有真才實幹的人,而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最看不慣那些靠歪門邪道取巧的人。
所以,再在張副總面前說秦雨季的壞話,錢大成格外理直氣壯。
可是,此刻回過頭來,錢大成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幾乎每一次在他說完,張副總都會跟他說,秦總是總裁安排下來的,總裁既然這樣安排,就必定有他的原因,更何況,秦總是有能力的,連他自問,二十歲時也沒有秦總的魄力和能力,更別說她還是個女人了。
如今,再想起張副總那些話,更算是言語隱晦的提示,錢大成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外面每天有成千上萬的人擠破腦袋的想進帝景,而他呢,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廣告部主管的位置,如今,卻毀在了他的一張破嘴上。
心中淚流成河,錢大成已經開始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了。
今天是週一,公司的高層會議結束後,各個部門也會有部門會議,他知道,部門會議上,他就是那個被總裁夫人開刀的員工。
從前的不甘心,如今連一丁點都沒有了,眼角餘光處注意到那些同事或幸災樂禍或滿懷期待的表情,錢大成的心裡,滿是苦澀。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心中哀嘆,錢大成對着電腦,一上午三個小時,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耳聽秦雨季的辦公室門開了又關,參加完了高層會議,又去副樓吃了午飯,繼而再回來時,已是下午上班時間。
秘書通知各個主管去會議室參加主管會議的時候,錢大成的心裡,只有“完了”兩個字。
會上,張副總和秦雨季先後發言,可錢大成卻一個字都沒聽見。
反正馬上就要離開帝景了,聽不聽又能如何呢?反正以後也用不上了。
眼見秦雨季站起身,目光有意的從他身上滑過,錢大成知道,就是此刻了。
“各位還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
目光逡巡的環顧了一圈衆人,見無人提出異議,秦雨季笑着道:“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大家就這麼開展工作吧,辛苦大家了。散會。”
說完,秦雨季衝張副總頷首一笑,二人起身一前一後的朝外去了。
這就……結束了?
看着抱着電腦或是記事本的同事們安靜而有序的朝外走,錢大成呆滯的坐在座位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