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服了軟,秦雨季就勢窩在了他懷裡,只覺得這漆黑的夜也沒那麼恐怖了,真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嚇成那樣。
竟然還掉眼淚了,真是丟死人了。
“都是你的錯……”
秦雨季嬌嗔着埋怨起來。
“好,都是我的錯。”
百依百順的說着,池景軒在她耳邊呢喃道:“那你說,此情此景,我是該道歉呢,還是該表白呢?”
“當然是……”
犯了錯當然要道歉,秦雨季的話剛開口,就因爲他的“表白”兩個字而怔住了。
“當然是什麼?”
池景軒笑着問她。
好一會兒,秦雨季還沒回答,反而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愣住了,池景軒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嗯?”
說完,再不等她的回答,牽着她的手朝來時的路走去。
回到閣樓,才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洗漱完,兩個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兩人一身輕便的情侶運動服,從度假村後門出去,沿路朝山上爬去。
山路崎嶇,兩人也不趕時間,便走走停停。
認認樹下的蘑菇,逗逗林間的小松鼠,再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無比的空氣,秦雨季覺得這樣的日子再愜意不過了。
秦仲嵩一家三口的心情,卻糟糕透頂。
前一天晚上,度假村安排了人送他們回到山下的停車場取到車,已是凌晨一點。
本想着就近找個農家樂玩兩天,抑或是找個酒店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再回m市,誰成想,連番吃了幾次閉門羹。
雖是暑假,算是旅遊旺季,可是以他堂堂市長之尊,竟然還找不到一個消遣的地方,這讓秦仲嵩氣悶無比。
強忍着怒火回到m市的秦家別墅,已是凌晨七點。
溫文儒雅的氣質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的秦仲嵩,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沉。
一個偶然,也許真的是偶然。
但是太多的偶然堆積在一起,他知道,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打了幾個電話把事情交代下去,秦仲嵩閉着眼睛仰面躺在椅子上,疲憊不堪的長嘆了口氣。
他一路至今謹慎無比,從未在官場上得罪過什麼人。
就是真得罪了誰,也不會用這種不傷筋動骨的方式來打擊報復他。
而昨晚到今天的經歷,深究起來,更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秦仲嵩的腦海裡,瞬間浮出了一個身影。
是她嗎?
胡家的晚宴上,秦雨季敢那樣當衆說穿自己的身世,可見她並不怕會有什麼不可承受的後果。
包括那晚回來,她也表現的格外強硬。
莫非,她真的有了什麼強勢的後臺?
酒吧,夜總會,還有那些他打聽到的是非……
秦仲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
賤種就是賤種,以爲憑着幾分姿色攀上了高枝,財大氣粗的做些小兒科的事情,就能欺到他頭上來了?
等到被拋棄的那天,他倒要好好看看,她是怎樣跪在他腳邊,痛哭流涕的承認自己曾經做錯了事的。
秦雨季,既然姓了秦,你這一生,就別想着能脫離秦家的掌控。
恨恨的想着,秦仲嵩眼中劃過了一抹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