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服侍着她洗了澡又吹乾了頭髮,俞晚晴自己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鏡子仔細的妝扮起來。
描眉、畫脣、打腮紅,繼而,又將昨天挑了一整夜,才選中的那條墨藍色旗袍穿在身上。
一整套的祖母綠翡翠首飾,脖子上,戴了一串顆粒飽滿的珍珠項鍊。
再站在鏡子前,俞晚晴的眉眼中,便滿是溫柔的笑容。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的顧默臻,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有多少年,他沒看見過妻子這樣的一面了啊。
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俞晚晴正襟危坐,腰背挺直,那副模樣,像是當年被首相夫人接待過的樣子。
每每門前有車子駛過,俞晚晴都會激動不已的翹首張望一眼,繼而,微微失望的轉過頭。
直等到十點多,傭人過來請示中午的午餐要怎麼準備,池景軒和秦雨季還沒來,俞晚晴的肩膀已經耷拉了下來。
面上有了倦態,早起時的精氣神已經盡數消失不見,此刻的俞晚晴,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到一般的脆弱。
“晚晴,可能囡囡有什麼事耽誤了,我們回臥室休息會兒吧。”
顧默臻看了一眼窗外,收回目光,牽住了俞晚晴的手。
俞晚晴搖搖頭,“再等會兒吧,興許路上耽誤了呢。”
說着,俞晚晴擡眼吩咐傭人,“上一次羅德曼夫人來的時候,你們準備的宴席就很不錯,就按那樣的規格準備吧。”
羅德曼夫人是歐洲貴族,還有王室頒發的爵位,算是近幾年裡,顧氏莊園裡接待過的規格最高的貴賓了。
傭人一晃神,忙點頭應是,急匆匆的進廚房去準備了。
又等了一個小時,依舊沒有一丁點兒動靜,俞晚晴的眼中,已經漫起了一層淚。
“默臻,你說,囡囡是不是不能原諒我?”
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着,俞晚晴有些無力的扶着沙發扶手站起身,落寞的朝樓梯口走去。
幾乎是剛上到半中腰,就聽見了莊園大門被打開的聲音,繼而,有車子駛了進來。
別墅門打開,管家疾步進來回稟道:“先生,夫人,池先生和池少夫人到了。”
微怔了一下,繼而,面上浮起了顯而易見的驚喜,俞晚晴轉身下樓,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
剛出門,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俞晚晴頓住腳步,站在了臺階上。
被池景軒牽着手下車的秦雨季,同樣一幅盛裝打扮過的模樣。
接過阿誠遞過來的一捧康乃馨,秦雨季強忍住心頭的激動,緩步上前,將花遞向俞晚晴,“媽媽,我是囡囡,我來看您了。”
只一聲媽媽,俞晚晴瞬間淚崩,抱着那捧花哭的不能自已。
秦雨季的淚也決堤而下,再也控制不住二十多年的思念,秦雨季上前擁住了俞晚晴。
母女二人站在大門外哭的肝腸寸斷,便連站在身邊的顧默臻、池景軒、阿誠,以及一衆傭人,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動容模樣。